夏玫玫蔑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作害怕道:
“哎呀,你是何方神圣?我真的好害怕啊!”
这矫揉造作的样子,瞬间逗笑了围观的贵女们,掩嘴偷笑,坐等好戏上演。
赵云娣向来最痛恨这种狐媚子功夫的妖艳贱货,上前一步道:
“你再说一遍?”
夏玫玫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伸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长长的指甲刮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不耐烦的说:
“滚开,别离我这么近,碍了我的眼。”
赵云娣被她推得一个趔趄,于是看了眼贴身婢女。
婢女心领神会,立马大步上前,甩手便赏了她一耳光。
啪!
夏玫玫被这一巴掌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半张脸瞬间浮现出血红的五指印,不可置信道:
“你这个区区婢女,居然敢动手打我?
我长这么大,我的父母,我的哥哥姐姐从未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你算个什么东西?”
啪!
夏玫玫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气急败坏的怒骂道:
“你还敢打我,你这个下贱胚子,我要撕烂你的脸……”
啪!
夏玫玫话音未落又挨了一巴掌,眼泪都飙出来了,发疯似的上前跟婢女撕扯扭打起来。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你简直就是个泼妇!”
围观的贵女们见状,纷纷后退,生怕会祸及自身,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
突然,背后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声音:
“住手!通通住手!”
紧接着,一道人影闪至眼前,呵斥住正在相互撕扯对方头发的夏玫玫和婢女。
两人此时头发都被撕扯的凌乱不堪,脸上的怒意未消,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方。
顾卿宸原本还在前院招待贵客,后来听闻婢女来报,说是这边闹起来了,连忙赶来劝架。
当他定睛细看面前这位竟是赵云娣的时候,瞳孔蓦然缩紧,立刻拱手作揖道:
“郡主,微臣招待不周,还望郡主恕罪。”
此言一出,围观的那些贵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当听闻此乃郡主本尊驾到,一个个吓得纷纷行礼。
夏玫玫的脸色铁青,原以为准姐夫赶来是帮自己撑腰的,没想到竟然得罪了不好惹的大人物,瞬间傻眼了。
赵云娣居高临下的蔑视她,冷哼一声:
“你现在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顾卿宸见夏玫玫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忙伸手扯了扯她的袖角,为她求情道:
“郡主,这件事是误会一场。
微臣在这里向你赔罪,恳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一回吧。”
赵云娣嗤之以鼻道:
“误会?她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皇室贵女放在眼里,以后岂不是会骑到我头上撒野?
而且,她还弄坏了我脖子上价值连城的金丝雀项链。
她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还打算不赔偿我的损失,就妄想着轻而易举的逃过一劫?
呵呵,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夏玫玫这才回过神来,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磕头认错道:
“奴婢知错了,恳求郡主饶了奴婢一命。
奴婢有眼无珠,无意间冲撞了郡主,奴婢罪该万死。”
赵云娣细眉微挑,冷笑一声:
“你现在知错了?刚才是谁还在这里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
这么快就变成缩头乌龟了?我可真是打心眼底的看不起你。
刚才听你之言,你是伯爵府的表亲,那这笔账我自然要算在江家头上。”
夏玫玫闻之色变,苦苦哀求道:
“求求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
你就权当奴婢是个屁,给放了吧。”
这要是被江姨母知道,不仅她要遭到严厉的惩罚,而且还会牵连到整个家族,自己将会成为千古罪人。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丝嘲讽的笑声:
“我当这里是谁在大呼小叫,原来是骄纵跋扈的郡主来了。”
赵云娣循声望去,一眼便认出,来者是楚湘王的独女赵怡然。
楚湘王早在十年前便仙逝了,父皇念及手足之情,分外照顾他遗留下来的独女。
因此造成她恃宠而骄的泼辣性子,看谁都不顺眼,动不动就喜欢怼人。
赵云娣向来看不惯她的言行做派,两人虽说是堂姐妹,却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赵怡然,你怎么也来了?”
赵怡然飞扬跋扈道:
“既然你都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呢?
这里毕竟是侯爵府,你也该收敛一下郡主的性子,别随意欺负别人。
万一传扬出去,别人该如何看待皇室的郡主?
岂不是有损皇室的威严。”
赵云娣见她不分青红皂白,铁了心要和自己作对,怒怼道:
“赵怡然,你脸上那两只眼睛,是留着出气的吗?
你看不见明明是她先对我动的手,还把我这条珍贵的金丝雀项链弄坏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要求她赔偿我的损失而已。”
赵怡然见她敢当众这样侮辱自己,小脸气得涨红,扯着尖细的嗓音说:
“赵云娣,我看你就是没事找茬,存心要闹得侯爵府不可开交。
奇怪,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的夫君没陪你一并来吗?”
还不等赵云娣开口,故作惊讶的掩嘴道:
“哦,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
驸马爷近日频繁外出,是不是你们夫妻生活不和睦,感情出现危机了吗?
难怪我看你一副苦瓜脸的样子,像极了深宫怨妇。
想不到堂堂的郡主,有朝一日也会变成糟糠之妻。”
围观的贵女,感受到一股凉飕飕的风,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纷纷避退一旁,远远观战,以免祸及自身。
顾卿宸给夏玫玫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趁机离开。
正当夏玫玫灰溜溜的落荒而逃之际,却被眼尖的赵云娣呵斥住:
“你想往哪里逃?”
夏玫玫刚爬到一半,吓得浑身哆嗦了下,战战兢兢的重新跪好,垂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眸。
“奴婢不敢逃,恳求郡主恕罪。”
顾卿宸识时务者为俊杰,并不插手郡主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以免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之路。
他默默的往后退缩,一直退缩到不显眼的地方,一溜烟的跑了。
夏玫玫见他就这样弃自己于不顾,又气又急,第一次体会到呼天天不应,唤地也无灵的绝望。
赵云娣缓缓上前,步步逼近赵怡然,嘲讽道:
“我家驸马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深受父皇的器重,经常会把一些重要的公务交由他去处理。
男人嘛,就该忙碌点,努力的赚钱养家,而我就负责貌美如花。
你的眼睛和耳朵是专门长在别人家的房顶上吗?
这么喜欢偷窥和打探人家夫妻的婚姻生活,难道是因为你的婚姻不幸福。
所以你就眼红嫉妒我幸福美满的婚姻吗?
也对,你天生的克夫命,前后嫁了三个夫婿,不出三年就死了。
以至于,现在都没有哪个男人敢迎娶你为妻了。
啧啧啧,真是好可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