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之人,务必无条件服从调动,都明白了吗?”
“明白。”受王龙前车之鉴,其余部门经理一改低头,齐声回应。凡被提及者皆应声,而被间接波及的,如吴越和钱军等人,亦不得不应答。
“第三,年前的表彰礼品和福利待遇,限一周内处理,后勤部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听及总裁提及自己,赵静连忙应声。
“第四,增进公司员工凝聚力与团队精神,自今日起,除必要工作之外,各部门需于年会上献演,节目我给出,你们选取, 下午会公布具体节目单。”
“明白。”
“第五,即日起,雨珩开启带薪休假,休假由各自自行安排。”
“明白。”
“何总请留步,其他人退下吧。”吩咐完毕,李哲韬单独留下何兰。
众人如释重负离开会议室,独留何兰站在尴尬之地。
“坐。”等人群离散,李哲韬这才对何兰开口邀请。
无论何兰身份如何被认定为执行总裁,总需保留些许体面。
得总裁允许,何兰方心神忐忑地挪开座椅坐下。
“何总,老实讲,目睹总部分毫的萎靡,我失望至极。公司的兴衰你亦有目共睹,明知成立不久,存瑕疵不可避免,你在这方面的经验有限我理解,但也不能让状况持续恶化,是吗?”
李哲韬今朝总部之行,见到现状后心中涌上一阵冰寒。
都是人,为何差距如此鲜明!同为执行总裁,何兰的表现远不及冯峰。
不错,何兰曾任音乐总监,并无公司管理经验,冯峰何尝不是?然而他尚为未经世俗的毛头小子,何兰却是浸淫此行多年。
公司的核心管理层均为高价聘请的业界精英,何兰作为决策者,何以不能像冯峰一样创造奇迹?
“对不起,慕总,我让您失望了。”何兰低头,愧疚满溢。
是她辜负了慕总的期待,未能妥善治理好公司。
望着何兰愧悔的神情,李哲韬一时语塞,最后长叹,“今年年终奖别多想了,年前你和冯峰商议,退下吧。”
“是。”何兰黯然离席。
等何兰离去,李哲韬带着王飞走入总裁办公室,相继约见各部门经理。
和每位经理交谈过后,李哲韬转问身边的王飞:“王飞,你认为年会应准备怎样的节目?”
其实,在提出此问之时,李哲韬心底已有答案,脑海中跃动多个选题,只觉过于单一。
他想到的节目名单多数是歌曲和精彩表演,这也是他为何强调雨珩娱乐的主力军地位。
“我来看看。”王飞走到总裁电脑前,浏览了列举的列表。
看过后,王飞陷入思考,稍刻后开口:“慕总,是否计划在快手短视频播这些节目?”
李哲韬点头回应:“正是,有何建议?”
王飞抚着下巴,“如在短视频播放,仅是这些节目可能稍嫌单调,我认为应添加些戏剧和小品表演,歌曲种类也不要太过单一,不妨添入古风歌曲,还可以考虑加入相声和舞蹈。”
“这个...”听见王飞的提议,李哲韬面露微汗。
总觉得王飞的建议有些似曾相识,怎么有种春晚的感觉?
但按照这样的安排,这将是一个意义非凡的年。
只需轻轻一挑,就能打败世间所有的节日节目。
既然如此,何不大展拳脚,来点不一样的!嘿嘿嘿!
5001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七,凉都市爱心福利院。
沉重铁门周围的杂草已然枯黄一片,环绕的围墙藤蔓枯竭,显然长久无人打理。
李哲韬提着礼物立于门外,虽景色寂寥,他内心却感到了丝丝温馨。
“陈妈,陈妈。”他呼唤两声无人回应。
搁置礼物,李哲韬越过正门来到围墙较低的一处,踏着满是青苔的碎石,轻轻一跃翻过围墙进入庭院。
“哟唉,你这小子长多大啦,还做这等淘气事。”
正当李哲韬翻过墙头走进院子时,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从一层矮楼走出,满脸褶皱,厚重的衣物遮掩不住她瘦小的身影,眯着眼审视着越墙而入的男子。
尽管老妪对外闯者李哲韬的行径颇有微词,但从她嘴角漾开的笑意,显露出她内心的欢喜不已。
见陈嬷步出,李哲韬轻捷穿过杂芜枯草,迅疾来到陈嬷身边,搀扶起她,笑盈盈地说:“陈嬷,我习惯了另辟蹊径啦!”
孩提时期,他是那顽劣无比的一个,常率群弟于此破墙而出嬉戏,一日不来这里翻腾,他便浑身不对劲,为了此事,陈嬷的竹条不知敲打过他多少次。
接着,目光流转于颓败的大院,李哲韬开口询问:“陈嬷,这院子……”
望昔日居住了近二十年的老宅一片荒凉,李哲韬心底泛起难以言表的苦涩。
“唉,人老体衰,已无力照料啦。”陈嬷话中掠过一丝哀凄。近几年,她的身体逐年下滑,加之福利院待遇日下,无谁乐意前来此处,于是庭院无人照拂的现状不言而喻。
瞧见陈嬷眸中的孤寂,李哲韬心头发紧:“吴嬷,等大哥二哥回来,我们一并整治。”他怎堪此般凋敝之景发生在养育他们的故居之地。
他知陈嬷的身体状况,早从童年时期便知晓其身子骨不佳,那是她为生计打两三份工,闲时甚至捡拾破烂所致。
记得一次暴雨之夜,陈嬷负重数十斤铜丝前往市集兜售,不巧失足坠崖,致使她左腿骨折落下终身残疾。
那之后,陈嬷落下残疾,几个兄长便承袭起陈嬷的责任,他因幼小无策,只能望而叹息,每当思及此事,他对不能早早成长为顶梁柱懊恼不已。
待到他自己渐具独立之资方知晓,成年人的生活何其艰难。同时,他也意识到陈嬷是如何艰辛抚养十二位孤儿成人。
“唉,不知你们兄弟姐妹什么时候能再团圆了。”听到小珩提及亲人,陈嬷长吁短叹。
“总会再聚首的。”李哲韬望着蓝天淡然言道。自知事以来,他们相聚稀疏分离频繁,尤其大哥、二哥与三姐,这三人出走谋生后,音信渐消,唯每年寄回的礼物成为联系他们的唯一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