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也笑了:“你以为我没有去查监控吗,在监控中可是你先动的手,现在还不知悔改对长辈动手,更是罪上加罪。”
李母:“周主任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的手都要被他捏断了,这种畜,人一定不能让他在继续上学啊!”
张母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可不想等孩子好了之后又被他打进医院,一言不合就下这么重的手,说不定以后就要杀人了。”
马父,马父还在地上哀嚎。
周主任笑容和蔼地对李母道:“请你们放心,我们是绝不可能袒护一个暴力分子的。”
安抚完两名家长,周主任对着张正之怒视道:“赶紧跟家长们道歉,然后去医院跟被你打伤的同学们道歉,还有,这件事我会联系你家长的,让他们准备赔钱吧。”
张正之面无表情:“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说完就在周主任几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直接走了出去。
“叶晓峰!”听着身后周主任的大喊声,张正之不屑一笑,压根不在乎他的威胁。
这个世界对未成年的容忍性很大,不然也不至于让那三头畜生逃脱了死刑。
就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学校又不能开除他,也能在他档案上记过,只能让他写写检讨,在全校师生面前演讲,以此来给他施压而已,这些他都不在乎。
至于法律,不过是打出了轻微伤,甚至只能被定义为民事纠纷,让他们互相商议和解,他连医药费不用给。
只能说这个世界的法律对未成年人的约束力还是太小了。
办公室内,周主任跟张母、李母对视一眼,沉声说道:“两位家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严厉谴责他的这种行为。”
李母急了,连忙问道:“这不行啊,周主任,我们给你送了那么多钱,你一定要把他开除啊。”
周主任眉头一皱:“慎言!”
张母也在旁边拉了一下李母,李母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的一个危险分子放在学校对其他学生也不安全啊。”
张母点点头:“是啊是啊。”
周主任摆了摆手:“这件事我会跟校长说的,再不济也会让他休学的,你们先走吧。”
“好的好的,谢谢周主任。”两人向周主任点头道谢,拉起地上的马父离开了。
周主任沉思了许久,拿出手机将监控视频发给了校长,然后打了长长一段话过去。
做完这些,周主任面露狠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猖狂的人,叶晓峰,你完蛋了。”
离开了办公室,下课铃也打响了,张正之骑着自行车就回了家。
叶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是中产家庭,在邯城这样的二线城市也是买了房的。
张正之回到家时,叶母也在家,她是开了一间网吧,只用时不时去看看账,大部分时间都是自由自在的。
一进到家,一股浓烈的香气就传到了张正之的鼻中,加上一个上午都没进食,身体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了口水。
张正之学着原主的姿态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今天做的什么啊这么香。”
叶母在厨房中大声回应:“排骨汤,快点洗手盛饭,马上就好了。”
“好哦。”张正之听话地洗手,又盛了两碗饭,进厨房帮着端汤。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张正之竟食指大动,直接夹菜吃了起来。
叶母看着他这副模样,笑骂一声:“饿死鬼啊,又没人跟你抢。”
张正之笑了一下,继续干饭,他终究不是原主,只能减少与叶母的交流来减少暴露的风险,他从来不会怀疑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羁绊。
吃完饭,张正之将碗筷冲洗完,看叶母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想了想还是说道:“妈,我今天在学校把人打了。”
“哦。”叶母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猛然站起,声音高了好几度,“你说什么,你没有受伤吧,谁把我的儿惹得都动手了,你没吃亏吧?”
看着叶母关心的模样,张正之笑道:“放心吧妈,我没吃亏,只不过他们都被我打进医院了,所以学校那边可能会打电话给你。”
“没吃亏就行。”叶母又坐了下去,听到张正之的下半句话没所谓地摆摆手,“我还不了解你,他们要不是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也不会下重手,老师那边全交给你爸就行了。”
张正之深深看了一眼叶母,然后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了一年级的时候不小心看见叶母花臂的那一幕,突然觉得原主能被教成那么善良一个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个只想开网吧的社会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想让自己的崽不像她一样要被社会折磨而已!
公司中,叶父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与bug厮杀,肉眼可见他眼底的黑眼圈,为了完成这项任务他已经熬了好几天的夜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惊动了叶父,他只感觉自己脑门都要冒出黑气了,只差一点他就能修复完bug了。
“到底是谁打电话过来。”叶父拿出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电话,眉头一皱,但还是点开接听,“喂,谁啊?”
电话中传出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请问你是叶晓峰爸爸吗?”
“我是。”叶父眉头皱得更深了,他那个乖儿子难道在学校出了什么事?
电话对面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我是邯城五中的年级主任,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主任。”
“哦,好的,周主任。”叶父心底的不耐逐渐加深了,他本来就困,还在工作完成的最后关头被打搅了,加上对自家儿子出事的猜想,他只觉得这个周主任太磨叽了,赶紧说正事啊。
“是这样的,你儿子今天在学校把五个同学打进了医院,他们的家长要求让你的儿子退学,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他们的家长来学校进行协商?”
叶父懵了,啥,谁打谁,谁把同学打进了医院,他儿子?
足足过了十几秒,叶父才在周主任“你还在吗?”的问话中回过神来,问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吃惊,我了解我的儿子,如果不是对方惹急了他,他是不会动手的,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呢?”
周主任在办公室冷笑一声,真不愧是父子。
“是这样的,在监控中你儿子走到那几个学生面前,然后他们似乎是发生了口角,你儿子就先动手把它们都打伤了,好几个人的牙齿都被打掉了。”
叶父想了想,问道:“那几个学生说了什么?”
周主任有些绷不住了:“叶先生,我想这并不重要,无论他们说了什么,你儿子也不应该动手打人,还是如此严重的伤势。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的恶劣程度,如果你们不能取得对方家长的原谅,学校这边恐怕会让你的儿子退学。”
叶父作为一家公司的首席程序员,他也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仅凭周主任的几句话他就对周主任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他知道周主任并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只在乎这件事是张正之先动的手,所以就偏袒了对方。
有了这个印象,叶父对周主任也冷淡了下来,他张口道:“周主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国的定罪量刑从来都不是看谁先动手、谁受的伤更重,谁就是凶手,谁就是受害者。如果对方以语言侮辱了我的儿子,导致他动手,我并不觉得这会是我儿子的错,毕竟能让我儿子都忍不住动手的话能是什么好话。”
周主任怒了,即使隔着电话叶父都能感受到周主任的滔天怒火:“这么说叶先生是不接受调和了?”
“是的。”
“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周主任就挂了电话。
叶父接着码程序,完成工作了,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张正之。并非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而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为之后与对方家长辩论时有理有据。
张正之接到电话还没有睡,得知了叶父的目的后,他并没有将未来的事告诉叶父,而是告诉叶父张照龙几人过去的“战绩”,以“害怕他们以后也来欺负我,所以我就先下手为强了。”为理由糊弄走了叶父。
叶父放下手机还有些懵,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去对自家儿子的教育,实在没想通为什么他上了初中就从软绵羊变成了腹黑大灰狼,最后将原因归咎于自家的社会姐妻子的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