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一听,眼睛亮了:“走!会会他去。”
四人上了自己的车,冉建设开车,十多分钟,来到了距离镇政府两公里的一家养鱼场。
这家养鱼场规模不大,是原来一家砖窑场的地方,平时烧砖靠挖耕地上的土,也就挖成了一个大坑,有十几亩,后来国家禁止黏土砖的生产,这家窑厂废了,镇政府就把它承包给了别人,承包者又对大坑进行了整理,变成了后来的养鱼场,不过,这个养鱼场不仅可以让人垂钓,还专门在原来砖窑的位置上盖了一排房子,开了饭店和茶馆。凡是来钓鱼的和休闲的,都可以在这里消费。茶馆不仅可以喝茶,还可以打打麻将,唱唱歌什么的。可以说,这家养鱼场其实就是娱乐场。
冉建设把车开到了停车场上,立马有人过来帮助拉开车门:“请问你们几位是钓鱼还是吃饭休闲?”
冉建设道:“我们先找个人,然后再选择具体做什么。”
开门的男服务生问:“不知先生您找谁?”
林风接口道:“我们找镇农办的赵广田主任,有点急事。”
服务生小心地问:“请问先生找赵主任什么事?”
冉建设脸一寒:“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我们找赵主任送礼还得给你汇报吗?”
小服务生被怼,但没有生气,当他听到是给赵广田送礼,就笑着说:“赵主任在二楼西头218茶室里。”
凌放四人就直接上了楼,来到218门口,冉建设刚想要敲门,凌放直接推门就进去了,手里还拿着已经打开的录像功能的手机。
里面的人只顾专注于打麻将,还以为是来送茶水的服务员呢。当凌放进来后对着几个人录像,才有人发现:“你,你是干什么的?”
那个人不说话还好,凌放只能录一部分轮廓,听到有人问话,打麻将的几个人就都扭过头去看凌放,这一下,所有人的脸部全部被录了下来。靠在门口的那位就想上去抢夺凌放录像的手机,被凌放一把推到了一边。等录完了人脸和桌子上摆放的现金后,凌放才关闭了手机录像功能。
那几个打麻将的人,看到来的是几个小年轻,就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很有威严的样子:“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偷录别人的生活是违法的吗?”
凌放笑道:“生活?你们的生活还真丰富多彩呀!上班时间,聚众赌博,这就是公务人员的生活?我先问一下,谁是赵广田?”
坐在门口的那位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怎么了?你们是?”
凌放笑道:“我们是找你问事的人,有问题需要你亲自解答。”
赵广田问:“什么事情,快说吧,别耽误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放截了下来:“别耽误你们打牌赌博是吧?难道你们赌博比老百姓的事情要重要的多吗?”
赵广田就问:“你是做什么的?听口音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凌放说道:“我是下洼村林风聘请的律师,有关林风家宅基地的事情我想问你一下,现在,土地使用证还在林风手里,而且,林风一家是下洼村的老户,也仅有这一出宅基地,王鸿飞家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农业户口,他们的宅基地已经够大了,你为什么要把林风家的宅基地转给了王鸿飞家?还给王鸿飞家办了土地使用证?”
赵广田支支吾吾地说:“那,那是林风家没人住了,王鸿飞家就在他家旁边,他们申请把凌放原有的宅基地过户给他们,说林风家正好欠了他们家几十万块钱,也没有能力偿还了,就用宅基地抵账了。”
凌放厉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法律明文规定,宅基地的使用权只有本集体经济组织成员才有,王鸿飞家仅仅就他一个人是集体经济组织成员了,按照你们省的标准,每户宅基地的面积不得超过二分半地,不允许一户多宅,那你给王鸿飞这么大面积的宅基地,不觉得是违法的吗?再者,林风和他的母亲都是下洼村集体经济组织的成员,人家也就这一处宅基地,你把人家的宅基地给了别人,你让人家林风一家去哪里盖房居住?”
赵广田耍赖:“那是我们这里根据实际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对待,你如果认为我们违法,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们,看看林风的诉讼主体资格够不够?”
凌放一听不对劲:“你什么意思?林风的集体经济组织成员资格不存在吗?”
赵广田冷笑:“没错,派出所户籍上已经没有了林风和他母亲的户口,不是下洼村的人了,宅基地自然要收回重新分配。”
凌放一听,怒火中烧:“好!王宽的能力够大,你们够狠!那我问问你,林风一家的户口迁到哪里去了?”
赵广田满不在乎地:“那你去派出所去,别问我!”
凌放看到这些人为了王宽一家占有林风家的宅基地和承包田还真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
凌放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喂,110吗,在烈马镇养鱼场有人聚众赌博,请你们立即出警查办。”
那几个打麻将的人意识到不妙,一旦警察来了,即使有关系,看到桌子上的现金,也不好说了,就各自慌忙要收起现金。凌放手一甩,几根银针飞向四人,这几个人不动了。
等了二十多分钟了,还不见警察到来,凌放就再次拨打110,讲明这里的情况。过了十多分钟,有人来了,但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一群手拿棍棒的年轻人。
凌放让谢思敏三人往房间里面走,躲到最靠近里面的位置。自己朝着那群手拿棍棒的人走去:“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领头的皮笑肉不笑地说:“想干什么?镇场子的!我们这里,你也敢报警?你就是在找死!说吧,想让我们怎么处理你!”
凌放笑道:“这样呀,那你们往后退吧,最好到一楼的院子里你们再动手,要不然,打坏了这里的东西,那损失就大了,你说呢?”
领头的说:“好啊,那咱们就下去,你跟着我们,别耍花招,在我这里没有用的。”
凌放给冉建设使了个眼色,让他做好录像的准备。
冉建设立即跟在凌放身后,林风和谢思敏也想跟上,被凌放叫住了:“你俩看着这屋里就行了,银针也只能控制他们半个时辰。”
众人来到了一楼院子里,凌放自己走了过来,冉建设躲在楼梯口准备录像取证。
那群手持棍棒的人把凌放围在了中间。
领头的发话了:“说说吧,你是做什么的,也好让我们手下留情!”
凌放笑道:“我就是从京都来的一个律师而已,没有啥可不可留情的,你们既然这么全副武装过来了,还会给我留情吗?废话少说,你们想怎么办吧,来点痛快的,我没时间和你们磨迹。”
领头的一听笑了:“哟呵,还真是个爷们,在烈马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么从容淡定的人,难道说你有三头六臂?身上的肉掉了会自动补上?”
凌放冷声问:“怎么,你们今天还想把我打个腿断骨头折不成?难道在烈马镇就没有王法了吗?”
领头的哈哈大笑:“王法?在烈马镇,白道的是姜涛说了算,黑道的就是我说了算,我俩的话就是这烈马镇上的王法!”
凌放想知道姜涛是谁:“你说的姜涛是做什么的?”
领头的鄙视者凌放:“你连姜涛都不知道是谁,还敢到烈马镇闯龙潭虎穴?告诉你,姜涛就是烈马镇的一把手书记。”
凌放笑道:“你又是谁?要是万一我把你们都打败了,你这黑道老大还有面子吗?”
领头的看了看凌放,不屑一顾地地说:“我是谁?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周名威。不给你废话了!兄弟们,动手,只要别打死,打残废了有人给我们顶着,上!”
一群人手持棍棒一拥而上,就在包围圈越来越小的时候,凌放就像一条跳出水面的鲤鱼一样从人群中一跃而出,这一跃就是三米来高,越过了人的头顶,跳到了圈子外面。
那群人看到凌放要跑,就再次围了上来。他们哪里知道,凌放这不是要跑,而是不能再包围圈里施展功夫,一旦撕扯到一起,就算是能打到那些人,自己也难免会受伤,干脆跳出圈外,好施展手脚。
一个离凌放最近的人举棍就砸,凌放没有躲避,直接迎棍儿上,木棍没有砸到凌放身上,被凌放一把抓住,往怀里一带,那个手持木棍的人顺势而来,凌放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两腿之间,那家伙撒手丢掉木棍,捂着裤裆倒在地上翻滚起来。凌放手中有了木棍,如虎添翼,专等那些人打过来时进行反击,不主动出一招一式,好让冉建设留下录像证明自己全部是正当防卫。
谁打过来,谁就遭殃,凌放使出全力,凡是砸过来的木棍,直接磕飞,有的直接被磕断,有的直接被磕飞,但不论如何,凡是被碰到木棍的人都被震得五脏崩裂,倒在地上。直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还能举棍来打了,凌放才扔掉了木棍,打了个120急救室,告诉他们这里有一群人内伤很严重,赶紧来抢救,时间久了,会死亡的。
这回的120来的真快,从楚城县到这里有二十多公里,仅仅十来分钟就来了五六辆救护车把人拉走了。
凌放回到了二楼,从那几个人身上拔掉了银针,那四个人才动了起来。
凌放告诉他们:“我不知道你们烈马镇是怎么样的龙潭虎穴,你们派出所竟然报警不出警,还让十几个歹徒带着凶器来打杀我们,你们还真是奇葩了!怎么样,在我正当防卫下,那些人自己都碰伤了,还都不轻。没能如你们几个的愿。现在,我需要问问你们几个姓名职务了,如果不说,别怪我不留情面。赵广田,我已经知道了,西边这位,你说说吧,姓名职务?”
那人狡辩:“我和你没有利害关系冲突,井水不犯河水,你问我这做什么?”
凌放道:“因为你是公职人员啊,上班时间打麻将,我不能问问吗?你们受纳税人的供养,却不干正事,我作为纳税人之一,有权问一问你们的姓名的,说吧。”
那人没有看到一楼的打斗,不知道凌放的厉害,就算是刚才的银针定身,他认为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要是不说呢?”
凌放说:“我相信你会说的,不信试试。”
就见凌放大手往他身上一拍,银针在手掌下扎进了他的身体。很快,他坐不住了,那种痛苦比死了都难受。
这家伙很快就投降了:“我说,我说,你对我做什么了,我说还不行吗?”
凌放又是大手一拍,银针被取出,那几个人根本就看不明白凌放做了什么,还认为凌放就靠大手一拍就能把人弄的痛不欲生。
凌放道:“说吧,我听着呢。”
冉建设在一边已经打开了手机录像功能。
那人战战兢兢地:“我叫马少华,是镇派出所所长。”
凌放又对那两个人说:“你们,说不说?”
那俩人见识了派出所长马少华的痛哭模样,也不敢不说:“我叫胡保国,镇政法委员。”
最后一个没容问就直接说了:“我叫左建银,是镇财政所所长。”
凌放说道:“那我问你们,你们的官还想不想干下去?要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