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停了?”
“怎么回事啊?负责的人呢?”
坐在床上看报纸的林知温也被这动静惊到,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还未等他出去看什么情况,就眼前一黑,门外响起了尖叫声,现在恰巧还是在黑夜,他这里还没有什么能照明的东西。
只能靠着摸索,勉强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他视线一片漆黑,外面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嘈杂,在这个时候,他包厢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
没人回答他,他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外面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下一下的。
“谁在外面?!”林知温声音提高了两个度,外面的声音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
敲门声也是,可他没听见任何脚步声。
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里面只有他不安的呼吸声,外面没有任何人的声音,他将自己蜷缩起来,似乎这样就能给足自己安全感。
没一会儿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他的声音都变的失声:“谁!?”
“……知温,是我。”
这一次他的话得到了回应,是微月的声音,听到是熟人,林知温的心安定了些。
“里面太黑了,我看不见。”林知温怕她听不见,声音加大了几分。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好像是突然煤不够了,然后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电线也断开了,列车员和列车长都在联系人了。”微月的声音因为隔着门的原因有些发闷。
听她这样说,林知温的心放了下来,许是刚刚敲门的人是敲错了。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应该是微月离开了,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不敢自己一个人继续待在这包厢中。
慌忙下了床,想要凭借自己印象里的路走到门口,到底是高看自己了,他撞到了放衣服的架子,疼的他嘶了几下。
不过衣架子既然在这里,那前面就是门口了,他缓了会后小心翼翼的蹲下慢慢摸索着过去。
好不容易摸到木板他松了口气,将门打开,走廊也很黑,不过因为有月光的原因勉强还能视物。
师父还有微月的包厢和他的包厢中间隔了一个包厢,他贴着墙摸索着慢慢走,只要过了一个门,就是师父的包厢了。
“唔……”
“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林知温听出了这是白天那个女人的声音。
他撞上人家了,还踩着人家的脚。
“你还要踩到什么时候。”说话的声音是在林知温头顶处响起,她的声音微微沙哑还带着不耐。
林知温立马将脚收了回来,尴尬的脸都带上热意:“对……对不起。”
黑暗里,少年的声音软乎极了,时礼眸子微眯,这个声音倒是让她想起来了今天那个偷看自己的少年。
没听过少年的声音,但时礼觉得他的声音应该会与现在这个踩着自己脚的人一样。
“姐……你们……”
这时一道光线打了过来,刺的时礼直接闭上眼睛,林知温是背对着光线还算好些,但总归是在黑暗里久了,突然被明亮的光线刺激到,还是将眼睛眯了起来,鼻子微酸。
时彦真是愈发欠收拾了,时礼闭着眼睛心里狠狠想着。
见到自己大姐闭着眼睛,胳膊挡在脸前,时彦这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大姐的眼睛瞳色和父亲一样,都是浅色的,看起来十分漂亮,但对光都比较敏感。
他赶紧将手电筒往车顶上照过去,心里有些慌张,这种慌张在时礼冷冷的视线看向自己时达到了巅峰。
懒得和那蠢货说话,时礼的视线被眼前的少年吸引住。
白日时没完全看清楚少年的模样,现在看清后,时礼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少年眸子微眯,眼尾带着点被光线刺出来的水意,睫毛长而微翘,鼻子高挺秀气,红润的唇微微抿着,皮肤柔软细腻。
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少年,她就说刚刚那个声音很符合他。
少年看起来浑身上下都软乎乎的。
原本被踩了脚的不耐也少了些,她侧过身子。
林知温这时也缓过视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着时礼。
和林知温的眼睛对视上,时礼眸子微不可见的暗了些,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很想捏捏他的脸,摸摸他的眼睛,这双眼睛生的可真是漂亮勾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踩你脚的。”林知温私心里不想给时礼留下什么差的印象,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尾调带着点上扬。
时礼没说话点了点头,手指扶了下眼镜,便路过林知温走向时彦。
正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时彦,有一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这种冲动在时礼嘴角带着似笑非笑时更加浓烈。
他的脚步都微微往后退了些,时礼眸子视线一凛,时彦便不敢再动了。
总归自己是她的亲弟弟,再死也不能死到哪里去。
“你这个月工资扣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样决定了时彦的工资。
是的,他既是时礼的亲弟弟但他同样也是时礼的一个助手。
他所有的一切开销都来自于时礼给他开的工资。
“姐!”时彦都没好奇心想看和他姐抱在一起的男人是谁,连忙跟上时礼的脚步。
这一声声的姐,叫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刻入骨髓。
没了这工资他这个月看上的一块表可要怎么办啊!!!
这比杀了他都难受。
随着时礼和时彦离开,林知温视线又落入一片黑暗中。
周围又开始变得静悄悄,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知温。”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时,微月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手里拿着一支点亮的蜡烛,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两支蜡烛 。
“微月,你刚刚怎么突然走了。”林知温抿了下唇,眼睛落到那个点着的蜡烛上,视线里带着些惧意。
听他这样问,微月愣了下,这才想起之前有次知温生病了,那天也刚好停电而她们临时接了一个活,那个时候留了师父在照看知温。
可越见知温烧的厉害,师父便跑出去找大夫来给知温瞧病。
谁曾想,知温意识迷迷糊糊的起来,给打翻了床头的蜡烛,幸好师父回来的早,不然知温就死在那场火里了。
自那之后,知温就挺怕黑的,也害怕在黑夜里点蜡烛,他害怕再次不小心打翻蜡烛。
她也是傻了,怎么将这件事忘记了,还想着给知温送两支蜡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