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儿嚎啕大哭,好不可怜。
他一边哭,一边抬眼去瞧顾莞宁,稚嫩的目光中流露出得意。
让这个坏女人抢走他的父王。
李侧妃上前,心疼的抱住松哥儿,“松哥儿,你没事吧。”
“母妃,我好痛,王妃坏,不让我见父王,还绊倒我。”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顾莞宁。
并没有人看到是顾莞宁绊倒了松哥儿,但松哥儿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这么点的孩子怎么会说谎呢?
所以只能是顾莞宁这个嫡母歹毒,容不得庶长子。
一个苛待庶子的名声下来,再有接下来的一切,世人便会对顾莞宁深恶痛绝。
李侧妃是多么厌恶顾莞宁呢,既要害她,还要在这点小事上恶心她。
顾贵妃朝着李侧妃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她就喜欢看顾莞宁被千夫所指。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她的妹妹的。
面对着众人或质疑或打量的目光,顾莞宁一张绯色的小脸满是无措,她声音有些嘶哑,目光也有些涣散。
“本王妃,没有......”
顾莞宁忽然咬唇,扶住了额头。
顾贵妃状似担忧的说道:“妹妹瞧着是不是不大对劲,可是身子不舒服?”
“也就是贵妃心善,她定然是做了亏心事,不晓得怎么面对,于是在那里装晕。”
吴太妃的娘家侄女在一旁说道。
“在此之前,她霸占了王爷许多日,白日里都不让王爷出去,凭着一张脸缠着王爷日日颠鸾倒凤,松哥儿病了都不让王爷去看。”
“太妃知道了,唤她过去说教,她怀恨在心,不惜自伤也要陷害太妃,也就是太妃不与她计较,在外人跟前给她留面子罢了。”
“如今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伤害王府小公子。”
“姑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摊上这么个儿媳妇。”
吴氏说罢心疼的朝松哥儿招手,松哥儿投入到吴氏的怀抱中,抽抽噎噎的说道:“父王,我想见父王,父王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个三岁多一点儿小孩子,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虎头虎脑的,谁瞧见了都觉得可爱。
眼下哭得这样伤心,谁人瞧着都觉得可怜。
“小公子也太可怜了。”
“王妃......”
一些内敛之人欲言又止,但总有直接之人。
“王妃也太过分了。”
“王妃这样霸道这样善妒,怎配做王妃?”
“岂止啊,她还恶毒,竟然还陷害太妃,亏得方才我还为她打抱不平。”
“连小公子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
顾莞宁辩解道:“本王妃没有,是松哥儿自己倒下了。”
她中了药,声音也软绵绵的,更不要说相比于顾莞宁和松哥儿,原本人们就更信松哥儿。
众人发出嗤笑。
顾莞宁看向他们,这些人中要么是看笑话似的,用讥诮的目光看向她。
要么是鄙夷的目光。
诺大屋舍,只有她一个人。
无力与无措包裹着她,她无辜极了,可是没有人信她。
“你的意思是,松哥儿陷害你,谁会信,他一个三岁的小孩有那么大的心眼吗?”
“就是,我方才亲眼瞧见,就是王妃故意伸的脚。”
说话的是王府里的一个通房。
这下人们更坚信顾莞宁是个小肚鸡肠到连小孩子都不能容忍的人。
这时顾贵妃又朝着李侧妃使了个颜色。
已经差不多够了,顾莞宁已经足够丢脸。
剩下的,便是给她的致命一击。
那才是重头戏。
李侧妃正欲假装好心的开口,原本以为会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无措又落寞的顾莞宁忽然又开口了,“你撒谎。”
这话是朝着那个通房说的。
“本王妃没有伸脚去绊松哥儿,且你在的那个地方,也不怎么能看清楚。”
她的声音含着几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悲愤。
那个通房不屑道:“难不成还有人看到王妃没有绊倒松哥儿了吗,既然没有王妃凭什么说奴婢说谎?”
“谁说没有,朕看到了。”高坐上首的温润帝王忽然开口。
似平地一声惊雷,惊得顾贵妃猛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