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喊一句,逃命啊!带动整个私兵的溃败,攀爬着院墙的士兵抓住机会迅速翻入院内,遇见胆敢阻拦的敌军,上前就是一刀。
此时推着攻城槌的士兵刚行进一半,瞥见有人已经进入院内,扔下攻城槌,举起盾往前冲,刚跑的门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双方汇合后,组成战阵,往院内推进,步兵大队也加快脚步,迅速跑入院内。
战斗结束之快,超出李云的预料,不到一刻钟,这所谓的张家大院就任人宰割了。
“派军法官入内,整理秩序,约束军纪!”李云催动着战马,往院内走去,同时下达了命令。
进到院内,来到大堂,无一人阻拦,看着跪一地的张氏族人:“谁是负责人?”
一人起身越众而出,士兵上前要擒拿他。
“退下,让他上前来!”李云喊道。
那人青年模样,双手握拳,直视李云:“我是张家二公子,张鹤!你是何人,胆敢派兵攻打我家,不怕孙将军责罚吗?”
声音雄厚响亮,一表人才,可惜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到此时了,竟然还不知道攻打庄园的是谁,还在幻想着孙策能够替他维持秩序。
可算明白,这所谓的四大家族,为何敢明目张胆的侵夺人口了,原来是无知者无畏。
这种看不清形势的人,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叔至,这二公子有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那张鹤应该是骄纵惯了,见李云不理他,竟然以为李云怕了,大声喊:“滚出庄园,我既往不咎!”
李云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我的张二公子,睁大狗眼,好好看看我们是谁的兵!”
环顾四周的士卒,旗帜不是他往日熟悉的标识,眼前的将领也并非相熟的人:“难道……”
此时,查看完竹简,眼神冷冽的陈到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大喊一声:“军师,此人。杀无辜者者,二十余人。”
接过竹简,李云扫一遍,抢夺田地、人妻,逼良为娼,强买强卖,十足的人渣一个。
抬手把竹简扔到张鹤脚下:“拿起看看,可有冤枉你的?”
应该猜出眼前这群人身份的张鹤,比起刚才,脸上多出一些恐惧,俯身捡起落在脚下的竹简,翻看一遍。
脸上冷汗直冒,大声说:“一派胡言,全是诬陷!”
冷冷的看他一眼,李云越过他,来到跪着的众人前问:“赵王氏可在?”
赵王氏就是被张鹤强抢的人妻,她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爱她的丈夫,可爱的孩子,不错的家境。
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从人群中间站出来,眼神媚而不娇,身段软软的,激起人的保护欲。
李云也不由的愣神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可愿指证张鹤夺人妻、杀其夫、灭其子?”
那女子秀美的脸上此时都是仇恨,眼里都要射出火来,软软的从众人中走出,跪倒在李云脚下,用吴地软语说着狠厉的话:“将军,妾身夫君、五岁的孩子都被这狼心狗肺的畜生杀了,请将军替妾身做主。”
张鹤脸色扭曲着,转过身往这边走来,陈到厉声大喝:“站住,你若敢再动,杀无赦!”
往侧后瞥一眼,只见陈到手已经握在刀柄上,张鹤停下脚步,对着那女子喊:“你这贱婢,老子对你那么好,为何要害我?”
转过身,淡淡的看他一眼,这种人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觉得还是别人在害他,死有余辜。
李云面露鄙夷之色,开口说:“杀了吧,活着污人眼睛。”
话音刚落,张鹤就要暴走,跨出一步,想要挟持李云。
然陈到手中的刀比他更快,在他跨出一步时,刀已经到了他脖子处,寒光一闪,头飞了出来,一股鲜血从脖子上喷出,脚步还在半空中,重心不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吓得大厅里跪着的众人哇哇大叫,哭声喊声不绝于耳。
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给李云拜谢:“谢将军,替妾身做主,让妾身能够看到恶人伏诛。”
“汉律如此,并非为你报私怨,你不用谢。”李云把此女子扶起来后说。
李云与陈到出了大厅,留下军法官,去记录厅内众人的贪赃枉法之事,按照汉律施行刑法。
看着院子里堆积的缴获:“八成归公,二成赏赐教士。”
留下一屯将士看守庄园,又派遣十名斥候,去通知张合派人来接受辎重缴获。
领着将士们往其他十几处庄园赶去,这些庄园都跟张家相似,想负隅顽抗,然实力不济,被一轮冲锋就给攻破了。
城外的庄园已经处理干净,这些害人蛀虫也派人进行关押看守,李云瞧天色即将拂晓,找来本地向导:“此地距离句容城还有多远?”
“不远,只有十几里地了。”
“那好,就不歇息了,速速进句容城。”李云扬起马鞭指向句容方向。
行进的一半时,有吕蒙派遣的斥候,告知李云,他已经带兵进了句容城,并成功控制那些大户的府邸,关键人物也已逮捕归案。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云率本部亲卫先行前去,大部紧随在后。
到了句容城东门,吕蒙在门前等候,骑马到了城门口,吕蒙行礼后,上前为李云牵着马,领着李云等人来到城内校场。
瞧见站着的一排排锦袍富贵的豪族大户,李云骑着马从他们身前走过,哒哒的马蹄声,敲击在他们心上。
“将军,我是守法良民,为何把我家人都抓到此处?”其中一老者跪下来喊起冤来。
停马在他身前,李云俯下身,笑着说:“有罪与否,你我说了都不算。不过我很好奇,你们胆子为何如此大,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敢从官府手里抢夺人口?”
那老者低着头,狡辩:“将军,我听到县君 信息后,就大力支持县君,献米赈灾,并没有要抢夺人口。”
盯着说谎不打草稿的老者,李云淡淡的说:“难道是我冤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