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郡南昌县,周瑜一身粗布麻衣,正要去劝课农桑,还没有出县衙,有人来报:“吕范吕都督来了。”
闻言大喜的周瑜也顾不得衣服不得体,就跑到县衙外亲自来迎接:“子衡怎么有功夫来了此处?”
吕范脸上露出笑容与周瑜见了礼,被周瑜拉着手进了县衙。
拿出孙策写的信递给周瑜:“我随主公在曲阿,谋划夺取秣陵,这是主公与二张定下的行动方针。子布因怕哪里有遗漏,故派我来送此信。”
吕范因赶路赶得口渴,就自己要了水喝。见周瑜眉头紧锁,也就不再出声,静等周瑜看完。
“此计策是谁提的?”周瑜表情严肃的问。
“是子纲公提的,可是有何纰漏?”吕范见周瑜神情庄重,就放下手中的茶碗,不安的问。
拿着信的周瑜又细细翻看了两遍,手指因用力已经捏的发白:“子纲公糊涂啊,这是李云的引蛇出洞之计啊。主公是否已经出兵?”
一头雾水的吕范不解的问:“已经率兵五万出发了。主公不是用的引蛇出洞吗?
他以攻打会稽的名义,调动秣陵的守军,然后回身吃掉秣陵守军,回攻秣陵。”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的周瑜解释:“此计虽好,但需要对方不能看透,李云激将与恐吓,就是看清了主公的谋划,他准备来个将计就计。”
大吃一惊的吕范坐不住了,一脸的紧张之色,瞳孔微微收缩:“怎么将计就计?”
拿出几个小石块,周瑜给吕范演示了起来:“这一块小的是秣陵援会稽的军队,这一块是主公的军队,这一块是李云的。
等主公与秣陵军队交锋难以脱离时,李云在率军猛击我军,到那时,我军焉能不败,说不准主公还可能被擒杀。”
“可刘军又是激将又是恐吓,他不怕主公不去吗?”慌张的吕范急忙问。
周瑜叹口气,望向远方:“他故意的,主公性格急躁果断,非软弱可欺之人。兵法云,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
“那如今该如何办?”吕范没了主意。
“主公准备在何处伏击?”
“阳羡附近。”
周瑜扔掉手中要去农桑的用具,换身戎服,冷笑一声:“子衡,走,随我点兵,我要看看李云是否能吃下我军两部。”
两人自去安排出兵事宜。
秣陵城外,在初升的朝阳下,旌旗随风飘展,打磨好的武器反射着耀眼的光幕,关羽雄健的身躯骑在赤兔身上,晨光撒在他的身上,宛若天神:“将士们,孙策鼠辈要去攻打会稽,我们允许吗?”
“不允许!”
声音如波涛拍打在秣陵城的城墙上,在观看关羽誓师的李云拍打女墙:“军心可用!军心可用!”
一旁咧开大嘴笑的合不拢嘴的张飞拉着辛毗指着关羽:“辛先生,俺老张不骗你吧。俺二哥与那吕奉先并列天下第一,你看看那魁梧的。而且俺二哥练兵也有一套,你瞅瞅,那兵士的精气神。”
想把袖子拉回,却始终办不到,辛毗只好放弃了挣扎,叹口气:“张将军,我的眼睛不是瞎的,关君侯的确有天人之姿。”
至于张飞非得拉着他,则是他嘴贱,在张飞面前夸了几次吕布,于是张三爷非得让他知道关羽也是不弱吕布的绝世猛将。
要不是刘备多次强调不许张飞去找吕布比武,张飞都不想等到这时候,他早在第一次辛毗在他面前夸吕布时,就拉着他去找吕布战一场了。
不过张飞也是给足了他尊重,张嘴闭嘴辛先生,因此虽张飞猛拽着他,他也没感到厌烦。
人一过万,无边无沿,前边先行的士卒已经在五里外了,最后的士卒才离开军营,整个队伍曲曲绕绕如长蛇在往前前行。
望着渐渐消失的关羽大军,李云转过身望着城内:“子扬,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吧?”
“军师,已经办妥了,孙策那边应该今天就会收到关将军率兵两万去救援会稽的消息。”刘晔眯着眼望着城外巍峨的山脉,“如果孙策不半路伏击怎么办?”
李云斜着瞥了一眼刘晔:“你刘子扬来考我,是吧?”
嘿嘿一笑,刘晔眼神转动,手按在城墙上:“我就是想听听军师有何见解?”
手按在剑鞘上,眼光透过群山平原:“不伏击的话,那他五万大军就要蚁附攻山阴城,山阴城虽非有名的坚城,但他孙策也不能旦夕而下。”
眉毛挑了一下,刘晔抬杠的问:“我听闻王朗王景兴并非能将兵之人,万一他被孙策大军吓到,直接献城投降呢。”
回瞥刘晔一眼,李云眼里带着笑意:“子扬,你可知我改进过的海船?”
“听说过,不过没怎么见,刘横江现在江面上都是大帆船,并无海船。”
“来之前,我已经派步子山通过海路运兵三千先一步到会稽山阴了。”李云一手按在剑鞘上,一手指着大海方向,“子扬,时代变了啊!”
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被呛得咳几声,刘晔问:“海上运兵已经可以成为常态了吗?”
“还在试验,不过总会成为常态的,我大汉不仅要路上无敌,更要富有大海。”李云张开双手似乎要拥抱大海。
放下双手的李云继续给刘晔解释:
“那就需要我们尽快击败孙策了,如果他强攻会稽的话,关将军就会切断他们的退路,我们直接派兵猛攻曲阿、吴县。
吴郡内仇恨孙策的人无处不在,只要能拦住他的大军,想破城还是非常容易的。
我要是孙策,我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伏击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晔点点头,又往豫章郡看去:
“周瑜周公瑾在豫章有兵四万有余,可机动兵力两万左右。
以周公瑾的智略,肯定能够看破我们的谋略,小心被他黄雀在后。”
李云一时间把周公瑾给忘记了,在他的印象中,孙策与周瑜一直是在一起的,没想到如今却是两地分居:“我晓得了,此战无论如何都必须把孙策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