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时间,张小峰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安置房,立在楼下暗中观察苏月白和她爸。
他希望这两人能尽快出事。
可是 一连去了三天,这两人都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张小峰每天也会打一个问候电话,看看这两人是不是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出的事,可每次电话都能准时接通,对面说话声音全部正常。
张小峰就奇了怪了,这王庆航不是要骨髓吗,难道还没准备好?
没错。
张小峰打听到王庆航已经万事俱备了,就差一个对苏月白下手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下手?
难道王庆航他老婆又生娃了?
还是家里死人了,忙着奔丧呢?
张小峰无语至极。
张小峰不知道的是,王庆航这几天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苏月白和苏海强当时选的这套安置房,虽然房子不怎么样,可是王庆航带着一些社会人过来下黑手的时候,却发现附近足足有两个派出所!
平常还会有人经常巡逻。
这还不说了,每到晚上,各个路口基本都会有查酒驾的。
这么多警察,他就算把苏月白迷晕了,也有点难带走。
别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一米,先把自己搞进去了。
现在。
张小峰在安置房楼下转了一圈,也发现了不少协警正在查酒驾。
他又看了一下地图,明白了。
主要以前没在意这方面。
随后,张小峰灵机一动,决定给这件事添把火。
他拿出手机,找到了以前的一些客户,拨过去了电话。
“喂,宋大叔是么,我是苏海强的女婿啊,咱们之前合作过的,对对对就是我,您的那个软件虽说还有三个月才暴雷,但现在我得遗憾的通知你,苏海强已经无力给你做软件了,他现在在安置房……”
对面立刻传来震惊,以及愤怒的声音:“我靠,他找死,敢不交我的软件,我弄死他 !”
“还有他女儿,最好也弄死,他们现在手里还有一些钱,趁着能赔给你,你赶紧带人来吧!”张小峰说道。
挂断电话之后,张小峰又打给了下一个人。
五分钟之后,相同的电话,张小峰已经通知了十多人。
这些都是三个月后要暴雷的,也正因为暴雷时间不到,所以张小峰一直没办法拨打。
但现在,管他那么多呢!
让他们暴雷,上门逼迫苏家!
这样一来之下,苏月白想不卖骨髓都难!
让她主动卖骨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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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完的第二天早上,苏家就被人找上门了。
这些受害者全部都联合了起来,现场黑压压的二三十号人,有的甚至带着不少的公司员工前来助势,还有人拿着摄像机全程录像。
实际上,苏月白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出门。
她和苏海强根本就没有心情吃饭,因此饥一顿饱一顿的,想吃的时候也不看时间,就吃一点,不想吃,就扔到那。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苏月白和苏海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到了凝重。
但是没办法,外面依旧在敲门,似乎如果不开,他们就不走。
苏月白最终颤颤惊惊的开了门,一看到这么大阵仗,顿时脸色一白,说道:“你……你门……你们……”
“苏女士,还请您不要紧张,我们知道您的公司现在遇到了难处,但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看你们现在这样子,我们的软件违约是板上钉钉了,我希望我们能有个愉快的处理方式。”
这是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
但是,却是笑里藏刀。
言语之间满满的都是威胁。
翻译过来:“最好现在给钱!”
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道:“对啊, 而且,你家的公司经营不下去了,你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好心通知我们,等我们软件要交付的时候,我们岂不是只能干瞪眼了?你们苏家怎么搞的,什么人啊,一点人品都没有!”
“就是就是,你做不了,就赶紧给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找其他公司啊,这搞的,我都愤怒的想给你一酒瓶!”
“大家别吵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她愿意赔偿,什么事情都好说!”又有人笑里藏刀,笑眯眯的说道。
苏月白看着这些客户,心如刀绞。
她询问道:“是谁告诉你们的?”
“这有什么的,那人跟我说了,如果你问这个问题,就告诉你,他叫张小峰。”刚才的女人笑眯眯道。
顿时,苏月白的心脏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难受无比。
心都在滴血。
里面的苏海强心里也很难受,心脏也好像又被大斧头狠狠劈了一刀似的,难受到几乎喘不过来气。
这几天,他明显的变得更加苍老了,胡须花白,步履蹒跚。
“他在逼我!”苏月白心中难受。
可是转念一想,小峰这是合理合法的,难道还能报警把他抓了吗?
“好,钱的事情好商量,你们先回去,我和爸爸算一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们放心,我们不走,看,这是脚铐。”苏月白难过的伸出脚掌,让他们看。
这些人看到原来他们已经被铐住了,纷纷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苏海强,也有脚铐,随后阴阳了几句便离开了。
好不容易稳住了这些人,苏月白心里很痛,忍住哭泣的情绪,拿出手机给张小峰打了过去。
那边好像就在专门等她似的,瞬间就秒接通了。
“哟,你给我打电话啦?又出事啦?”张小峰幸灾乐祸的说道。
苏月白忍住不哭,哽咽道:“是……我们又出事了,他们已经告诉我了,是你做的,我恳求你别这样,好吗,你不帮我,但是不要害我,好吗?”
“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吗?”张小峰问道。
“什么话?”
“你是我的未婚妻,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吗?”
苏月白猛的一怔。
张小峰继续说道:“还有,当时我还说过,我们以后是要成为一家人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快要高烧烧死了,你们能不能给我看看病?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好前程,给我点钱看病,好吗?”
苏月白猛的忍不住流下了一滴热泪。
这件事她知道,当时张小峰病入膏肓,她却不闻不问,母亲王杜娟在那里数落,爸爸收拾的纸醉金迷的出去潇洒。
对待小峰就好像陌生人一样。
苛刻,狠毒,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