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跟随天帝门的下属势力指引前往天帝门山门所在,
这是一处一望无际的平原,遥远的地平线隐隐约约可见一片巨龙一般的山脉,那里就是真正的天帝门弟子修行所处之地了。
数万名下属势力弟子身穿黑红服饰,面色严肃的看向平原上密密麻麻的黑点。
这些都是试图拜入天帝门的人,他们中有李晟这样的域外天魔,有幼童,青少年,中老年人,林林种种不一而足。
这时一名天帝门长老飞至天空,他的声音无微不至,严肃道:
“不曾修炼过的站出一步。”
人群中短暂的骚乱一阵,有人向前一步,有人原地不动。
这时这名黑衣长老双眼一眯,信手一挥,庞大的人群被分至三类。
他向右一指特意被分至最右侧的人群淡漠开口:
“尔等全部淘汰,众弟子带人退场,如有不从者,扰乱秩序者一律就地格杀。”
接着他又开口:“这些人身有修为却隐瞒不报,装成无有修为的样子,对于这种人天帝门不会收下。”
见此,李晟识海中的恒一镜哈哈大笑道:“你也有修为,这老头怎么没把你看出来啊。”
李晟于心底打趣:“其实真正说起来我确实是没修为的。”
恒一镜哼哼道:“我看妄老儿这天帝门数万年基业也差不多要完了,你这天魔进来,那岂不是属于老鼠进了米缸,哪能讨得了好。”
李晟语气淡漠:“我是老鼠进了米缸,那你信不信我把你埋在茅厕,让你数万年动弹不得?”
“不就是说你两句嘛,这么小气,人家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说两句还不行。”
小镜最后嘴硬两句,缩回去不再试图阴阳怪气,它实在不敢想自己要是被镇压在茅厕该有多么绝望。
最关键的是这老魔是真有这个实力啊。
这时黑衣长老又道:
“无有修为者需得一月之内修成食谷境,凡不达标者一律淘汰。”
“众弟子在此监督此事上不得有误。”
“我会定期前来检查!”
随着无有修为之人与有修为在身之人区分开来。
真正的考核已经开始。
对于李晟他们来说一个月之内如果不能突破食谷境,那就是淘汰的结果。
同时天帝门下属弟子也开始分发他们的功法,功法名为小铸基术,没人讲解,这本就是考验的一部分。
悟性不够的,那就直接淘汰,天帝门没空看你后续成就。
李晟领取过功法以及辟谷丹以后,他突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有人偷偷贿赂这些天帝门下属弟子,让其等讲解功法,还有些人干脆拿出了自身随身携带的宝物要加快修行。
他好奇问道身边一名书生,这书生刚刚就是从口袋中掏出了数种丹药,看样子是有辅助修行之功效。
“这位兄弟,这样做,天帝门不管吗?”
那书生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声音却很粗犷。
“兄弟,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这都是流传了不知道多久的潜规则了,在天帝门看来,不论你是有家世还是怎样,只要达成结果就行,他们是不在乎这个过程的。”
“再说了就算进入天帝门,对于我们这些修行人来说也不是一劳永逸。”
“门派中真正的弟子同样有各种各样的考核,哪怕真的进了门中,若是不达标同样是要下放的。”
“说白了,这就是个平台,除非你真正成为门派的核心弟子,不然不要想进入门派就万事大吉了。”
李晟笑了,这书生说的还真是透彻,就是不知道这是他本身悟出来的,还是家世带来的眼界了。
“兄弟说的极对,可否认识一下,在下名为李晟。”
书生看了他一眼:“李晟兄弟,我叫王心萍,交朋友可以,但是我这可没有多余的丹药了啊,先说好不是兄弟不借你。”
“哈哈。”
李晟笑了,笑的极其开心,惹来不少人瞩目,不过他却不在乎。
这王心萍实在是个妙人,是一个有趣的人。
“行,心萍兄,那我先看看功法,晚会咱们再聊。”
他打开这本小铸基术。
其上描述的颇为详细,把整个炼精化气阶段认为是修行者打基础,铸就道基的阶段。
着写功法之人有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说所谓道基并不是一铸永铸,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道基某种意义上和盖楼有点像。
道基越扎实,后续修行就越妥当,修行更快,更强。
但也只是有点像而已,这可是修行啊,怎么可能真的是盖房子。
修行者最开始不论怎样努力也只是铸就一个浅薄根基,但随着后续修为高深,这根基同样可以根据修行者的调整修行,水涨船高。
食谷,食肉,食铁,无漏,这四个境界就是铸就根基的过程。
修行之人需要了解自身,根据功法打磨肉身,一步一步修成无漏之境。
可李晟这具肉身早就被他初步打磨一番,他并不知道所谓先天道体,但经过他初步打磨的肉身和先天道体无有区别。
他看向功法的最后一页,其中成就气境的法门名为无漏自生气。
此气乃先天之气,人人生来皆有,可这股气无比微弱,随着人类接触后天浊气自然隐藏。
这先天之气乃精气神混合之气,非真正实物,非虚无缥缈之气,实在玄妙无比。
待修行之人成就无漏之境以后,若根基不是太过浅薄,便可以自然感应此气。
根据每个人的悟性,机遇,这个时间也有所不同。
李晟双腿盘坐,把功法置于膝上,他双眼微闭,并不去思考什么,也不去想象什么。
周围有些嘈杂的声音,他听到了,也不去理会。
鼻腔中的呼吸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感知,他同样不去理会。
就这样顺其自然,他甚至并不观察这一切。
他的肉身仍在本能的运行,并不会因为他没有控制就不会呼吸,就停止运行。
而在外界,他的头顶,一股无色氤氲之气从头顶生出,盘旋环绕于他口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