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人还活着呢。”
“没死就不算闯祸吧，好耶！”
“走走走，任务还没完成。”
小纸人们叽叽咕咕地从衣服里钻出来，为了补偿自己的过错，它们特意把两名保安搬到了一起平躺。
又将白大褂盖到两人身上。
其中一只叉着腰感叹，“我们是好人。”
大家蹦蹦跳跳地离开配电室，终于找到了监控室，排着队溜溜了进去。
趁保安打盹，纸人小队协同作战，很快就关掉了大门附近的全部监控。
有所感应的姜且，这才指挥姜其风把车停到医院斜对面。
见她匆忙下车，姜其风急忙放下玻璃叮嘱：“注意安全。”
“oK。”姜且比了个手势，将手里的奶茶杯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保安亭的年轻保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叔，你听没听到声音没？”
像是从垃圾桶那边传来的。
保安大叔喝了口茶，示意他淡定点，“可能是野猫什么的，这附近的野猫经常翻垃圾桶。”
姜且在心里默念口诀，施了个障眼法。
然后大摇大摆从两人窗前经过。
年轻保安皱了下眉，“叔，我感觉有东西经过……”
保安大叔“啧”了一声，“感觉有个屁用，那你亲眼看见了吗？”
“……没。”年轻保安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尴尬。
他今天刚上岗，有点紧张。
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停电，就忍不住脑补了很多医院怪谈。
保安大叔拿起对讲机，“老包，老张他们回你了吗？”
“暂时没有，估计正在忙着弄配电柜吧。”
现在社会治安好，老张和老沈又是经验丰富的老保安，谁也没往他们会被纸人吓晕的方向想。
姜且上了住院部八楼。
精神病人的作息和其他病人的不太一样，有些大半夜了还在蹦跶。
路过右手边第一间病房的时候，一张脸突然贴到门上，瞪着眼睛冲着走廊傻笑。
他歪了下脑袋，抬起手哐哐砸门。
嘴里喊着：“别睡啦别睡啦，大家起来跳舞啊。”
值班台的护士们苦着脸站起来。
贝贝说：“怎么办，肯定是001号房的大叔，我们谁去看看？”
一个人不敢去。
两个人去的话，留在值班台的人也会害怕。
小李忍辱负重，“我守在这里，你们俩一起过去。”
贝贝和闫娜点点头，两人挽着手，紧靠在一起朝尽头走去。
两名的同事的离开，似乎也带走了空气中的温度，小李紧了紧身上的毛衫。
“今晚不跳舞，赶紧去睡觉！”贝贝站在第一间病房前，看着里面的大叔，“晚会要明天才开始。”
闫娜的语气要严厉一些，“你再不睡觉，我们就取消明晚的舞会！”
“别取消，我马上睡！”
大叔乖乖回到床上，还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两人松了口气，临时决定顺便检查了下其他病房的情况。
轮到吴茵和朱静嫣的病房时，面前的门“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
贝贝险些叫出声来，急忙用双手捂住嘴巴。
小李也看到了这一幕，走了过来，“怎么了？”
“开开开开了……”闫娜指着越来越大的门缝，身子抖成了筛糠。
姜且从三人面前经过，来到了朱静嫣床前。
朱静嫣看看立在门外的三人，又看了看窗前的姜且，心里彻底信服了。
护士们不敢进去，小李站在门外朝里面喊：“朱静嫣，你睡了吗？”
朱静嫣装成平时犯病的样子，突然从床上跑到门口，闭着眼睛对她们说：“睡了，已经睡着了。”
贝贝问：“你有没有看到陌生人进病房？”
朱静嫣仍旧闭着眼睛，“我睡着了，什么也看不见。”
三人：“……”
闫娜想了想，越过朱静嫣走进去，打开了室内灯。
吴茵坐在床上，将自己包成一个粽子。
她又壮起胆子走进卫生间，水龙头没关严实，正滴滴哒哒。
或许是门锁坏了，锁舌自己弹开了。
闫娜强行挤出一丝笑，“咱们别自己吓自己，赶紧回去吧。”
“对对对，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贝贝揽上朱静嫣的肩膀，带着她回到床边。
盯着她躺下后，三人继续查房。
朱静嫣望着立在床前人，心想，要不是白天亲眼见过姜且，她一定会以为此刻站在床前的是鬼。
“你是怎么办到的？”实在忍不住了，朱静嫣小声问。
“障眼法，可以让人暂时看不到我。”姜且掐了手诀，右手食指在朱静嫣额头轻轻一点。
“好了。”姜且说，“我们走吧。”
朱静嫣摸了摸被碰过的位置。
热热的，就像有一团暖流在额间流窜。
她紧跟在姜且身后，就那么大摇大摆的从护士台经过。
而里面的人全然看不见她们。
“这也太神奇了……”走出住院部，朱静嫣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一眼。
医院还没来电，四周的绿化带里漆黑一片。
姜且牵着朱静嫣的朝大门走去。
快出门时，朱静嫣突然说：“对不起，我暂时没办法回报你的帮助。”
姜且知道她是很害怕欠人情的性子，停下来想了想，“你妈妈收藏块木头，你就拿它当报酬吧。”
“啊？”朱静嫣吃惊道，“这也是你算出来的吗？那个东西不值钱的。”
“对我来说，它的价值比金钱更高。”姜且说，“就这说定了。”
朱静嫣咬了咬下唇，半晌才点点头。
她知道，对方是希望她心里好过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朱慧以前跟她说过，谁家请大师单单只是看个风水都要大几十万。
而雷击木不是什么稀罕物，价值远远比不上沉香等名贵木材，只要肯花时间和心思就能收到。
朱静嫣低声说：“谢谢。”
“客气，收拾了坏蛋我能攒功德。”姜且笑了下，“帮你也是帮我自己，算是一箭双雕。”
保安室里，年轻的保安正在催促，“叔，你赶紧再问一问，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来电。”
“行，我马上就问。”保安大叔按开对讲机呼叫老张。
没得到应答又呼叫老沈。
还是没有人应答。
意识到事情不对，他连忙通知了在其他楼里值班的同事，“谁离配电室最近，赶紧过去看看，老张和老沈可能出事了！”
两人一起冲出保安室，丝毫没察觉到，有人正从自己身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