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广佛华严经》第六十七卷（白话译文）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八
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八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在不动优婆夷那里听闻佛法之后，专心忆念所有的教诲，全都相信接受，思考观察。
一步一步地游行，经过国家城邑，到达都萨罗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进入城中，店铺、邻里、四条道路旁边，到处寻找遍行外道。
城的东边有一座山，名叫：善德。善财童子在半夜的时候，看到这座山顶的草木、岩石、山峰，光明照耀如同太阳刚刚升起；看到这件事之后，生起大欢喜，这样想道：“我一定在这里见到善知识。”就从城中出去登上那座山，看到这位外道在山上平坦的地方慢慢步行，相貌圆满，威光照耀，大梵天王都比不上，有一万梵众围绕着他。前往他那里，头顶礼足，围绕无数圈，在前面合掌说道：“圣者！我已经先发起了无上正等正觉的心，但是我不知道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如何修行菩萨之道？我听说圣者善于教诲，希望为我说！”
遍行回答说：“太好了太好了！善男子！我已经安住于到达一切处的菩萨行，已经成就了普遍观察世间的三昧门，已经成就了无依无作的神通力，已经成就了普门般若波罗蜜。善男子！我普遍在世间的种种地方、种种形貌、种种行为见解、种种死亡和出生的一切诸趣。也就是：天趣、龙趣、夜叉趣、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地狱、畜生、阎罗王界、人、非人等，一切诸趣，有的安住于各种见解，有的相信二乘，有的又相信并喜欢大乘之道。像这样的一切诸众生中，我用种种方便、种种智门来为他们带来利益。也就是：有的为他们演说一切世间的种种技艺，让他们得以具足一切巧术陀罗尼智；有的为他们演说四摄方便，让他们得以具足一切智道；有的为他们演说诸波罗蜜，让他们回向一切智的地位；有的为他们称赞大菩提心，让他们不失去无上道的心意；有的为他们称赞诸位菩萨的行持，让他们满足清净佛国土度化众生的愿望；有的为他们演说造作各种恶行遭受地狱等种种苦报，让他们对于恶业深深生起厌离；有的为他们演说供养诸佛种植各种善根肯定获得一切智的果报，让他们发起欢喜的心；有的为他们称赞一切如来、应供、正等觉所有的功德，让他们喜欢佛身追求一切智；有的为他们称赞诸佛的威德，让他们愿意喜欢佛的不坏身；有的为他们称赞佛的自在身，让他们追求如来无人能遮蔽的大威德之体。
“再者，善男子！在这座都萨罗城中，一切地方一切族类，无论是男是女的众人当中，我都用方便示现和他们相同的身形，根据所应的情况为他们说法。各位众生等，全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只让听闻的人如实修行。善男子！如同在这座城利益众生，在阎浮提的城邑聚落，所有人众居住停留的地方，也都是这样来利益众生。
“善男子！阎浮提内的九十六种众生，各自生起不同的见解并且产生执着，我全都在其中用方便调伏，让他们舍弃远离所有的见解；如同阎浮提，其余的四天下也是这样；如同四天下，三千大千世界也是这样；如同三千大千世界，像这样十方无量世界的诸众生海，我全都在其中，随诸位众生心里所喜欢的，用种种方便、种种法门，现出种种色身，用种种言音为他们说法，让他们得到利益。
“善男子！我只知道这个到达一切处的菩萨行。像诸位菩萨摩诃萨，身体和一切众生数量相等，得以获得和众生没有差别的身体，用变化身普遍进入各种趣，在一切地方都现受生，普遍出现在一切众生面前，清净光明遍照世间，凭借无碍的愿力安住于一切劫，获得如同帝网的各种无等的行持，常常勤奋利益一切众生，恒常和他们共同居住而没有执着，普遍在三世全都平等，凭借无我智周遍照耀，凭借大悲藏一切观察；而我又怎么能够知晓并宣说他们的功德行呢？
“善男子！在这个南方，有一个国土，名叫：广大；有一位卖香的长者，名叫：优钵罗华。你前往那里询问：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修行菩萨之道？”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顶礼他的脚，围绕无数圈，殷勤地瞻仰，辞别离开。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因为善知识的教导，不顾惜自身性命，不贪着财宝，不喜欢众人，不沉溺于五欲，不留恋眷属，不看重王位；只希望化度一切众生，只希望庄严清净诸佛国土，只希望供养一切诸佛，只希望证知诸法的实性，只希望修集一切菩萨的大功德海，只希望修行一切功德永远没有退转，只希望恒常在一切劫中凭借大愿力修行菩萨行，只希望普遍进入一切诸佛的众会道场，只希望进入一种三昧门普遍显现一切三昧门的自在神力，只希望在佛的一个毛孔中见到一切佛心没有满足，只希望获得一切法的智慧光明能够持守一切诸佛法藏，专门追求这些一切诸佛菩萨的功德。
一步一步地游行，到达广大国，前往长者那里，顶礼他的脚，围绕无数圈，合掌站着，说道：“圣者！我已经先发起了无上正等正觉的心，想要追求一切佛平等的智慧，想要圆满一切佛无量的大愿，想要清净一切佛最上的色身，想要见到一切佛清净的法身，想要知晓一切佛广大的智身，想要清净治理一切菩萨的诸行，想要照明一切菩萨的三昧，想要安住一切菩萨的总持，想要除灭一切所有的障碍，想要游行一切十方世界，但是不知道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如何修行菩萨之道，而能够产生出一切智智？”
长者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善男子！你竟然能够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
“善男子！我善于分别知晓一切诸香，也知晓调和一切香的方法，也就是：一切香、一切烧香、一切涂香、一切末香。也知晓像这样的一切香王所出产的地方，又善于了解知晓天香、龙香、夜叉香，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等所有的诸香。又善于分别知晓治疗各种疾病的香、断绝各种恶的香、产生欢喜的香、增加烦恼的香、灭除烦恼的香、让对于有为法产生快乐执着的香、让对于有为法产生厌离的香、舍弃各种骄逸的香、发起心念佛的香、证解佛法门的香、圣人所受用的香、一切菩萨有差别的香、一切菩萨地位的香，像这样的香的形状、产生、出现、成就、清净安稳、方便境界、威德业用以及根本，像这样的一切我都了解通达。
“善男子！人间有一种香，名叫：象藏，因为龙争斗而产生。如果烧一丸，就会升起大的香云弥漫覆盖王都，在七天当中降下细小的香雨。如果涂在身上，身体就会变成金色；如果涂在衣服、宫殿、楼阁上，也都会变成金色。如果因为风吹进宫殿中，众生嗅到的话，七天七夜欢喜充满，身心快乐，没有各种疾病，不相互侵害，远离各种忧愁痛苦，不惊慌不害怕，不混乱不嗔怒，慈心相对，心意清净。我知道这个之后就为他们说法，让他们决定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
“善男子！摩罗耶山出产栴檀香，名叫：牛头；如果用它涂身，就算进入火坑，火也不能烧到。善男子！大海中有香，名叫：无能胜；如果用它涂鼓以及各种螺贝，声音发出的时候，一切敌军都会自行退散。善男子！阿那婆达多池边出产沉水香，名叫：莲华藏，这种香一丸如同麻子大小；如果烧它，香气普遍熏到阎浮提界，众生闻到的话，远离一切罪过，戒品清净。善男子！雪山上有一种香，名叫：阿卢那；如果有众生嗅到这种香，他的心决定远离各种染着，我为他们说法没有不能获得离垢三昧的。善男子！罗刹界中有香，名叫：海藏，这种香只供转轮王使用；如果烧一丸并用它熏，国王以及四军都会升入空中。善男子！善法天中有香，名叫：净庄严；如果烧一丸并用它熏，普遍能让诸位天心念于佛。善男子！须夜摩天中有香，名叫：净藏；如果烧一丸并用它熏，夜摩天的众生没有不云集到那位天王那里共同听法的。善男子！兜率天中有香，名叫：先陀婆；在一生所系菩萨的座前烧其一丸，兴起大的香云遍覆法界，普遍降下一切诸供养具，供养一切诸佛菩萨。善男子！善变化天中有香，名叫：夺意；如果烧一丸，在七天当中，普遍降下一切诸庄严具。
“善男子！我只知道这种调和香的方法。像诸位菩萨摩诃萨，远离一切各种恶习气，不沾染世间的欲望，永远断绝烦恼众多魔的罗网绳索，超越各种有漏的境界，用智慧香而自我庄严，在诸多世间都没有染着，具足成就无所着的戒，清净无所着的智慧，修行无所着的境界，在一切地方全都没有着相，他们的心平等，没有着相没有依靠；而我怎么能够知晓他们的奇妙行持？述说他们的功德？显示他们所有的清净戒门？指出他们所作的没有过错和恶业？分辨他们离染的身、语、意的行为？
“善男子！在这个南方，有一座大城，名叫：楼阁；城中有一位船师，名叫：婆施罗。你前往那里询问：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修行菩萨之道？”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顶礼他的脚，围绕无数圈，殷勤地瞻仰，辞别离开。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朝着楼阁城，观察道路。也就是：观察道路的高低，观察道路的平坦艰险，观察道路的干净污秽，观察道路的弯曲笔直。
一步一步地游行，这样思考：“我应当亲近那位善知识。善知识，是成就修行诸位菩萨道的因，是成就修行波罗蜜道的因，是成就修行摄取众生道的因，是成就修行普遍进入法界无障碍道的因，是成就修行让一切众生去除恶慧道的因，是成就修行让一切众生远离骄慢道的因，是成就修行让一切众生灭除烦恼道的因，是成就修行让一切众生舍弃各种见解道的因，是成就修行让一切众生拔除一切恶刺道的因，是成就修行让一切众生到达一切智城道的因。为什么呢？在善知识那里，能得到一切善法；依靠善知识的力量，能得到一切智道。善知识，难以见到难以遇到。”像这样思考。
一步一步地游行，到达那座城后，看到那位船师在城门外的海岸上居住，有成百上千的商人以及其余无量的大众围绕着他，他在讲述大海的法，用方便开示佛的功德海。善财看到之后，前往那里，顶礼他的脚，围绕无数圈，在前面合掌说道：“圣者！我已经先发起了无上正等正觉的心，但是不知道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如何修行菩萨之道？我听说圣者善于教诲，希望为我说！”
船师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善男子！你已经能够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现在又能询问产生大智的因、断除一切生死苦的因、前往一切智大宝洲的因、成就不坏的大乘的因、远离二乘怖畏生死安住各种寂静三昧回旋的因、乘坐大愿车遍一切地方修行菩萨行没有障碍的清净道的因、用菩萨行庄严一切不能破坏的智慧的清净道的因、普遍观察一切十方诸法都没有障碍的清净道的因、迅速能够趣入一切智海的清净道的因。
“善男子！我在这座城的海岸道路中，清净修行菩萨的大悲幢行。善男子！我观察阎浮提内贫穷的众生，为了饶益他们，修行各种苦行，随他们的愿望全都让他们满足。先把世间的物品，充满他们的心意；再施与法财，让他们欢喜，让他们修行福行，让他们生起智道，让他们增长善根之力，让他们发起菩提心，让他们清净菩提愿，让他们坚固大悲之力，让他们修行能灭除生死的道，让他们生起不厌倦生死的行持，让他们摄取一切众生海，让他们修行一切功德海，让他们照亮一切诸法海，让他们见到一切诸佛海，让他们进入一切智智海。善男子！我住在这里，这样思考，这样作意，这样利益一切众生。
“善男子！我知晓海中一切宝洲、一切宝处、一切宝类、一切宝种。我知晓清净一切宝、钻研一切宝、取出一切宝、制作一切宝。我知晓一切宝器、一切宝的用途、一切宝的境界、一切宝的光明。我知晓一切龙宫所在之处、一切夜叉宫所在之处、一切部多宫所在之处，都善于回避，免除各种灾难。也善于分别知晓漩涡的深浅，波涛的远近，水色的好坏，种种不同。也善于分别知晓日月星宿运行的度数，昼夜晨暮，日晷滴漏时间的长短。也知晓那船是铁木坚硬还是脆弱、机关是滞涩还是顺滑，水的大小，风的逆顺；像这样的一切安危之相没有不明白清楚的，可行就走，可停就停。善男子！我凭借成就这样的智慧，常常能够利益一切众生。
“善男子！我用良好的船运送各位商众行走安稳的道路，又为他们说法让他们欢喜，引领到宝洲给予各种珍宝全都让他们充足，然后带领回到阎浮提。善男子！我驾驶大船这样往来，未曾让其中之一有损坏。如果有众生得以见到我的身、听闻我的法，让他们永远不惧怕生死海，必定能够进入一切智海，必定能够消竭各种爱欲海，能够用智慧之光照耀三世海，能够用尽一切众生的苦海，能够清净一切众生的心海，迅速能够庄严清净一切刹海，普遍能够前往十方大海，普遍知晓一切众生的根海，普遍明了一切众生的行海，普遍随顺一切众生的心海。
“善男子！我只获得了这个大悲幢行；如果有见到我以及听闻我、与我同住、忆念我的，都不会落空。像诸位菩萨摩诃萨，善于游涉生死大海，不沾染一切诸烦恼海，能够舍弃一切诸妄见海，能够观察一切诸法性海，能够用四摄摄取众生海，已经善于安住一切智海，能够灭除一切众生的执着海，能够平等安住一切时海，能够用神通度化众生海，能够用适宜之时调伏众生海；而我又怎么能够知晓并宣说他们的功德行呢？
“善男子！在这个南方，有一座城，名叫：可乐；城中有一位长者，名叫：无上胜。你前往那里询问：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修行菩萨之道？”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顶礼他的脚，围绕无数圈，殷勤地瞻仰，悲伤哭泣流泪，求善知识的心没有满足，辞别离开。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生起大慈周遍的心、大悲润泽的心相续不断，福德、智慧两种庄严，舍离一切烦恼尘垢，证得法的平等，心没有高下之分，拔除不善的刺，灭除一切障碍，坚固精进作为墙堑，甚深三昧作为园苑，用智慧的日光破除无明的黑暗，用方便的风开启智慧的花，用无碍的愿充满法界，心常常现入一切智城，像这样来寻求菩萨之道。一步一步地经历，到达那座城内。看到无上胜在城的东边大庄严幢无忧林中，被无量的商人、千百居士所围绕，处理判断人间的种种事务；顺便为他们说法，让他们永远拔除一切我慢，远离我、我所，舍弃所积聚的东西，灭除悭吝嫉妒的污垢，心得清净，没有各种污秽混浊，获得清净的信力，常常喜欢见到佛，受持佛法，生起菩萨之力，发起菩萨之行，进入菩萨三昧，获得菩萨智慧，安住菩萨正念，增长菩萨的乐欲。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观察那位长者为众人说法结束之后，用身体扑向地面，顶礼他的脚，过了很久才起身，说道：
“圣者！我是善财！我是善财！我专门寻求菩萨的行持，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菩萨如何修行菩萨之道？随着修学之时，常常能够化度一切众生，常常能够现见到一切诸佛，常常能够听闻一切佛法，常常能够住持一切佛法，常常能够趣入一切法门，进入一切刹修行菩萨行，安住一切劫修行菩萨道，能够知晓一切如来的神力，能够受到一切如来的护念，能够获得一切如来的智慧？”
那个时候，那位长者告诉善财说：
“太好了太好了！善男子！你已经能够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
“善男子！我成就了至一切处菩萨行门无依无作的神通之力。善男子！什么是至一切处菩萨行门呢？善男子！我在这三千大千世界，欲界的一切诸众生当中，也就是：一切三十三天、一切须夜摩天、一切兜率陀天、一切善变化天、一切他化自在天、一切魔天，以及其余的一切天、龙、夜叉、罗刹娑、鸠盘荼，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与非人，村庄、营寨、城邑、一切住处的诸众生当中而为他们说法，让他们舍弃非法，让他们止息诤论，让他们消除斗战，让他们停止忿怒竞争，让他们破除怨结，让他们解开系缚，让他们走出牢狱，让他们免除怖畏，让他们断除杀生乃至邪见的一切恶业，不可做的事都让他们禁止；让他们顺行一切善法，让他们修学一切技艺，在诸多世间做利益之事；为他们分别种种诸论，让他们生起欢喜，让他们逐渐成熟；随顺外道，为他们演说殊胜的智慧，让他们断除各种见解，让他们进入佛法。乃至色界的一切梵天，我也为他们说超胜的法。如同在这三千大千世界，乃至十方十不可说百千亿那由他佛刹微尘数量的世界当中，我都为他们说佛法、菩萨法、声闻法、独觉法；说地狱，说地狱众生，说通向地狱的道；说畜生，说畜生的差别，说畜生受苦，说通向畜生的道；说阎罗王世间，说阎罗王世间的苦，说通向阎罗王世间的道；说天世间，说天世间的乐，说通向天世间的道；说人世间，说人世间的苦乐，说通向人世间的道。为了想要开显菩萨的功德，为了让他们舍离生死的过患，为了让他们知晓见到一切智人的各种妙功德，为了想要让他们知晓在诸有趣中迷惑受苦，为了让他们知晓见到无障碍的法，为了想要显示一切世间生起的原因，为了想要显示一切世间寂灭是乐，为了让众生舍弃各种想着，为了让他们证得佛的无依之法，为了让永远灭除各种烦恼轮，为了让能够转动如来的法轮，我为众生说这样的法。
“善男子！我只知道这个至一切处修菩萨行的清净法门无依无作的神通之力。像诸位菩萨摩诃萨，具足一切自在神通，全都能够遍往一切佛刹，获得普眼地；全都能听闻一切音声言说，普遍进入诸法智慧自在，没有乖违诤论，英勇矫健无比，用广长舌发出平等的音声；他们的身相妙好，如同诸位菩萨，与诸如来究竟没有二样、没有差别；智身广大，普遍进入三世，境界没有边际，如同虚空。而我又怎么能够知晓并宣说他们的功德行呢？
“善男子！在这个南方，有一个国土，名叫：输那；其国有一座城，名叫：迦陵迦林；有一位比丘尼，名叫：师子频申。你前往那里询问：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修行菩萨之道？”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顶礼他的脚，围绕无数圈，殷勤地瞻仰，辞别离开。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一步一步地游行，到达那个国家的城，到处推求这位比丘尼。有无数的人都告诉他说：
“善男子！这位比丘尼在胜光王所施舍的日光园中说法利益无量的众生。”那个时候，善财童子就前往那个园，全面观察。
看到那个园中有一棵大树，名叫：满月，形状如同楼阁，放大光明照耀一由旬；看到一棵叶树，名叫：普覆，形状如同伞盖，放出毗琉璃绀青的光明；看到一棵花树，名叫：华藏，形状高大，如同雪山王，降下众多奇妙的花没有穷尽，如同忉利天中的波利质多罗树。又看到有一棵甘露果树，形状如同金山，常常放出光明，种种众果全都具足；又看到有一棵摩尼宝树，名叫：毗卢遮那藏，形状无比美妙，心王摩尼宝在最上面，无数色相的摩尼宝周遍庄严。又有衣树，名叫：清净，种种色衣垂挂布列用作严饰；又有音乐树，名叫：欢喜，声音美妙，超过诸天神乐；又有香树，名叫：普庄严，恒常放出妙香，普遍熏到十方，没有障碍。
园中又有泉流陂池，一切都用七宝庄严，黑栴檀泥凝结堆积其中，上好的金沙遍布池底，具有八种功德的水具足盈满，优钵罗花、波头摩花、拘物头花、芬陀利花遍布在上面，无量的宝树周遍排列。在诸多宝树下铺设师子座，用种种妙宝作为庄严，铺上天衣，熏上各种妙香，垂下各种宝缯，设置各种宝帐，阎浮金网遍布在上面，宝铎缓缓摇动发出妙音声。有的树下铺设莲华藏师子座，有的树下铺设香王摩尼藏师子座，有的树下铺设龙庄严摩尼王藏师子座，有的树下铺设宝师子聚摩尼王藏师子座，有的树下铺设毗卢遮那摩尼王藏师子座，有的树下铺设十方毗卢遮那摩尼王藏师子座；每一座都有十万宝师子座周匝围绕，每一座都具备无量的庄严。
这个大园当中众宝遍布充满，如同大海宝洲之上。迦邻陀衣用来铺设地面，柔软美妙，能产生快乐的触感，踩踏就陷没脚，抬脚就恢复；无量的诸鸟发出和雅的音声，宝栴檀林上妙庄严，种种妙花常常像雨一样无尽飘落，如同帝释天的杂花之园。无比香王普遍熏染一切，如同帝释天的善法之堂。诸多音乐树、宝多罗树、众宝铃网发出妙音声，如同自在天善口天女所发出的歌音。诸多如意树，种种妙衣垂挂布列用作庄严，如同大海。有无数颜色的百千楼阁，众宝庄严，如同忉利天宫的善见大城。宝盖远远张开，如同须弥山峰。光明普遍照耀，如同梵王宫。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看到这个大园无量的功德、种种的庄严，都是菩萨业报的成就，出世善根所生起的，供养诸佛的功德所流淌的，一切世间没有能与之相等的，像这样都是从师子频申比丘尼了知法如幻集合广大清净福德善业所成就的。三千大千世界的天龙八部、无量的众生，都进入这个园而不觉得狭窄。为什么呢？这是因为这位比丘尼不可思议的威神力。
那个时候，善财看到师子频申比丘尼普遍坐在一切诸宝树下的大师子座上，身相端正庄严，威仪寂静，诸根调顺，如同大象王；心没有垢浊，如同清净的池塘；普遍救济所求，如同如意宝；不沾染世间法，犹如莲花；心无所畏惧，如同狮子王；护持净戒不可倾动，如同须弥山；能让见到的人心得清凉，如同妙香王；能除去众生诸烦恼热，如同雪山中妙栴檀香；众生见到的，诸苦消灭，如同善见药王；见到的人不会空无所得，如同婆楼那天；能增长一切众善根芽，如同良好的沃田。
在每一座上，众会不同，所说法门也各有差别；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净居天众共同围绕，大自在天子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无尽解脱。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诸梵天众共同围绕，爱乐梵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普门差别清净言音轮。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他化自在天天子、天女共同围绕，自在天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菩萨清净心。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善变化天天子、天女共同围绕，善化天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一切法善庄严。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兜率陀天天子、天女共同围绕，兜率天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心藏旋。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须夜摩天天子、天女共同围绕，夜摩天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无边庄严。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三十三天天子、天女共同围绕，释提桓因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厌离门。有的见到处在座位上，百光明龙王、难陀龙王、优波难陀龙王、摩那斯龙王、伊罗跋难陀龙王、阿那婆达多龙王等龙子、龙女共同围绕，娑伽罗龙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说法门，名叫：佛神通境界光明庄严。或能看到她坐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诸多夜叉共同围绕，以毗沙门天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救护众生藏。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乾闼婆共同围绕，以持国乾闼婆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无尽喜。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阿修罗共同围绕，以罗睺阿修罗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速疾庄严法界智门。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迦楼罗共同围绕，以捷持迦楼罗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怖动诸有海。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紧那罗共同围绕，以大树紧那罗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佛行光明。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摩睺罗伽共同围绕，以庵罗林摩睺罗伽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生佛欢喜心。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有无量百千的男子、女人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殊胜行。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诸罗刹共同围绕，以常夺精气大树罗刹王作为上首；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发生悲愍心。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信仰并乐于声闻乘的众生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胜智光明。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信仰并乐于缘觉乘的众生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佛功德广大光明。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信仰并乐于大乘的众生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普门三昧智光明门。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初发心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一切佛愿聚。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二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离垢轮。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三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寂静庄严。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四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生一切智境界。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五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妙华藏。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六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毗卢遮那藏。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七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普庄严地。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八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遍法界境界身。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九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无所得力庄严。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处于第十地的诸位菩萨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无碍轮。或能看到她在这样的法座上，周围是执金刚神共同围绕；这位比丘尼为他们宣说的法门，叫做：金刚智那罗延庄严。
善财童子看到像这样等一切诸趣中所有已经成熟的、已经被调伏的、能够成为法器的众生，都进入这个园子，各自在座位下围绕而坐。师子频申比丘尼，根据他们欲望和理解的优劣差别为他们说法，让他们对于无上正等正觉得以不退转。为什么呢？这位比丘尼进入普眼舍得般若波罗蜜门、说一切佛法般若波罗蜜门、法界差别般若波罗蜜门、散坏一切障碍轮般若波罗蜜门、生一切众生善心般若波罗蜜门、殊胜庄严般若波罗蜜门、无碍真实藏般若波罗蜜门、法界圆满般若波罗蜜门、心藏般若波罗蜜门、普出生藏般若波罗蜜门，以这十种般若波罗蜜门为首，进入像这样的无数百万般若波罗蜜门。这个日光园中的所有菩萨以及诸多众生，都是师子频申比丘尼最初劝发心，受持正法，思考修习，对于无上正等正觉得以不退转。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看到师子频申比丘尼这样的园林、这样的床座、这样的经行、这样的众会、这样的神力、这样的辩才，又听闻不可思议的法门，广大的法云润泽他的心，便产生这样的念头：“我应当向右绕无数百千圈。”
那个时候，比丘尼放大光明，普遍照耀她的园中的众会庄严。善财童子当即自己看到自身，以及园林中所有的众树，全都向右围绕这位比丘尼，经过了无量百千万圈。围绕完毕之后，善财童子合掌停住，说道：
“圣者！我已经先发起了无上正等正觉的心，但是不知道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如何修行菩萨之道？我听说圣者善于诱导教诲，希望为我说！”
比丘尼说：“善男子！我获得的解脱，名叫：成就一切智。”
善财说：“圣者！为什么名叫：成就一切智？”
比丘尼说：“善男子！这种智的光明，在一念当中普遍照耀三世的一切诸法。”
善财说道：“圣者！这种智的光明境界是怎样的？”
比丘尼说：
“善男子！我进入这种智光明门，获得了出生一切法三昧王；凭借这种三昧，得以意生身，前往十方一切世界兜率天宫一生所系菩萨那里，在每一位菩萨面前显现不可说佛刹微尘数量的身体，每一个身体做出不可说佛刹微尘数量的供养。也就是：显现天王身乃至人王身，拿着花云，拿着花环云，拿着烧香、涂香以及末香，衣服、璎珞、幢幡、缯盖、宝网、宝帐、宝藏、宝灯，像这样的一切诸庄严具，我都拿着来进行供养。如同在住兜率宫菩萨那里，像这样在住胎、出胎、在家、出家、前往道场、成就等正觉、转正法轮、入于涅盘，像这样的中间，或者住在天宫，或者住在龙宫，乃至或者又住在人宫，在每一位如来那里，我都像这样来进行供养。如果有众生，知道我这样供养佛，都对于无上正等正觉得以不退转；如果有众生来到我这里，我就为他们解说般若波罗蜜。
“善男子！我看到一切众生，不分别众生的相状，因为智慧之眼明澈地看到；聆听一切语言，不分别语言的相状，因为心没有所执着；见到一切如来，不分别如来的相状，因为了达法身；住持一切法轮，不分别法轮的相状，因为领悟法的自性；一念之间遍知一切法，不分别诸法的相状，因为知道法如同虚幻。
“善男子！我只知道这种成就一切智的解脱。像诸位菩萨摩诃萨，心没有分别，普遍知晓诸法，一个身体端坐，充满法界，在自身当中显现一切刹，一念之间全都前往一切佛那里，在自身当中普遍显现一切诸佛的神力，一根汗毛普遍举起不可言说的诸佛世界，在自身的一个毛孔当中显现不可说世界的成住坏空，在一念当中与不可说不可说的众生同住，在一念当中进入不可说不可说的一切诸劫；而我又怎么能够知晓并宣说他们的功德行呢？
“善男子！在这个南方，有一个国土，名叫：险难；这个国家有一座城，名叫：宝庄严；其中有一个女人，名叫：婆须蜜多。你前往那里询问：菩萨如何学习菩萨之行、修行菩萨之道？”
那个时候，善财童子顶礼她的脚，围绕无数圈，殷勤地瞻仰，辞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