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王海川狠狠呛了一口烟，眼泪差点咳嗦出来，啥玩意呢，老子刚山上打了三只野鸡，你们这帮小家伙就下海抓了三头灰猪，诚心踩你叔是不？
不对，灰猪？
灰猪啥玩意儿？
“那个石头，铁蛋啊，这灰猪啥样啊？”
“啊？叔，你这个都不知道？”
“上次俺卖了白猪给你啊，灰猪比白猪小很多，好难抓。”
王海川顿时知道了，他们这次抓的是东亚江豚，就是海洋动物园常见的那种会的表演海豚。
“走，去看看。”
王海川把摩托骑到海滩上，停在路边不安全，这里又不是王家村村里，附近连接着隔壁村呢，要是被偷了能不能找回摩托零件都是问题。
靠水的沙滩上，这群小家伙挖了一个大沙坑，灌了二三十厘米深海水，里面养了三头一米多长的灰色江豚。
这群小家伙看着天快黑了，正烦恼怎么处理抓到的三头江豚呢，他们的海川叔叔最近不肯收他们的货，前几次送的大海龟小鲨鱼等等那些都被放生，这三头江豚放生舍不得，杀了带回去吃又怕挨打。
“海川叔，快来看。”
“叔，灰猪你收不？”
“小爷，看看俺们今天抓的东西。”
这群小家伙见王海川过来后，激动的拉着王海川看他们的收获。
这三头海豚挺活泼的，在浅水沙坑里翻着身，嘴里叫声也很大。
“不对吧？”
王海川看着看着一下反应过来。
“这海豚，嗯，灰猪不容易搁浅，也不可能搁浅三头，你们下海了，还去了深水区对不对，家里人没警告过你们不准去偷偷下海玩吗？你们就不怕挨个浪淹死啊。”
海边的村子大人都不准小孩偷偷下海玩的，谁敢偷偷下海吊起来抽，平常村里人赶海没谁下海的，大海变化无常，随便一个大浪就会把人卷到海里淹死，这群小家伙简直胆大包天了。
“等会回去了，我要告诉你们家大人，非要好好教训你们这帮皮痒货。”
王海川可没跟他们开玩笑，不好好抽他们一顿，他们不会长记性，往死里抽总比他们被海浪卷走全家痛苦好。
“啊？不要啊！”
“叔，俺们没去深水区。”
“叔，俺们就到腰深的水里抓灰猪。”
王海川听着这群小家伙狡辩气笑了，天真无知最可怕，别说腰深的海水，就是半腿深的海水都能被海浪卷走人。
“叔，俺们这三头灰猪不要了，你别回村告状好不好？”
陈铁蛋耍小聪明叫道，王海川很生气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他打哭了。
“你叔我差你这三头海豚吗？到现在你们这帮小子还没意识到错误，下海多危险，村里被海浪卷走的人你们没听说过吗？”
“你要是下海被海浪卷走了，你爹妈多伤心你知不知道。”
“都跟老子回去，反天了你们，都不准跑，谁跑了其他人一起挨三顿打。”
王海川冷着脸怒喝道，要不是还要推摩托，非得找根棍子一个个抽回去，以前就觉得村里这群小子胆子大，现在这不是胆子大，这是作死。
这群小孩子没做安全措施偷偷下海，要是哪个小孩在海里出问题了，其他小孩救他，说不定要死好几个。
“呜呜呜...俺们就在浅水区抓鱼，俺说过不去深水区...”
陈铁蛋哭哭啼啼叫冤，王海川伸手又是一巴掌，这小子歪主意最多，下海抓海豚的事又是他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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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王海川骑着摩托，还折了一根长树枝放在车龙头上，前面一群孩子哭哭啼啼快步走着，谁敢拖拉，拿起树枝就抽。
村里人看到这场景，纷纷跑到路上询问，知道这群小子偷偷下海抓鱼后，一个个把自家孩子拉出来就打。
没多久全村都知道陈铁蛋王石头这群孩子偷偷下海抓鱼了，都拉着自家孩子去陈铁蛋他们家观看，让自家孩子看看偷偷下海玩的后果。
这次家里的老人们也不护着孙子了，老娘打完，出海捕鱼回来的老爹把娃吊起来又抽了一遍。
“海川哥，真谢谢你。”
何金月狠狠的抽了王石头一顿，哭着送王石头到村卫生室上药，回去遇到王海川道谢。
“谢什么，以后石头还敢偷偷下海继续打，千万别心软。”王海川吩咐道。
“嗯。”
其实不用说，何金月都会这么做，村里高寡妇的儿子前两年偷偷下海被淹死了，高寡妇痛苦模样目目在历，王石头以前那么懂事，这次竟然跟着偷偷下海抓鱼，想来是打少了。
晚上王富贵家吃饭的时候，家里的小家伙们格外安静，显然被村里其他小孩挨打的惨样吓跑了。
王海川在王富贵家吃完晚饭，回家的时候，看到不少村民抱着孩子往村卫生室走。
走近一看，看到那些挨打的小孩伤得不轻，有些不忍，但没同情这群小孩，这顿打必须的，不然偷偷下海出事了全家悲痛。
这时看到陈伯带着陈铁蛋去卫生院，这小子可能真是铁属性的，看到王海川还能说话。
“呜呜...海川叔，灰猪俺们送你。”
“呵，还记着那东西的啊，你们那三头海豚我收了，换的工分挂在合作社当药费，以后你们挨打直接卫生室治疗不用出药费。”
听到这话，陈铁蛋懵了，一下大声哭了起来，比他挨打哭得还伤心。
下午辛辛苦苦抓了灰猪，回家被吊起来抽，结果换来的钱竟然充当药费，他们抓灰猪干啥，用来换钱买挨抽受伤，治伤药的吗，还不如不抓呢。
旁边几个同样挨过打去卫生室的小子，这会儿看陈铁蛋的眼神满是怒气，要是不是铁蛋说海川叔可能会收灰猪，卖灰猪了大家能在合作社每人换个手电筒，他们也不可能跟着铁蛋偷偷下海啊。
“铁蛋，我可听说了，这次是你带的头啊。”
王卫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笑呵呵给陈伯透露小消息，陈伯看向陈铁蛋的眼神怒气又冒出来了。
王海川摸出一包烟，给陈伯递了一根。
“下手轻点啊，孩子打坏了咋办。”
“哼，打轻了不长记性，老子去卫生室门口收拾。”
陈伯接过烟，怒气冲冲的提着陈铁蛋就往卫生室走。
铁蛋这下哭得更伤心了，在卫生室门口打完送进去治多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