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语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她抬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雾蒙蒙的看着他。
“凌霄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凌霄望着她那双泪眼婆娑带有期盼的眼睛,想到自己因绝嗣而不得不远离她的决定。
这是他的心魔,让他如何回答?
柳芊语不忍见他痛苦纠结的样子,罢了 ,一步一步来吧。
随即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叶凌霄被她突如其来的吻惊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疯狂的回应她。
如同夏日里突如其来的暴雨,热烈而狂野。
两人紧紧相拥,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叶凌霄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从细腻的肌肤传递到心底的触感。
让他更加沉醉,久久不能自拔。
当叶凌霄终于放开怀里的人时,他发现怀里的人儿已经被他吻睡着了。
叶凌霄宠溺地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可真是个要命的小祖宗。”
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小姑娘真乖,在梦里都能顾忌哥哥的尴尬。”
还好她睡着了,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叶凌霄自嘲的苦笑。
他轻轻地将她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小姑娘的睡颜,眼中满是柔情与怜爱。
* * *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轻轻地洒在逍遥坊的琉璃瓦上,为这座京城中最负盛名的花楼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逍遥坊内,灯火辉煌,笙歌鼎沸,宾客们或饮酒作乐,或低语谈笑,一派繁华景象。
心情有所好转的叶凌霄提脚进内,迎面便是一阵甜腻的脂粉香。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叶凌霄不经意间听到了几声低语,那熟悉的名字让他停下了脚步。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儿正议论着。
“听说柳尚书的女儿未及笄就与人私相授受,还湿身抱在一起,真是伤风败俗。”
“是那个才女柳芊语还是庶女啊?”
“后宅之间的斗争,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柳才女与人偷情被庶妹发现了呢。”
“怕不是跟定国公世子闹掰以后耐不住寂寞了吧?”
“哈哈,那定国公世子真是风流成性,连京城第一才女都不放在眼里。”
“怕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跟世子闹掰的吧?”
“哈哈哈…有可能。来来来,接着喝酒。”
叶凌霄脸色瞬间阴沉至极,通身寒气,仿佛从九幽之地而来。
“少爷?”喜宝很惶恐,少爷好不容易有了点好心情又被毁了。
“找人跟着他们,没人注意的时候,把腿打断,说了胡话的舌头,也不用留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是,少爷。”喜宝心中为这几位默默点蜡。
叶凌霄走进了一间雅致的包间。
包间内,太子凌墨宸早已等候多时。
“表弟,坐。”太子见他进门,微笑着招呼道。
太子执起一旁的鎏金镶玉酒壶,往叶凌霄面前的酒盏里斟酒,又为自己满上一杯酒。
叶凌霄点了点头,在太子对面坐下,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却似乎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愁绪。
片刻后,喜宝进来禀告,“少爷,已安排妥当。”
“嗯,去找足够的人,把落水的真相散播出去!”
太子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玉扳指,见喜宝领命而去后,叹了口气。
“表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要放手,那便彻底放下。若放不下,便娶回来,护在身边。她快及笄了,你若再这般下去,怕是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叶凌霄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光想想就喘不过气来。
太子不懂,小姑娘喜欢孩子,他又怎么能剥夺她为人母的权利,让她为了自己牺牲?
太子凌墨宸也不再多言,他看表弟这样,他是很难受的。
他这表弟,京中除了他这个东宫太子以外,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让京中贵女都想嫁的男人了吧。
定国公府世子,长公主独子,太后宝贝外孙,皇上外甥,太子表弟兼伴读。
家世显赫,万千宠爱,长相英俊,才华横溢,少年时便引领着一时的文化潮流。
本与永昌侯外孙女,礼部尚书嫡女,京中第一才女柳芊语,两人青梅竹马,金童玉女。
如果不是因为那碗绝子冰饮,今年过完年,怕是直接成婚生子,幸福一生了。
却因自己一时大意,变成了这般光景。
京中人人都道是定国公世子,长大后尝了情事,才变得风流多情了,现如今在三千弱水里淌过,不只取一瓢饮。
可谁人知他只是个痛苦的,彻底的,痴情种。童子鸡一个呢。
思及此,太子又深深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叶凌霄的肩膀。
“好吧,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表哥都会支持你。只是,别让自己后悔。”
叶凌霄抬眼,淡淡的,“嗯。”了一声,随机转移话题。
“表哥,你之前提及的左丞相与二皇子之事,我已让春娘子同意左丞相给花魁琴心赎身,前阵子已入相府做妾了。”
“二弟野心勃勃,若左丞相当真与他勾结,将不容小觑。我们须小心谨慎些。”
太子微微颔首后站起,“既已有部署,那我便回东宫了,有时间你进宫看看太后吧,老人家想你了。”
叶凌霄垂眸为自己斟了杯酒,“嗯,表哥慢走”。
怕是这小小子不想进宫听太后念叨吧。太子无奈摇摇头,便走了。
* * *
翌日京中街头巷尾流传着一则绘声绘色的流言,如同春日里的柳絮,随风飘散,无处不在。
茶楼内,几位贵妇人围坐一桌,手执团扇,轻啜香茗,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柳家的八卦上。
“原来啊,她们母女俩原本想设计毁了嫡女柳芊语的清白,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庶女柳若兰自己给搭进去了。”
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