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将柳若兰护在身后,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被一个丫鬟如此暴打,顿时怒气攻心。
她咬牙责备道,“芊语,你怎么能动手打妹妹呢?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作为长姐却这般狠毒,你毁了她的脸她日后怎么嫁人,”
柳芊语冷笑一声,嘲讽道,“姨娘怕不是忘了,当初我母亲怀孕之时,寄居府中的你,趁父亲喝醉就做出爬床之事,生下了与我才差一岁的庶妹,何来年纪小不懂事?
作为礼部尚书庶女,她本应知晓何为礼数尊卑,奈何她遗传姨娘,只会做个白眼狼,不但不感恩收容你的女主人,还抢了她的男人,顺便把她毒死,鸠占鹊巢!”
柳芊语说完就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她笑自己上辈子竟然被她们这种,一点小事就暴露本性的母女诓骗。
林姨娘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没想到柳芊语会如此不留情面,将她的事情直接公之于众,更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让她下不来台。
她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芊语,你怎能如此无礼?怎么能诬陷姨娘,姨娘这些年打理后宅,照顾你和若兰,姨娘每天都在为这个家兢兢业业。”
柳芊语轻蔑一笑,目光如刀般锐利,“为了这个家?那姨娘毒害我母亲,害得她缠绵病榻早逝,也是为了这个家?姨娘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林姨娘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不想在下人们面前讨论这件事情,赶紧转移话题,企图用情感攻势来博取同情。
“芊语,姨娘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若兰也是你的亲妹妹。你对姨娘有冤恩怨,何必牵扯到妹妹身上呢?”
“姨娘此言差矣,我并未将个人恩怨牵扯到若兰身上,是她自己不知身份,咎由自取。至于姨娘,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
“你……”林姨娘气得浑身发抖,这小贱人口齿如此伶俐,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就在这时,柳文渊匆匆赶来,他忙完刚回到府门前,还没下马车,就见小厮来报。
一进府门,便看到柳芊语和林姨娘对峙的场面,以及一旁捂着脸,哭泣不止的柳若兰。
他的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姨娘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扑到柳文渊怀里哭诉起来。
“老爷,你可要为我和若兰做主啊!芊语她……她竟然动手打若兰,还毁了她的脸!”
柳文渊深知大女儿的性格良善,怎会如此狠辣?
但看着小女儿红肿的脸庞和林姨娘泪眼婆娑的样子。
柳文渊不禁起疑,难道大女儿是因怀疑林姨娘毒害李氏,便伺机报复?
“芊语,你为何要打若兰?”柳文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庶妹出言不逊,挑衅于我。女儿只是教她尊卑有别。”
柳文渊看着大女儿清澈的目光,心中暗自思量。
大女儿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此时就在府门口,府里下人都在,府门外还有人好奇张望。他不得不顾及柳家颜面与和谐。
“好了,都别闹了。”柳文渊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若兰理应敬爱嫡姐。芊语,你身为长姐,理应宽宏大量。既然罚过了,就原谅吧。”
柳芊语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她知道父亲这是在和稀泥,但此刻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她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林姨娘拉住柳文渊的衣袖,低声哭泣,“老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芊语她如此狠毒,若是不加以管教,将来只怕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柳文渊眉头紧锁。当年娶李氏许诺过不纳妾,现如今闹到这步,若再处罚芊语,怕侯府也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我会找芊语好好谈谈的。”柳文渊轻轻拍了拍林姨娘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后便转身往书房走去。
林姨娘哪还不知道他的敷衍,只能暂时作罢,咬牙忍下。把女儿搀扶回自己院中。
“姨娘,姐姐她太过分了!她不仅打我,还当着府里所有人的面说你爬床,说你下毒害死当家主母!姨娘,我们该怎么办?别人该如何议论我们!难道就这样任由她欺负吗?”柳若兰哭得梨花带雨,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恨意。
林姨娘心疼的帮她擦泪上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若兰,别哭了。下人不敢说什么。姨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姨娘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她柔声安慰着柳若兰,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姨娘,我要她死!”柳若兰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放心吧,姨娘自有办法。不过,我们不能急于一时。你父亲虽然不信我毒死了李氏,但心里难免有根刺。如果我们现在对柳芊语下杀手,反而会引起众人怀疑。所以,我们要慢慢来,先把她名声毁了。”
“姨娘,那我们该怎么做?”
林姨娘凑近柳若兰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柳若兰听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连连点头,“姨娘,您真是高明!就按您说的办!”
另一边,碧瑶找机会与暗一互通消息。
暗一眉头紧锁,他深知世子对柳姑娘的感情有多深,世子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坏了。
他忙让暗二守好柳小姐,自己迅速前往逍遥坊,花楼最高层。
“她怎么了?”叶凌霄见暗一竟白日前来,担心是小姑娘出什么事,语气带着急切与担忧。
暗一愣了愣,在心中又为主子心疼了一把。
旁人都道他家主子,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片叶,与逍遥坊楼几位花魁的香艳佳话,怕是人人都能道出个一二三。
唯有他们几个知晓,他家主子只是太在乎柳小姐,才不得不放手。
“快说。”
暗一赶忙回过神,赶忙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向他禀报。
叶凌霄听着,脸色骤变,拳头紧握,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万万没想到,他如眼珠子般疼着的小姑娘,竟然要承受这样的委屈。
“世子,这应该是上次柳小姐从柳父书房中哭着出来,及诗会中莫名伤感的原因,碧瑶说书房那次之后,柳小姐再也没有和家中几人一起吃过饭了,可能担心会······会被下毒。”暗一唏嘘,这母女真作死。
“再往柳府膳房送一个懂辨毒的人,把柳府府医也要换成自己人。”叶凌霄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查清楚,我要知道当年柳夫人去世的真相!”
“是。”暗一领命而去,世子这次是真的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