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夏,柳芊语已怀孕九个多月,产期将至。皇帝每次看到她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总紧张得不得了。每天忙完朝政就回来陪她。
即便皇帝再忙,养心殿的宫人也得定时来向他汇报纯妃的情况,只是听听她吃了什么,心情如何,睡了多久,都觉得安心不少。
这日,皇帝与大臣议事耽搁时间长了点。皇帝从御书房出来,看看天色,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步辇也不用了,带着一众宫人匆匆往养心殿快步走去。
突然有个女人从边上窜出。
她一脸娇羞,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哎呦”,然后想往前摔倒。
可她还没做好动作,皇帝身边的护卫迅速反应,一脚就将她踢飞了出去。
女人飞出两米远倒在地上,吐血,哭喊,“皇上,是臣妾啊,皇上!”
皇帝皱眉冷声问,“谁?”
“皇上,臣妾是长春宫的李美人啊。”李美人慌忙爬起来,拿帕子擦擦嘴角的血迹,赶紧整理仪容。
自从纯妃怀孕后,大家都说纯妃肯定是受多了帝王雨露才能怀孩子,且纯妃也不像嚣张跋扈之人。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纷纷也想搏个孩子。
李美人也觉得自己年轻貌美肯定有机会,且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只是苦于皇上除了上朝,御书房议事以外都在陪纯妃。
李美人尝试了好几个月,才找到机会,本想假装摔倒,来一场偶遇,博帝王怜惜,看能不能碰撞出一场宠幸。
结果以这么丑的方式被踢飞了。李美人很崩溃,也不敢再上前。
陈德海走近,仔细一瞧,想起来了,“皇上,这是最后一批选秀入宫的李美人。”
皇帝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耐道,“今日守卫杖责二十,连个女人都拦不住,真是废物!”
说完也不管在后面喊他的美人,转身又返回御书房,到偏殿让人备水沐浴更衣。
出来后,皇帝问陈德海,“朕身上可有胭脂味?”
陈德海嗅了嗅,回道,“回皇上,没有啊。”
皇帝却还是不放心,“你确定没有?要是纯妃说有,朕就割了你的鼻子。”
陈德海冷汗直冒,连忙道:“奴才再给您熏熏。”
“快点吧,耽搁了这么久,一会纯妃该等着急了。”皇帝催促。可不能有味,语儿那么在乎我,醋劲还大,万一闻到,哭了可怎么办?
越想越气,一想到捧在手里的宝贝会哭,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传朕旨意,李美人,冲撞圣驾,降为答应,禁足一年。”
还好没扑到身上,不然朕决不轻饶。
“是,皇上。”
陈德海心想,怕是这个消息传出,后宫嫔妃都不敢跟皇上偶遇了吧。也该让她们长长记性了,别总是想着些歪门邪道。还连累别人。
待皇帝来到养心殿时,柳芊语吃得正欢,一桌美食都是她爱吃的。
“你今天怎么晚了,宝宝都饿了,都等不及了。”柳芊语看到皇帝进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噘着嘴,假装抱怨道。
皇帝看她肤若凝脂,一双桃花美眸勾人,樱红娇唇微噘地嗔怪他的小样儿,他彷如坠入万千星河,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
走上前,蹲下身子捧着她的腰腹,缱绻地亲了亲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柔声说,“都怪朕耽搁了,不等朕是对的,可不能饿到我的大宝贝小宝贝们了。”
柳芊语突然觉得下面一阵温热,哗啦啦的感觉让她心中一惊,她抓着皇帝的手,“皇上,我好像……”
轩辕澈见她状态不对,脸色大变,“语儿,怎么了?是不是膳食出了问题?”
他冲外急声喊道,“陈德海,快传太医,把御膳房所有人都给朕抓起来!”
李嬷嬷忙上前查看,经验丰富的她立刻明白了情况,连忙说,“皇上,娘娘怕是要生了,快送去产房。”
轩辕澈慌忙横抱起柳芊语,快步朝产房走去。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抓着她的手,慌张道,“语儿,你别怕,有朕陪着你。”
“嗯,我不怕,皇上也别怕。我跟孩子都会没事的。”柳芊语看见皇帝比她还害怕,忙安抚。
产婆与医女如贯而入,看到皇帝在,纷纷躬身行礼。
“好好伺候娘娘生产,但凡纯妃和孩子出丁点差池,朕要了你们九族!”皇帝威压声袭来。
“奴婢们定当倾尽全力助娘娘顺利生产。”众人连连诺道。
“好了,皇上,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会让产婆们束手束脚的。”柳芊语可不想皇帝在这。
轩辕澈摇摇头,不肯,“朕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不要,生产的样子不好看。”柳芊语撒娇。
“语儿什么样子都美。”轩辕澈还是不舍出去。
柳芊语闻言,怒瞪,佯装不高兴。
“好好好,朕就在外面陪着你,疼就喊朕。”轩辕澈败下阵来哄道。
珍爱地亲亲她额头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产房,在寝殿外等候。
* * *
产婆跟医女们都是千挑万选,经验丰富的。立马开始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柳芊语想着,皇帝已经够在意她的了,并不需要靠喊痛来刺激他。这皇帝心病刚好,可别又吓出病来了,最后还得自己哄。
于是柳芊语在商城里买下无痛顺产丹,偷偷服下,果然没有再感到丝毫疼痛。
“娘娘,待会跟着奴婢的引导来,下身用力,莫要把力气都花在叫喊上。”
为首最有经验的黄产婆觉得可以开始了,正准备要使上毕生所学呢,突然“啵唧”一声,一个孩子滑了出来。
边上的另一个产婆赶紧把孩子抱起,大喜道,“娘娘生了,是个皇子。”
这黄产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一个孩子顺利滑了出来。黄产婆懵了,我是来干什么呢?生这么快的?
轩辕澈眉头紧皱地来回踱步,内心充满了迫切、激动、紧张和害怕各种情绪,心想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德海端来了椅子,劝道,“皇上,您先坐会儿吧,产婆说这女子生产,短则几个小时,多则两天一夜的都有。”
话音刚落,产房内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清澈悦耳。
听到孩子的哭声,皇帝几乎要冲进产房,但又立马克制住了自己,只是急切地冲里面询问,“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