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和谢玉这时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林然。
这家伙啥时候找到线索了？
明明从档案室晃悠到鉴定科，总共也就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林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良更是难以置信地叫起来：“小林啊！你这不是在逗我们吧？说说看，你到底发现了啥线索？”
对于秦良的疑问，林然轻轻一笑，回答说：“秦科长，当年因为李青青的尸体被水煮过，所以忽略了一个问题！”
“啥问题？”
秦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追问起来。
“就是李青青身体里的血液！”
林然语气沉重地说。
“血......血液？”
秦良脸色一愣，疑惑道：
“这......这能有什么问题？血液在分解过程中自然就流失了嘛？”
林然冷笑一声，反过来问道：“秦科长，如果李青青的血液在被碎尸前就被抽走了呢？”
“这......？”
秦良瞬间呆住了！
确实存在林然说的那种可能，毕竟当初只有尸块和李青青衣服上有一点血迹，而且这些血量相对于全身来说少之又少。
再加上所有尸块都被煮过，警方自然认为李青青的血液是在肢解和烹煮过程中消耗掉的。
因此，没有特别重视血液这一方面的调查。
现在，听到林然提出的血液线索，秦良心中也不由得一动。
“小林警官，你的意思是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李青青的血？那这凶手干嘛还要费那么大劲把她煮了，还碎尸呢？”
这时，老周也好奇地向林然提问。
林然接着低声解释：“凶手肢解李青青的尸体，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掩饰李青青血液被抽走的事实，二是为了遮掩李青青身上的针孔痕迹！”
“当然，要想达到这两个目的，凶手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焚尸。但我猜他没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住处靠近市区，而且没有运尸工具。”
“所以，抽了李青青的血之后，凶手就想到了用下水道处理尸体的办法。可惜的是，下水道可能堵了，使得凶手不得不改变计划，将尸块分开丢弃。”
“我的这个推断，是因为当年警方发现的尸块并不完整，缺了一小部分，特别是李青青的七根手指！”
林然一口气讲完，老周和谢玉不由地点了点头。
说真的，林然的分析非常有道理。
秦良的脸色也略微缓和下来，虽然他还是不太敢相信林然能破解这个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案件，但不得不承认，林然的分析确实有其道理。
“那小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把当年需要输血的病人都挖出来？！”
“这样人数岂不是太多了！恐怕一个月也找不完！”
秦良沉默了一会儿，依然愁眉不展地问。
“是啊！毕竟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有的医院记录说不定都查不到了！”
老周和谢玉也跟着附和道。
在他们看来，即便林然现在找到了血液这条线索，想通过这条线索找到凶手，也实在太难了。
没想到，林然却看向秦良，笑着说道：“秦科长，我想当年警方根据凶手的碎尸手法，肯定调查过一些具备医学知识的人吧？”
秦良一听，马上点头：“没错！因为凶手能把尸体切成两千多片，而且在肢解时对人体关节、内脏都了如指掌，警方当时推测，凶手要么是医生要么是屠夫！”
“因此，警方排查了所有符合条件的医生和屠夫！我还保留了当时的详细记录！”
林然一听，顿时喜形于色，急忙对秦良说：“秦科长，那就太好了！那份记录还在吗？”
“当然在！我这就给你看看！”
说着，秦良打开了办公室文件柜的最后一层。
随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档案盒。
林然马上打开档案盒，里面全是当年警方调查的那些有医学背景人的资料。
不过，这部分人秦良就记录了有几十页，
粗略估计，也有好几千人。
“当年警方真是做了大量工作啊！连这些人的家庭信息和工作情况都查得一清二楚！”
老周看着这几十页的调查名单，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而谢玉则是眉头紧锁：“这么多人，我们要是一个个去查，得查到啥时候去啊？”
林然却笑着说：“我们当然不是要查名单上的所有人，现在要做的是从这名单中筛选出当年自己或家人得过血液病的那部分人！”
大家一下恍然大悟！
秦良更是一声令下，把鉴定科的警察都叫来，按照林然的要求进行筛选。
大概一个小时后，谢玉拿着一份经过重新筛选的名单，交给了林然。
林然一看，符合条件的总共有四十三名。
“小林警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挨个调查这四十三个符合条件的人？”
老周看着林然手里的名单，好奇地问。
现在看来，林然之前说的半天时间，显然是不可能做到了！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
剩下的两个小时内，林然怎么可能从这四十三个人中找出那个凶手呢？
这一次，林然恐怕要食言了！
“小林警官，要么咱考虑请示一下韩队长，让整个刑侦队的同事都动起来，逐个查这43个人？”这时，老周抬起头向林然提议道。
毕竟，这或许是当前最快的解决办法了。
而林然却从容一笑，说：“不用那么麻烦，我眯一会儿，很快就能找出嫌疑人！”
说完，林然直接坐到了秦良的办公椅上，双手搭在额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举动，直接让老周他们看傻眼了！
这算哪门子操作？
都已经锁定了43个嫌疑人的大名单，不应该是乘胜追击，马上去调查这些人吗？
这家伙怎么还打起盹儿来了？
“小谢呀！看样子昨晚你们忙到很晚哦！小林身体已经吃不消啦！”
老周看着似乎已入睡的林然，猛地转头对谢玉说道。
“周大哥，你这是说什么呢？昨晚我们根本就没……”
当下，谢玉哭笑不得，恨不得立刻过去给林然一巴掌，把他打醒。
不然，这误会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