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保洁的作业面积标准,好像是建筑面积一万平一个人吧?”
“哪有什么标准?每个小区的公共区域、绿化、楼里的装修标准都不一样,作业面积也不一样。各公司清洁的检查标准也不一样。咱这活都是靠人干的,标准高人手就得充足。”
听张梅说到这儿,张俊涛想起了会上韩丽说的三高,不由笑了起来。
“咱们园区不是其他的以硬化路面、广场为主,咱们这景观小道、小桥、亭子的特别多,园子里摆的椅子桌子也多,这些都得保持清洁。
检查的时候不能有一点灰,保证业主坐的时候是干净的。还有那些雕塑、花坛的那些,两天不打扫就有积灰,一周不动就会接蜘蛛网了,那还不得让公司罚死。”张梅笑着挨个讲着。
“这地下室全自流平,就不光扫,扫完你得拖的,再不是有辆清洁车,三个人都不够。还有楼里,听着一个单元不多,可咱们的作业面积是最大的,一会上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张俊涛听着点着头,园区的卫生他是知道的,比起自家小区,算了,实在没有可比性。
张梅说的对,保洁的工作可不就得靠人来做。你的标准高对应的人数就得足。
“咱们还有家政组?这个是咱多种经营的主要收入吧?”
“哎,这个你没人吧,业主有需求。上人吧,连工资都挣不出来。除了过年前忙点,平常纯粹就是给业主提供一项服务,这个岗位要求还高,长相要端正人要机灵,还要年轻点的,基本工资也比其他人高。”
“那不是浪费了?那这几个平常没活的时候都闲着吗?”
“那倒不会,咱们的洗衣房、这地下室办公区的公区、洗澡间、卫生间都归她们。另外,院子里面的计划性工作,像那些灯杆、门厅挑檐、各大厅的墙面吊灯啥的的也划分给她们。有些是月度计划有些是季度计划那数量可不少,基本每天都有安排,闲不下来。”
“看着这么多人,这一分还真没有多余的。”张俊涛算了算。
“公司要求高所以编制上给的也足,但是绝不会有空岗。每个岗位的作业面积都是公司派人和主管亲自做过后核算出来的。”张梅看着张俊涛认真的说。
“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到咱们这儿的环境非常好,走哪都是干干净净的。”张俊涛由衷的说,
听到夸奖,张梅也是喜笑颜开的:“公司总是说环境是物业的脸更是业主的脸面,保洁要做好的就是这表面功夫。”
“表面功夫?”张俊涛一愣随即笑了:“这表面功夫可也不好做呀!”
“可不是嘛?公司对我们考核特别严,三级检查,每周下来人明查暗检各一次。我们项目李主任那里每天检查,还有我和主管这一级在检查,你们客服巡楼时对这方面也有检查要求的。”
怪不得,张俊涛听到这里很有感触,想要做好一件事,这后面的学问可真不小。
“还有定期培训,现在的公区装修可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光是墙地面的除尘保养,都不是简单清扫就可以的。”
“培训,保洁的培训多吗?”张俊涛实在想象不来,这些妇女们坐在一起,掏个本本听课的场景。
“咋不多嘞?不过我们部门员工普遍文化低,有几个连名字都不会写,所以培训主要是以现场实际操作为主。”张梅说着便领着张俊涛来到墙角的一块白板跟前,白板上列着月度培训计划和实施情况。
“大厅石材地面怎么养护、电梯轿箱如何上不锈钢油,包括最简单的尘推保养上油,这都得手把手的现场教,要不然那地面过一遍都是油道子,油多了还容易滑倒人,油少了不顺溜跟没走过一样。
尤其家政组更是关键,步骤、流程、用什么工具、用什么清洁剂都得培训,要不然给人家弄坏个啥可赔不起。”说到培训张梅是滔滔不绝。
“都能听懂吗?这么多东西。”张俊涛一听,还有这么多道道。
“嗨,经常做呗,最后熟练也就好了。也没啥多高深的,咱也不讲原理,你就听话,做什么地方用什么东西就行了。那些机器操作也是捡那些灵性点的单独培训,专人专机固定人员的。”看着张俊涛专注的样子,张梅更是起劲了。
“还有礼仪培训,咱这些人刚来的时候,见人都躲,你得练啊,天天练的慢慢才好点。应急、跑水、雨雪天的处理预案,还有安全培训这些都是部门的常态化培训。”
“安全培训?”张俊涛心想安全不是秩序部的工作吗?
“当然有啊,你想啊保洁一个人在楼上做卫生,碰到个发传单的,或者不认识的上下乱窜咋办?闻见有烧着的烟味咋处理?这些你不教可能就不当回事,”看着不住点头的张俊涛张梅更起劲儿了。
“还有就是咱们的作业安全,什么擦玻璃、灯杆、吊灯这些凡是上梯子的,必须有两个人才行,一个人专门扶梯子。高空的必须要挂安全绳,这些活日常都能碰上。你一个不注意,就是大事。”
“发生过吗?这种事多吗?”
“不多,可也不少。平常你在教在要求就有那不听嫌麻烦的,一出事就找公司赔,自己受罪不说公司也得赔钱,我们还得挨处罚,哎!”
“违规操作出了问题,找公司行吗?”
“咋不行?你那培训签字、安全协议签字都不顶用,之前还打过官司我们都知道,人家说你公司负管理责任,工作当中受伤就得管。”
“还好,有工伤险,要不然可够受的。”张俊涛叹道。
“什么呀?就领导说那话,绳子总在细处断,这出事的,往往还都是那些没买社保的。
前年有个项目就是一个保洁清洁灯杆,扶梯子的取东西去了,她着急自己就上去,结果一个不留神摔下来,肩膀那块骨折受老罪了,光是手术就动了两回,把个钢板啥的放了取的,那能不遭罪吗?”
张梅摇着头不住的叹息,不等张俊涛回应继续说道:“在家休息了将近一年,后来人家鉴定了个啥伤残几级的,又找公司要了不少的钱,赔大发了都。
因为这个,公司还又新规定员工有权利拒绝,自己认为不安全的工作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