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汝妙直率的举动。
令舒亦梦很吃惊。
前两日,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要做王妃。
方才那话,分明是对徐槐安产生了别样情愫。
变得太快了!
是英雄救美奏效了?
还是前世情缘再续?
她转身出门,没有追问段汝妙,决定先看看。
舒亦梦尽地主之谊,将帝辅昇一行人送到村口。
看见无影没有牵马。
她眼底闪烁着狡黠与喜悦,向帝辅昇道谢,“多谢王爷成全!”
被舒亦梦这个笑感染,帝辅昇眼神也暖几分。
“再会!”
目送帝辅昇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路尽头。
舒亦梦才缓缓收回目光,迈着悠闲步伐,朝她长大的舒家老宅走去。
舒家老宅保留着,她记忆中的模样没有翻修。
五年前,她从山中移植回来的野山葡萄树,硕果累累。
葡萄藤搭建出来的凉亭,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舒亦梦转身,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挖出一坛桂花酿。
坐在葡萄藤下,喝桂花酿,吃葡萄,琢磨事。
时间流逝,天边太阳落山,形成绝美火烧云。
这时,院子外响起一阵急切的马儿奔跑声。
惊得舒亦梦从打盹中醒来,手抓住腰间鞭子。
满脸戒备看向门口。
马蹄声越来越近,行到门口,突然停下。
她迟疑一瞬,朝门口走去,正好看见萧夫人,牵着马朝这边走来。
“梦梦!”
“萧姨,你怎么来了?”舒亦梦满眼诧异。
萧夫人将马拴在门口的树上,大步流星走来。
上下打量着舒亦梦。
“没受伤就好!”
看着萧夫人面具下关切的眼神,舒亦梦心中一暖,转身关上院子门。
一把抓住萧夫人的手,“萧姨,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听见这话,萧夫人手一紧,下意识抓紧舒亦梦。
“梦梦,你想起来了?”
看着萧夫人紧张又忐忑的眼神,舒亦梦摇摇头,“萧姨,我娘是苏玖姒?”
“梦梦!”萧夫人神情比之前更加紧张,“谁与你说这些的?”
“萧姨,这几日我经历了好多事......”舒亦梦言简意赅讲述她这几日的经历。
萧夫人听完后,眼中闪烁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梦梦,你娘不想让你卷入苏家旧案中。她寄希望你能平安顺遂过一生。”
“不必背负她所承受的痛苦。你听话,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听出这番话的背后,是一个母亲为女儿精心谋划的爱,舒亦梦眼眶微微泛红。
心中又酸又涩。
联想十九年前的事,她娘一个人承受的太多了。
她紧紧握着萧夫人的手,“萧姨,我明白您及我娘的一片苦心,你们想把我从苏家的事中摘出来,让我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安顺遂过一生。”
“现在,我知道这些后,我心疼我娘的遭遇,我想与她一起承担,查出十九年前的真相,洗刷苏家冤屈。”
“萧姨,求您,告诉我,我娘的下落,好不好?”
“你这孩子!”萧夫人声音哽咽起来,“十九年前的事哪有这么容易查清?”
舒亦梦掏出帕子,递给萧夫人,她也忍不住落泪。
“萧姨,你站在我娘的角度想一想,十九年前,父兄战死沙场,家人死于大火,夫君变心另娶别人。”
“她却不得不隐姓埋名,一个人带着我,躲在这儿,忍受这些悲痛的同时,还要承担抚养我长大的责任。”
“萧姨,我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她亦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萧姨,这三年你看着我长大,也知道我的能力,我能成为我娘的帮手,求求您,就告诉我,我娘的下落。”
“梦梦!”萧夫人一把将舒亦梦搂在怀中。
“娘知道你长大了,也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娘本来不想将你卷入其中......”
“娘?”舒亦梦震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夫人竟真是她娘?
她一把挣开萧夫人,颤抖着摘下萧夫人的面具。
萧夫人没有制止,任由舒亦梦摘下她的面具。
看着萧夫人熟悉的眉眼,舒亦梦心中五味杂陈。
“娘,原来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回想起,两人相识以来,萧夫人每年给她过生辰。
每到重大节日,都会想各种理由给她送礼。
她难受的就跟有人拿针在扎她的心一样痛。
“娘,以后不可以这样,有什么事咱们一起面对,咱们母女同心,其利断金。”
“好!”苏玖姒又感动又心疼,“我的梦梦长大了!”
舒亦梦拉着自家娘坐下,“娘,我想听你讲过去?”
苏玖姒擦干眼泪,拿起桌上的桂花酿,一摇,瓶子是空的,她看向舒亦梦。
“梦梦,娘想喝酒!”
“我去给您挖!”舒亦梦转身又去挖出一坛酒。
苏玖姒接过桂花酿,狠狠灌下一口,看向舒亦梦。
“梦梦,幸好,你只有二分长得像你爹。”
舒亦梦神情一顿,拿起桌上的桂花酿狠狠灌下一口,“娘,我爹是?”
“是孟承裕!”苏玖姒轻叹一口气,目光悠远,仿佛穿透岁月的长河。
回到十九年前。
“梦梦,苏家的事,上次我与你说了一点儿。孟承裕也是你外公的弟子。”
“当年,我与他也是众人口中的天作之合。”
“可惜,当年我与他成婚没多久,正值新婚蜜月时,就传出来你外公和舅舅通敌......”
说到这儿,苏玖姒停顿片刻,脸上露出讽刺的笑。
“我们苏家世代忠良,苏家男子大多战死沙场,为他们帝家守了一辈子江山,结果,却落个通敌之罪,你说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