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元与凌星瞳旁若无人的进到屋子内。
咣当!
关门声传来。
“哼!”鼻腔内重重传出声音,煌天此时脸比锅底还黑,双手死死的攥着,目光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
原本他们大张旗鼓的来“提亲”,以为必然喜结连理。
哪曾想女主角——凌星瞳现在跟别的男人——萧元共处一室。
若不是慑于张仙宗的威势,恐怕此时脸色黑如锅底的煌天父子已经爆发。
“我们走!”冷声自煌霄汉嘴里传出。
哗哗啦啦,一大票天圣村的人怒气离去,而剩余的无名村民众则是唏嘘不已,神色各异的散去。
“呵呵,三个月之后,有大热闹咯!”有人满心期待。
此刻时间悄然临近亥时。
凌星瞳的闺房内,简洁朴素,无一丝华丽的装饰,正如她的性子那般,淡雅脱俗,如空谷幽兰。
在无名村,她的来历相当神秘。
自耆老名宿口中所言,在十年前的某一天,与世隔绝的无名村,贸然闯进一个女子,打破了这世外桃源的宁静。
此女,正是凌星瞳,随后没多久张仙师降临,紧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凌姓的中年男子,后者则成为无名村的凌村长。
至此,无名村便热闹了起来。
没有人见过如凌星瞳这般美貌的仙女,一时之间她的庭院人满为患,就连大门都被挤烂不知多少次。
“萧元,十四岁生日快乐,萧爷爷依旧有事外出,今年还是我陪你过。”八仙桌旁,凌星瞳微微一笑,托着下巴说道。
她的目光有些恍惚,原来曾经的小屁孩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时间如梭啊!
随后凌星瞳示意萧元不要客气,八仙桌上的珍馐美食都是为他准备的。
“害,爷爷这么多年隔三差五的玩失踪,若不是星瞳您好心照顾我,恐怕我连件遮屁股的衣服都没有!”
吃了一块鱼肉,萧元吐槽道。
他的爷爷自从凌星瞳来到无名村后,就彻底的放飞了自我,完全把他散养了。
也就是从萧元四岁开始,日常的起居生活,吃穿用度,全赖凌星瞳的接济。
二人毗邻而居,朝夕相伴,转眼之间已经十年有余,他早已将凌星瞳当做此生最重要的人。
望着狼吞虎咽的萧元,凌星瞳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而他则被少女的目光注视的有些不好意思。
连忙埋头奋力的扒拉着,以此来掩饰内心如小鹿乱撞般的心动。
玉盘珍羞,美味佳肴,不如一间素屋,有佳人相伴。
举手投足,顾盼之间,让人流连忘返,红烛一盏,簇簇烛火燃尽相思,明了本心。
二人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饱喝足之后,萧元来到了院内,这里摆放着一个木桶,里面汩汩的冒着蒸腾热气。
还有各种药草沉浮,馨香扑鼻,这是凌星瞳为他准备的药浴。
经过药浴之后,他的体魄会更为健壮。
一些暗伤都可以恢复,能洗尽一身的疲劳,同时亦有伐骨洗髓的功效。
据凌星瞳告知,在修道界很多大家族的修士,在很小的时候,都会浸泡药浴。
以此来挖掘体内的潜能,药浴也是他们赖以维持强大实力的基础。
褪去外衣,留有贴身衣物。
萧元轻轻一跃,噗通一声,一人高的木桶已翻身而落,激荡起大片水花。
唔!~
“爽啊!辛苦一天了,就应该这么泡泡澡,愿人生天天如此啊!”
进入药浴之后的萧元只觉得浑身毛孔都打开了。
他在贪婪的吸收着药浴中的精华。
在他泡澡之际,无名村正中的一座院落里,一个身着太极道袍的俊朗男子,与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执子对弈。
“道兄,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张仙宗手持黑子,脸上带着微笑开口道。
“是啊!璞玉若不经过雕琢,终究会成为顽石,希望他不要辜负我等的期望......”
言讫,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毫不迟疑的弹出一颗白子,落在纵横交织的棋盘上。
中年男人双目璀璨生辉,目光好似穿过虚空,直接落到萧元身上,似是不经意间扫了那株存在于他背篓中的小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凌星瞳的院落中,一阵香风袭来,让沉浸在泡澡中的萧元立刻精神一震。
他不确定的问道:“星瞳,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来给我搓背的?!”
虽然没看到来人,但那清雅脱俗的香气,却诠释着来人的身份。
“你想么?”声音如同仙乐,清冷悦耳但却又无比的魅惑,三个字如同魔咒一般萦绕在萧元的脑海中,让他一阵发懵。
“你”
“想”
“么......”
嘶!
还未等回答,萧元便感受到一只绵若无骨的手掌,轻轻的触摸到自己的后背,湿润的后背在那只柔荑的触摸之下愈发的发烫,他整个人现在只觉得身处火炉之内,欲念迭起。
旋即美妙的触感转瞬即逝,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让正处于极致兴奋状态的萧元顿感遗憾......
“三个月后就是你跟煌天的比试,你要加油,别输给伪君子。”
伪君子,是萧元给煌天取的绰号。
身后的清冷话语如同如同九幽寒水,浇到萧元有些躁动的心中。
瞬间扑灭他升起的旖旎暧昧的私心杂念,让他满心忧虑三个月后的比试。
“煌天,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不可否认,淬体期九重的修为着实不凡。”
这是萧元对煌天的点评。
无名村与天圣村一个河东一个河西,平日里往来密切,一些年轻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比划。
同为淬体期五重的修为,年轻一代无人是萧元的对手。
哪怕淬体期七重的修士也无法奈何他。
但是,能跟萧元打的火热的淬体期七重的年轻人,在煌天手中走不过一招,这是他亲眼所见。
是故,虽然没有与煌天交过手,但窥一斑而知全豹,也知道自己与他相差甚远。
“若你与他同境,他如土鸡。”凌星瞳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安慰道。
“世间事没有‘如果’一说,也正如煌霄汉所说,无力的狂吠只是笑话!”
“那你就甘心输么?”
轻柔的声音此时全失清冷,只剩下无边的魅惑,语调极其撩拨人的心神。
随着魅惑之音出现,那让萧元血脉喷张的柔弱触感再次出现。
两只柔荑玉手轻轻的拂过他的阔背,精纯的药力随着凌星瞳的运化快速的被他吸收。
不知是药力作祟还是美人在后,萧元只觉得有无数只手掌在自己身上划过,旋即身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涌动,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让他舒泰不已,甚至他顾不得失态,已然愉悦的低声吼斥着。
“甘心?怎么可能!?”萧元眼睛通红,口中发出低吼,道:
“自我有记忆开始,就常常跟在你身后,我没有见过父母,只有一个鳏独的祖父,从小得到最多的关怀就是你还有凌村长,外加一个张叔!”
“如果说祖父是我这世上仅有血缘最亲近的人,而星瞳,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感情最亲近的人!是我年少至今的唯一寄托!”
萧元言语真挚,心脏怦怦狂跳,那是激动所致。
“星瞳,我对你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你或许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不允许有人觊觎窥探你,也不允许有人打你的主意!”
“没有你我会如何,或许我连想都不敢想,那对我来说是最可怕的梦魇!”
“所以,我怎么会甘心输?!纵使死也不会让人夺走你!”
一番真情流露,感人肺腑,让身后之人久久无言,唯有萧元急促的喘息声。
直到那妙到骨髓的触感消失不见,萧元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一眼,担心自己话语冒昧,唐突了凌星瞳。
“哇靠!张叔,老张?!”扭脸过去的萧元没有看到凌星瞳的绝世容颜,反而看到一张嬉皮笑脸且让他厌恶无比的脸庞——张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