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牛师弟,按照我说的做,只需在你的指尖轻划一刀,将一滴鲜血滴在这百婴尸煞的额间。”紫长风耐心地指导着牛贵。
牛贵依言而行,鲜血滴落的瞬间,百婴尸煞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完成仪式后,牛贵满脸欣喜,“长风师兄,你如此帮我,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效劳的吗?”
紫长风摆摆手,笑道:“哪里有什么大事需要你帮忙,你都是为师父分忧,而师父又是我至亲长辈,我岂能让你白白付出。”
“师兄,你千万别这么说,哪怕是一件小事,只要能让我为师兄做些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牛贵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诚恳地恳求道。
紫长风略一思索,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帮我个小忙吧。去隔壁的东海镇,那里有一座龙王庙,我有个手下在那里执行任务时失去了联系,你去查看一下情况。”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绣有复杂图腾的手帕递给牛贵擦血。
牛贵一听要去龙王庙,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师兄,那龙王庙我可不敢去啊!那里……”
“放心,那龙王庙早已荒废多年,而且文昌老祖在五百年前便已将蛟洲的蛟龙屠戮殆尽,那里已无任何威胁。”紫长风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
牛贵虽然心中仍有顾虑,但也不好再推辞,“好……好吧,我尽力而为。”
紫长风见状,又笑道:“还有一事,你那狼妖就先留在这里吧,我这几日正打算为它找一头公狗和它配对。”
牛贵点头答应。
……
项云三人已悄然离开鬼市,手持着那散发着幽光的鬼灯笼,穿梭于层层迷雾之中,最终立于一处远离喧嚣的山坡上,凝视着那片广阔无垠、吞噬一切的迷雾沼泽。
“我粗略估算过,”李鱼眉头紧锁,声音低沉,“那几条错综复杂的街道上,游荡着各式各样的邪魔鬼怪,数量恐不下百只,且其中至少有半数拥有筑基境以上的实力,不容小觑。”
裴东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又如何?咱们可以搬救兵啊。请滴星宗的高手出马,一举清剿这方魔窟,那可是大大的功德一件。更何况,这里本就是他们的地界,责无旁贷。”
项云沉声道:“你们不知,我追查的‘疯狗病’事件背后,就有滴星宗弟子的影子。若是我们贸然求助,只会打草惊蛇,让那些鬼怪闻风而逃,届时别说剿灭鬼市了,恐怕连鬼影都摸不着。”
李鱼闻言,有些烦躁:“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它们出去为非作歹,残害无辜乡民吗?我若是就此罢休,心中这股怨气如何平息?日后修行路上,定会生出心魔,阻碍我突破元婴大劫!”
裴东来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李鱼的肩膀:“哎哟哟,你这小子,连金丹都未结,就开始操心元婴大劫和念头通达的事了,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李鱼不甘示弱,反驳道:“我志在成仙,岂能被这些凡尘琐事所绊?东来,你身为剑修,本应斩妖除魔,清澈剑心,怎能任由这些鬼怪肆虐,祸害人间呢?”
裴东来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说得对,我虽走的是金丹大道,无需飞升仙界,但也要追求肉身成圣,道心必须清澈无瑕。此事我管定了!实在不行,我就回剑洲老家,请剑宗的人前来相助。项云,你呢?琼武峰那边,你有办法联系到他们吗?”
请琼武峰的人,那岂不是直接请来了大师兄林清寒?
项云心中暗想,这些日子以来,林清寒总是默默为他收拾残局,项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歉意。
更何况,林清寒若在,自己又怎能独享那些珍贵的“经验大礼包”呢?
“要不,咱们试试自己搞定?”项云提议道,眼中闪烁着兴奋,“李鱼擅长多种道法,裴兄的剑法更是精妙绝伦,而我,恰好有一门追踪神通,专门对付这类难缠的目标。这几百只邪魔鬼怪,咱们分头行动,逐个击破。遇见厉害的咱们在以三对一,这样既能保卫一方平安,又能锻炼道法剑术,提升修为,还能从这些鬼怪身上搜刮灵石,岂不是一举多得?”
项云越说越兴奋,似乎看到了无数涨经验和灵石向他飞来。
然而,李鱼却显得更为谨慎,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后说道:
“这个计划听起来可行,但长期以往,鬼市那边定会察觉。咱们人手有限,风险太大。我觉得,还是得找些帮手。”
“找帮手?但不能是滴星宗的人。”裴东来闻言,眉头微皱,似乎猜到了李鱼的想法。
“对,就是那两个家伙。”李鱼与裴东来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谁啊?你们俩这是在打什么哑谜?”项云一脸茫然,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裴东来终于开口解释:“雷萌萌,五行道中的雷修,她的能力对这些邪魔鬼怪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请她我是没意见的。但鑫嘛……那家伙是个长毛的和尚,一毛不拔,请他来,我怕咱们最后连一枚灵石都捞不到。”
“鑫乃是金刚寺的佛子,佛法深不可测,他若能相助,定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有他们二人辅助,说不定我们能直接捣毁这鬼市,省去逐个击破的繁琐。”李鱼反驳道。
裴东来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哦,我倒是忘了,你是逍遥观的道子,自然不差钱。可那鑫,金刚寺的佛子,却是个出了名的‘铁公鸡’,抠门得紧。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偷偷抠了自家佛祖的金身法相上的金粉,才被派到滴星宗来‘留学’的。”
项云闻言,更加疑惑了:“你们说的,是一起留学时认识的其他两位天才吗?这个鑫,真的这么贪财吗?”
裴东来叹了口气,开始细数起鑫的“罪行”:
“我们在乘坐跨洲渡船时相识,那鑫啊,一路上不仅没花过一分钱,反而还赚了不少。船上有乘客意外病逝,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主动提供法事服务,收取不菲的费用。与我们一同用餐时,他从未掏过腰包。甚至有一次,我和船上的剑客比武,他都要开庄下注,赢了钱却一分不分给我,输了还怪我没用全力,硬要我赔他钱。这家伙,简直是掉进钱眼里出不来了。”
裴东来越说越激动,几乎要跳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李鱼悄悄拨动了迅牌,同时朝项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咳咳,裴施主,没想到你对贫僧有如此深的误会。”迅牌那头突然传来鑫沉稳而浑厚的声音,打断了裴东来的数落,“贫僧这就赶来。李道长,请问你们现在的位置是……”
“我去,你小子耍我!”裴东来猛地转身,惊讶地看着李鱼手中的迅牌,急忙上前想要抢夺。
“我们在东海镇上的龙王庙等你。”李鱼迅速说了一句,便挂断了迅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你小子,真是坏透了!”
裴东来气急败坏地掐住李鱼的脖子。
“咳咳,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李鱼翻着白眼,艰难地解释道。
项云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投向迷雾处。
那里正好有一位僧人缓缓走出,他手持月牙铲,身高几乎两米,且宝相森严。
然而他的脖颈上挂满了由骷髅头制成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