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啦?”
长垣后知后觉的。
“你别怕,殿下就是这样的,虽然她精神头不太正常,但人还是很好的,只要你对她忠诚,基本不会被剥皮。”
汪佑池被他晃了那么一下,头脑终得冷静。
“原来你是被派过来给我安置规矩的。”
看起来傻的可怜,实则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无形当中给他洗脑了。
“唉,殿下说了,我看着蠢,比较容易获得你们这些人的信任。”
长垣嘟嘟囔囔的,表面上很沮丧,实则眼底暗藏起一抹笑意。
真真假假,虚实不明。
这样的谈论,才更能拿捏人心。
“你们主子在哪儿?我要见她。”
汪佑池不想和他拉扯太多,他急于去见一见颜辞,好弄清楚她的真实目的。
“你不多歇个几天?”
长垣好心劝慰:“殿下比较能折腾,你最好还是再养养,不然一不小心被她给折腾死了,倒霉的还是你自个儿。”
“不用。”汪佑池回绝。
“本来就是该死的,如果她想杀,我就是养的再好,也难逃厄运。”
长垣现在有点看好他了。
很能认清事实嘛。
“行,那我给你收拾一下。”
……
前天夜色晦暗,加上双眼被糊了血液,让汪佑池没怎么能看明白颜辞的真实长相。
如今在亮堂的白昼再次见到,他仍是不受控制的呼吸一窒。
那人躺在贵妃榻上,唇边始终上扬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见到他来,颜辞缓慢的支撑起身子,冲他招手:“过来。”
汪佑池也不知怎么搞的,只闻得一阵馥郁的香气。
身体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等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像是一条忠犬一样,匍匐在了她的腿边。
“你会媚术?”
不知是他震惊的意味太过明显,还是颜辞本来就心情不错。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拇指抚过他的面庞。
“那是你们江湖中人才会练的东西,本宫只会一些摄魂之术的皮毛,不必太过讶异。”
她这话说了又好像没说。
媚术是江湖上的,摄魂术就不是了?
“听长垣讲,你急于见到本宫?”
在他无语之际,颜辞又发话了。
“对,我想找你问个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救的我。”
汪佑池很清醒。
跟颜辞弯弯绕绕,套路到最后很有可能是自己吃亏。
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一点。
“本宫不是都说了么,因为你长得很漂亮。”
颜辞懒洋洋的,目光肆意的落在他的脸上。
汪佑池是不信的。
他无声的看了她半天。
“好吧,你还真不好糊弄。”
颜辞叹息一声,佯装苦恼。
“你身上带着的那东西,本宫很感兴趣。”
“而能将它完整的从魔教禁地里偷出来,想必你的实力必然不弱。”
“本宫的麾下,刚好缺一个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本宫才会救了你,听懂了吗?”
她这话听起来比刚才的可信多了,汪佑池扬了扬眉,问:“你就不怕那东西,只是我捡漏来的?”
“是也没关系。”颜辞耸了耸肩:“毕竟你还有个漂亮的皮囊,如果你无法为本宫所用,那你的骨血皮肉,也终究会成为本宫的器具。”
汪佑池:“……你这算盘打的真好。”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被她给用上一用呗。
“过奖过奖。”
颜辞谦虚完,又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嘴:“本宫给你的院子收到了吗,可还觉得满意?”
“满意。”
这把汪佑池是真心实意的。
他可太满意了。
要是让他自己赚,估计一辈子连那一半的地砖都赚不够。
“满意就好。”颜辞呷了口凉茶:“那不过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这个,才是本宫雇佣你的定金。”
她拽动自房梁上垂落的铃铛,不消片刻,各种珠宝首饰,成箱的金子,其中甚至还有两株比人还高的七彩珊瑚。
汪佑池嘴唇子都在哆嗦:“这些都是,给我的?”
“定金而已,等你伤养好后,正式为本宫所用时,还有更多的。”
颜辞一点都不觉得有多惊奇,钱财而已,都是些身外物。
汪佑池现在是彻底相信了长垣的话。
颜辞对待手下,确实是真大方。
不过……
他有些好奇:“储君都这么有钱的吗?”
颜辞掀了掀眼皮子,十分随意的:“都是从国库里搬的,父皇就只有我一个孩子,花他点钱很正常。”
汪佑池嘴角一抽。
搞得好像把你老子耗干之后,你还有的豪横一样。
虽然是吐槽,但宝贝,他是照单全收。
不赚白不赚。
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
汪佑池在养伤期间,狠狠恶补了一顿有关他这雇主的事迹。
才将将满了十七,其人最为好色。
不论男女,只要皮囊不错,一并入眼。
他在东宫里转悠了好几圈,就没见到过一个丑的。
有钱还任性,长相好世家好。
唯一令人可惜的是,她脑子不好。
有一次她发病被他给撞到了,我嘞乖,满地的尸体啊。
血淋淋的。
倒也不是死人可怕,而是她竟是会喝那些淌出来的血液。
像是一只未开灵智的畜生,配上她那一张死人脸,着实让他也被骇了一跳。
后来汪佑池听说,那些死的都源于一个地方。
介于朝廷和江湖之间的势力,一支无故消失十年,又奇迹般再现的地方——御龙阁。
再到后来,汪佑池修养好了之后,接手了第一个任务。
……他,一个血气方刚,堂堂正正,身体健全的男人,沦落成了一个,宠妾?
“那个,什么。”
汪佑池扣着身上的衣服,尴尬的脚趾抓地。
他询问坐在旁边描摹红妆的男人,小声又小声:“干你们这行的,每天是不是真的要被抓去侍寝啊?”
他本来以为颜辞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还真看上了自己的皮囊。
“差不多吧。”
梳妆打扮的男子名为君鹤轩,他一边用口脂调整自己的唇形,一边敷衍回答。
“什么叫差不多?”
汪佑池现在很慌。
他只是想赚点钱,顺便找个庇护所。
不是真的要把自己给奉献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