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飒飒作响,纪怀澈连滚带爬从里窜出。
“师姐!淮序!救命呀!”
温清池当机立断,背起冒着烟的淮序,撒腿就跑。纪怀澈招呼的手,在空中一滞,“是我!你们跑什么!”
温清池:“知道是你,但你后面那玩意是啥?”
温清池脚下踏雪飞起,反手将爆炸符掷出去,挡住了纪怀澈身后的妖兽。
妖兽长相狰狞,形状似狼,长着两颗脑袋似鸡似鼠,嘴角撕裂露出长长的獠牙。声叫似猪,散发着一股麋芜的味道。
舒城叼起纪怀澈,跟上温清池。
“你去哪里招惹的半步元婴期妖兽?”
“你以为我想吗?运气好砸它窝里了。”纪怀澈哭丧着脸,后看那妖兽莫名有些心慌。
淮序身形似青竹淡梅,过于消瘦,温清池被硌得慌。她脚下一错,蹙了蹙眉:“你该多吃点了,不然我还以为背着个骷髅。”
淮序冷笑,手动帮温清池闭嘴:“师姐,你适合静态美。”
纪怀澈被舒城叼着,一晃一晃的,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师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不上去干它?”
温清池踩在一棵树上,神识扫视四周,倏然锁定了几个冤大头,她脚下动作交错在林中乱窜:“杀鸡焉用牛刀?那么简单的玩意,还是留给他们吧。”
纪怀澈抿了抿唇,颇为好奇:“谁呀?”
裴言澈和傅砚辞根据秘境地图一路向前走,他扔出两张金色的符箓解决掉傅砚辞两侧的妖兽。傅砚辞淡淡瞥了眼他,收剑继续往前。
裴言澈终于知道为什么沈听妤那么喜欢跟傅砚辞一路了。
这人虽不喜言笑,但是个战斗力高的剑修呀。裴言澈跟在傅砚辞身后,连戒备四周都不需要,对方就行云流水将妖兽斩于剑下,他偶尔还补补刀抢几个。傅砚辞只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却懒得动嘴质问。
只要傅砚辞不提,他就装看不懂,继续蹭。
问,就是温清池教的不要脸。
“傅砚辞好惨,上一场保沈听妤,这一场保裴言澈,愣是保不到自家宗的人。”
“不过话说,为什么这次五宗如此和平?之前不是一见面就动手的吗?”
“还不是玄明宗,基本上秘境一有玄明宗的人,五宗都是先弄死对方,再互相残杀。”
“裴言澈!想我了吗?”
温清池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笑得格外灿烂。裴言澈瞳孔一缩,由内发的恐惧和害怕,这货笑成狗准没好事。他下意识后退两步,手捏防御符紧紧地,“死瞎子,你又想干嘛!”
“咯咯咯——”
诡异的叫声,半步元婴期的威压带着疾风暴雨之势,裴言澈刚拿出的防御符在瞬息间碎掉两张。在两人愣神间,温清池背着淮序,舒城叼着纪怀澈从两人身边擦过,还不忘贴心提醒:“这玩意长得丑,靠你们了。”
傅砚辞眉心跳了跳,声音扬了扬:“温清池!”
温清池眸回看了眼傅砚辞,扬唇道:“知道你火气大,送你个玩意泻火。小心别玩坏身子了,得不偿失。”
温清池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被两人听见。傅砚辞脸肉眼可见的黑,周遭气压透着摧枯拉朽的压迫感。裴言澈拧着眉,死死憋着嘴想笑又不敢笑。虽然温清池贱,但她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贱。
温清池没有带几人跑远,而是躲在暗处。纪怀澈摸了摸下巴,忍不住问:“师姐,你不怕他们死了,轮到我们吗?”
傅砚辞是何人?
那是必将唱响绝歌,成为正道之光的龙傲天,什么越级打怪,什么绝处逢生那都是家常便饭。温清池不怕他们死,她怕的是抢不到人头。
“放心,他们可以的。”温清池伸手抓住纪怀澈,语重心长:“不过,等等就要靠你抢了。”
“师姐,别这样,你这样我也害怕。”
纪怀澈摸了摸胳膊,原以为他们之前算是脚踩道德底线的人了。自从温清池回来后,纪怀澈才意识到原来道德是没有下限的,“就算他们能打得过妖兽,我也打不过他们呀。”
“要相信你师姐,你师姐可是大善人,怎么会害人呢?”温清池啧啧两声,按住想挣扎的纪怀澈,“这妖兽是不是你千辛万苦引过来的。”
纪怀澈:“是这样没错。”
温清池眯了眯眼,指着外面奋力杀妖兽的两人:“所以说,我们不能把你的劳动成果让给别人,难道你想他们抢走吗?”
纪怀澈吸了口冷气,总觉哪里不妥:“但是——”
“没有但是,相信你自己。全天下的东西,只要没打上那个人的名字,都是你的。”温清池,“等等妖兽快被他们斩杀时,你就用你的炉鼎套住傅砚辞——”
听完温清池的计划,淮序眨眨眼:“这样不好吧,比如一些细节,我可以捆住裴言澈,师姐你再上。”
傅砚辞的剑招凌厉,虽然身上有几道妖兽造成的口子,可他对妖兽的伤害只多不少。再配合上打掩护的裴言澈,两人剑诀凝于剑尖,无数剑影从在他两侧凝聚,他脚扫半步,灵剑阵阵争鸣。
抬手刺出间,道道剑影齐发,鲜红的剑身划出明亮的剑光一同而去。漫天的剑影刺穿其肉身,烈火焚烧血肉的声音,滋啦啦的一片。
少年玄黑宗服飘袂,携风带月。
森然泛寒的剑光闪过他脸,那双黑眸掀不起一丝波澜,仿佛绞杀的不过是只普通的妖兽。
观众席的散修忍不住低喃:“一剑破万军,逍遥剑法。”
游若尘:“难怪失踪五年,逍遥宗会找五年。这样的实力,哪个宗会舍得放弃?”
傅砚辞,一个失踪数年的龙傲天,再度回来也会是众人仰望的存在。他用强势霸道的一剑,告诉修真界当初那个蝉联天才榜魁首数年的人——
不可一世的龙傲天回来了。
众人还在吹捧傅砚辞,忽然,一浑重的炉鼎从天而降,咚一声罩住刚正想补最后一剑的傅砚辞。
观众席上的人不淡定了:“什么情况?”
温清池耐心耗尽,从草丛中冲出直奔裴言澈:“傅砚辞小心,裴言澈要偷袭你。”
“我哪有!”
裴言澈刚想后退,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