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喉间一紧,非条件反射抓住被单往上拉扯,遮住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颊。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在学校做了坏事被老师抓正,心里的鼓咚咚咚地响,紧张得不行。
赵砚舟闷笑了一声,扯下被单,眼底笑意不明:“这么早就醒了,证明我昨晚还不够努力。”
“别瞎说,你分明……”
把她弄哭了。
林若溪的声音嘶哑至极,嘴唇被反复咬到破皮。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眸染上薄薄的一层水雾,像极了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那双又大又亮的小鹿眼,宛如一汪湖水,亮晶晶惹人怜爱。
房间里开了空调,赵砚舟却感觉身体异常的滚烫难受。他咬了一下唇,故意逗林若溪:“嗓子怎么啦?”
明知故问!
林若溪脸皮薄,又气又恼,把头埋在枕头上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想喝水。”
“我给你倒。”赵砚舟拨开女人的刘海,凑上前亲了一口,温柔得不像话。
下床,套上裤子,赵砚舟起身去吧台倒水。
酒店房间里的饮料和瓶装水都是冰镇的,大清早饿着肚子喝冷饮对身体不好。他找了一圈发现有烧水壶,打开一瓶矿泉水倒进去等待烧开。
男人只穿了一条裤子,完美的倒三角,比命还要长的腿,就这么明目张胆站在距离林若溪不到三米的距离之外。她不是第一次近距离欣赏赵砚舟的身体,却是两人有了实际性的关系以后,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打量。
性感以外,更多的是一种能让人心情愉悦的踏实感。
想到往后余生的每一天清晨醒来,都能看到这个男人冲自己笑,林若溪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水烧开后,赵砚舟用玻璃杯装了半杯,端到床边上。
“水有点烫,放凉再喝。”赵砚舟看着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只,只露出白里透红的巴掌脸,心里就像有一根羽毛在来回轻扫。
又酥又麻,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林若溪点了点头,随后陷入沉默。虽然两人已经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可她还没完全消化这个事实,一直垂着头、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砚舟。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赵砚舟把手伸进被子下面,轻轻捏住女人的手掌心。
“没有。”
赵砚舟扬了扬唇角,又问:“昨晚的事别想太多,我已经让谢景安处理了。天塌下来,还有我。”
提起邵和,林若溪破罐子破摔:“大不了被行业封杀,我回去摆地摊算了。”
“傻丫头。”赵砚舟抠了抠林若溪的掌心,安抚道:“放心,谢景安说我天生锦鲤附身。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会事事顺利、逢凶化吉。”
林若溪半信半疑:“真的吗?”
“不信你给谢景安打个电话?”
“那倒不用,最糟糕的事情我也经历过,运气不会更差了。”林若溪倒是想得开。她又没做错,如果被邵和报复,她会抗争到底。
把被他骚扰和威胁自己的事告诉警察,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哪怕社会文明发展到这年代,女性在职场上依然很难避免歧视和骚扰。尤其是金融圈子,但凡长得标致的女孩,轻易就被贴上“潜规则”的标签。
很多男人先入为主看到的是她们的容貌,习惯性忽略她们的努力和内涵。
林若溪绝对不会因此而选择妥协。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赵砚舟拿起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测试温度:“水不烫口了,我喂你喝。”
林若溪裹着被单坐起来,仰头一口气把水喝完。
“渴死我啦,还要……”她舔了一下唇角说。
殊不知到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像猫爪子在赵砚舟的心尖上挠痒痒。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一脸坏笑说:“确定还要?”
“嗯。”
“好,满足你。”男人再次强势锁吻。
哎,她说的是水!
—
周六晚上和周日一整天,林若溪的双脚就没沾过地。一日三餐都是赵砚舟送到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吃下去。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也终于明白,被人捧在掌心里宠着的感觉,比泡在蜜糖罐里还要甜。
周一大清早,林若溪像往常一样换上职业套装,化了淡妆才去上班。赵砚舟坚持要送她,还贼兮兮说要是被辞退了,还能帮忙拎东西什么的。
“你怎么老盼着我失业?”林若溪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脖子上大大小小的红印,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丝巾系上。
周末的这两天,赵砚舟就像开了荤的小狼狗,一发不可收拾。
“你失业了,我养你。”赵砚舟沉寂多时的事业心,这两天蠢蠢欲动。昨晚剧烈运动后睡不着觉,他一直思考在南城还能投资什么项目?
光一个健身馆还远远不够,以后得努力挣钱养家才行。
他喜欢规划长远的未来,掌控一切。
如今他的未来,多了林若溪。
“行了,你也收拾一下出门吧,刚找到工作别迟到。”林若溪没有把赵砚舟的话放在心上,现阶段,她还是希望两人能踏实工作多存钱。
赵砚舟从身后搂住女人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好香……”
“赵砚舟,我上班就要迟到了。”林若溪不耐烦推开身后的男人,拿起包包转身就走。
刚走到玄关柜准备换鞋,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林若溪看了眼屏幕,居然是房东,心里未免有些意外。押一付一,每月准时交租,他们之间很少打电话,有事在微信上说。
“早上好!”林若溪边接电话,边从柜子里取出高跟鞋。
“你好,林小姐,我是房东。你现在住的房子,我打算尽快卖掉。”
林若溪提着高跟鞋的手一顿,不容置信问到:“我们不是刚签了一年租约吗?现在才租了三个月,你突然通知我搬走,我不能接受。”
“按照合同,我会赔偿你三个月的租金。实在是抱歉,我和老婆打算置换更大的房子,还差一点钱。中介那边我也联系好了,今天就能挂上网出售,还得麻烦你让客人上门看房。”房东说。
这压根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林若溪罢了。她之前也试过在租约期内被房东通知提前离开,没办法,合同写得一清二楚,只要赔偿三个月租金即可。
“我现在赶着上班,能晚点给你回电话吗?”
“尽快吧,我着急把房子挂售。”
“行。”
挂了线,林若溪看着玄关柜上的绿植,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自己的房子就是这样,漂泊不定,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可她实在喜欢这套房子,市中心配套便捷,上班近。有一个种满绿植的天台,一小块菜地,简直就是梦中情屋。
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房东还誓言旦旦说父亲很喜欢这套老房子,不打算出售。她搬进来以后,增置了不少家具,突然要搬走,也挺麻烦的。
“怎么了?”赵砚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的身后。
林若溪无奈叹了一口气:“房东说房子要卖,让我做好随时搬走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