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天帝来了,忙起来迎接。
天帝特意交代道:“楠禹,吾只是帮他们进入姻缘阁,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
他表面上什么都不想管,背地里却用内力传音给楠禹老者——
[咱们也算是有万年交情的老朋友了,就给吾这个面子,把那些个陈年旧事都跟他们讲讲。]
楠禹老者微笑着点点头,没当面驳了他的面子。
等他一走,瀿漪和念垚都没有来得及行礼,楠禹老者就板着脸念叨:“哼,要吾给他面子,不知道是谁把吾遣来这姻缘阁的,一待就是万年!”
瀿漪立马恭敬地行礼:“楠禹老者,我之前请教你的那个问题,可否能回答我了?”
楠禹老者摆摆手:“没有水之神给红线仙行礼的规矩,您请回吧,没有足够的理由吾是不会说的。”
瀿漪不紧不慢地回答:“有求于您,小小行礼不算什么。之前来问,是为自己,如今来问,是为珏珠,他正遇到了那样的困境。我想,楠禹将军应该没有不帮忙的理由吧。”
楠禹老者许是被这个称呼勾起了回忆,不再驳回他的问题,坐回自己的椅子,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种情况,据吾所知,是无解的。”
念垚立马急了:“无解?怎么会?你不能骗我们!”
瀿漪把她拉住安抚情绪,又面向楠禹老者,问:“所以,这是什么情况,请将军指点。”
楠禹老者看得出他们很重视朋友,不然傲慢的土之神是不会来求他的:“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只会在玉系仙子或神身上。
玉,其实是一种最具有包容性的物质,其中的缘由无法知晓,但是我知道它可以容下邪灵,还依旧纯洁无瑕。
珏珠现在就是这样,邪灵没有对他产生伤害,而是与他和平共处了,还能助他提升修为。
只是在一段时间内,他的意识会被控制,然后法力大增,攻击任何人,要注意的是,攻击最爱的人可能性最大,因为情感不可被控,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只会去一味的靠近那个人,从而邪灵就会将目标定为那个人。
虽无解,但可控,吾有一种法术让他被控制的周期延长,被控时间更短。至于能不能斩草除根就要靠你了,瀿漪将军。”
瀿漪点头,眼见着楠禹老者将法术传给他,然后消失在了姻缘阁,怕又是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念垚的表情略显失望,但也别无他法。瀿漪安慰她:“没事,至少现在我们知道珏珠是安全的。”
强烈的无奈感无力感充斥着她。珏珠发起疯来连他们俩都难以抵御,更何况桂葭又是他潜意识中想要靠近的人,他们俩该何去何从。
埆虎感受到他们回到天庭,迅速赶来找他们,发现念垚身上有伤,又给她输了些灵力,就此他也得知了珏珠的情况。
“那桂葭呢?你们打算怎么办?”埆虎问。
念垚看了看瀿漪,心领神会:“先瞒着,等把楠禹老者的话告诉珏珠了,他自己再做打算,我就是怕桂葭会来找他。”
埆虎:“吾随你们去凡间,帮你们遮盖。”
珏珠刚被邪灵控制了,现在又恢复了常态,他们三个回来时他已经很正常了。
他得知消息后暗自思量着,如果说,与桂葭在一起的代价是伤害她,那他宁愿伤她的心,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帮他演一场戏吧。
埆虎收了法术,他们的灵力很快就被桂葭感受到,她寻了来,看到他们正在闲耍,毫无战后的样子,但是看到珏珠没事,她也就放宽了心。
“珏珠我们回去吧。”她依旧好脾气,百年难得怒火一次的她,此时内心毫无波澜。
可是她的好脾气竟被珏珠一句句刺骨的话,被念垚和瀿漪的一次次肯定打得稀碎。
他是这么说的:“在之前,我突然发现法力无法提升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从古籍上看到,原来是需要接近木之灵,才能够加倍提升,而你是木之神,我就把目标对准了你。
没想到你对我的出现和接近,毫无防备,我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得到了一个提升法术的手段。但是现在,我发现邪灵可以代替木之灵,并且更加有效,还是有益无害的。
所以现在的我不再需要你了,看在我们都身居五行神位,我不想闹得那么难堪,就这样别过吧。”
桂葭当然是不信的,但她看到连埆虎和瀿漪都点头了。她最后问:“如果我不信呢?你要杀了我吗?”
珏珠心中坚定,今日一定要把事情办妥,咬牙抽出了念垚的薇香,对准桂葭:“以为我不敢吗?”
埆虎:“最终就是,剑指情人,一别两宽。”
念垚竟未阻止埆虎说这些,可能她听了也只是无尽的叹息,叹身为神明也逃不过七情六欲的摧残。
她还接了埆虎的话:“事后,桂葭下了决心分离,我们三个与玧瑰鹿立誓为他隐瞒真相。”
为何情困万物,无解,亦毋可缓?
身为千年红线仙的楠禹老者也给不出答案,他只能说:“那是一把锁,没有锁孔的锁。”
轩周不知作何想,哀叹一声,再望望远方的木之宫。
轩周:“那这竹扇……是珏珠送给桂葭的?”
念垚:“这是他们合修的凝结物,但是现在已经废了,这凝结物只有他们同心时才有用,它全部的力量不容小觑。”
至于他们拿这竹扇作甚,轩周忘了问,他们正在回凡间的路上,他被路上的风景所吸引,其他事都被抛之脑后。
桂葭听到了他们所有的对话后,带着疑惑找到了玧瑰鹿和珏珠,看他躺在那里,心中不自禁地想起往事,她那颗破碎的心啊,还连着丝线。
玧瑰鹿还是有少许惊讶的:念垚竟真的能把桂葭弄来,不会是把事实告诉她了吧。
桂葭没有怠慢,立马进入了珏珠的意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