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也一手一个拉着琛哥儿和璟哥儿,“六叔一定会没事的,你们别怕。”
铭哥儿儿还有霆哥儿穆哥儿也都过来安慰两个哥哥。
景和帝当即将此次随行的太医都传了过来。
又派金吾卫前去接应太子和齐王。
太子和温霁初很快就带着祁钰回来了。
祁钰这会已经中毒昏迷过去。
围场上众人心思各异。
景和帝让人将齐王送回含英殿。
温言怕女儿担心,便让太子妃将她带去皇后身边了。自己则是带着两个儿子赶紧回到含英殿。
太子和齐王遇刺,齐王又受伤昏迷不醒,众人心思各异,景和帝也没心思再举办什么晚宴,让大臣们各自带着家眷回去。
大臣和女眷们也不敢在老虎嘴巴上拔毛,只好老实带着自己家眷回去。
含英殿里,祁钰身上的铠甲已经被换掉了,上身赤着,肩膀上那块箭伤已经黑了一片,十分醒目。
羽箭上半截已经被拿掉了,只这没入肩膀的后半截还留在上面。
太医给齐王诊了脉,又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庆幸道:”幸好殿下的穴位被及时点住,否则若是让这毒入了齐王殿下的心脉,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救了。“
景和帝闻言看向太子,太子回禀道:“父皇,是温世子发现那只箭有毒,及时给洵舟点住穴位。
景和帝赞赏的看了温霁初一眼。
“虽说齐王暂时保住了一条命,但殿下此时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先不说殿下身上的毒,就说这箭是倒钩,若是直接拔出来,那便会对伤口造成严重的撕扯,连带着扯出一大块肉出来,对于齐王殿下的伤口极为不利,也会造成失血过多。”
院正斟酌道。
“那当如何取出,才能减小伤害?”景和帝拧眉。
“回陛下,微臣以为,需将齐王殿下这一块伤口剜开,再将箭头取出。“院正禀道。
“务必要保证以最小的伤害将箭头取出。”景和帝直接发话。
“是,微臣定当全力以赴。”院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院正同几个太医商榷了一会,又针对齐王殿下的这会的状态拿出了一套治疗方案出来。
先给齐王喂下一碗止血的汤药,又让为符青和木均按住齐王,以免等会取箭的时候齐王乱动,动到伤口。
院正挽起袖子, 拿起一只匕首在火烛上烫了烫,这才依着估摸的箭头大小在齐王肩头上划开一道口子,手按住那半截箭羽,先是往里推送了一些,再一个用力将箭头把拔出来。
“啊!”祁钰眉头拧死。手脚符青和木均死死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院正将取出来的箭头放在托盘上,又拿出一早就备好的止血药撒了上去。
因为提前给祁钰服下止血药,血很快就止住了。
太医拿着箭头和齐王肩头上的毒血拿去检验是何毒,以便对症药。
温言和两个儿子站在一旁,眼眶通红,但又怕影响太医拔箭,死死咬着下唇也不敢发出声音。
琛哥儿和璟哥儿也死死盯着床榻上躺着的父王,不敢哭出声。
这会子却忍不住了,母子三个快步走到床前。
温言看着脸上没有血色的祁钰,又看向他肩头那一渗出黑血的地方,心都揪起来了,温言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这祁钰额头上冒出的汗。
又给他擦了擦脸。
太子看着弟媳如此,也很是难受,“弟妹,是我对不住你,洵舟他是为救我才中了箭的。”
温言闻言扯嘴笑了下,“太子殿下不必自责,当时情况危急,殿下也是本能反应,要怪就怪幕后之人。”
太子见她如此说,反倒更自责了。
”弟妹放心,孤已经派人彻查此事,我一定会给洵舟一个交代的。“
温言颔首。
太子看向景和帝,“父皇,儿臣怀疑还有刺客藏在行宫,还请父皇即刻下旨封锁西山围场,任何人不得进出。”
景和帝点头。“朕已经下令了,今日就是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太医那边研究了一会,院正过来回话了。
“如何,可知道齐王中的是何毒?”景和帝问道。
温言和两个孩子也都看了过来。
院正摇头,“此毒极为罕见,我等也只是在古籍上看过类似的,但却从未亲眼见过,故而无法判定是否是古籍上所记载的毒草。”
太子眼神微冷,“既是古籍上有记载,那便先按着古籍上记载的先配出解药。”
院正面色纠结,“并非老臣不愿按着古籍的记载试着配药,而是古籍上记载此毒乃是巴中一带独有的毒草,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此毒既是源自巴中,那么解药也应当生存于巴中一带,此毒毒性极强,齐王殿下眼下只是暂时封住穴位,可终究只能维持一时,无法撑到太医院从巴中寻回解药之时。”
太医院的太医从未见过此毒,解药制作也要费些功夫,依着齐王殿下现在的状况,压根就无法撑到那个时候。“
院正叹息一声,“最多三日,臣等竭尽毕生所学,也只能为齐王殿下拖住三日时间,再多就不能了。”
景和帝和太子一惊,“三日,便是现在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巴中,也得十日,这如何能行?”
温言瞳孔猛地一震,看着昏迷不醒的祁钰,心中突然一阵悲凉。
巴中?温言心念一转,巴州王的封地巴州不就在巴中一带,难道?
温言突然起身快步走了过来,朝景和帝屈膝福了一礼,“父皇,巴州王不就是刚从巴州回来,殿下所中之毒又出自巴州,儿臣怀疑这些刺客与巴州王有关。”
太子显然也反应过来,当即拱手道:“父皇,今日护卫与刺客打斗时,六郎就发现了今日的刺客与先前刺杀六郎的刺客是同一批,就连招式都如出一辙。由此可以断定,真正的幕后指使并非莲花教,而是另有其人。如今六郎身上所中之毒出自巴中,此事怕是与巴州王逃不开干系。“
“这·······”
景和帝犹豫了。
“父皇,太医说了,若是没有解药,祁钰他撑不过三日的,父皇您难道忍心看着六郎就这样毒发身亡吗?”
温言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