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轻转,春去秋来,一晃五载过去。
齐王府的花园里,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小男孩,正拿着弹弓瞄准了柳树上的一个鸟窝。
“咻”的一声,弹弓上的小石头飞出去,正中射中了那个鸟窝,鸟窝也掉了下来。
鸟妈妈飞出去觅食了,里面只有几颗鸟蛋。
幸好这个鸟窝搭的结实,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没摔碎。
男孩走过去将鸟窝捧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男孩数着数,抱起鸟窝就跑回松筠院。
璟哥儿一路跑进内院。
”母妃,母妃~“
温言正哄睡了小女儿,就听到璟哥儿的叫唤声了。
温言给女儿盖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哎呦,小郡王您跑慢点,当心摔了。”温嬷嬷刚好走过来,见到璟哥儿一路飞奔过来。
“嬷嬷。我捡到了好多个鸟蛋,正要拿给母妃和妹妹看呢。“
温言走了出来,看着儿子满头大汗,“跑那么快做什么,母妃又不会走。”
“母妃母妃,你看,这是我打到的鸟窝,我数过了,有七颗蛋呢!”
璟哥儿献宝似地把鸟窝递给母妃看。
温言低头看去,里面的确有几颗鸟蛋,不赞同的看向儿子,“你把鸟蛋拿回来了,等会鸟妈妈回来找不着孩子怎么办?”
“可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蛋嘛!”璟哥儿理直气壮的说道。
温言真是拿他没办法了,这个小儿子,成日里上蹿下跳的,什么爬树打鸟的事样样都给包齐活了。
”母妃,妹妹呢,我要拿给妹妹看看。“璟哥儿看了眼母妃身边,并没有看到妹妹的身影,问道。
温言没好气的道:”妹妹说着了,你小声些,不要吵醒妹妹。“
璟哥儿顿时就不乐意了,嫌弃的说道,”妹妹怎么跟小猪一样,天天就知道睡。”
温言拍了下他的脑袋,“胡说什么,妹妹还小,当然要多睡觉了,你小时候也是这样。“
温言和祁钰去年又生下一位小郡主,陛下给赐的大名祁瑶仙,周岁的时候就赐封为华瑶郡主。
女儿的大名被父皇抢了,这小名祁钰自然是要自己来,就叫娇娇。
娇娇这会子已经一周岁两个月了。
璟哥儿撇撇嘴,“才不是呢,皇祖母说我小时候可喜欢笑了,一点也不像娇娇那样爱哭,娇娇是个小哭包。”
“你说谁是小哭包呢?”
“殿下,世子。”丫鬟们屈膝行礼。
祁钰带着琛哥儿回来了。
“母妃。”
琛哥儿恭敬地朝温言施了一礼。
温言招了招手,示意长子过来,“今日先生的教的功课可多?”
琛哥儿摇头,“不多,儿子能跟得上。”
“那就好。”温言摸了摸长子的脑袋。
琛哥儿已经很懂事了,此刻被母妃摸着脑袋也有些害羞。
“父王。”
璟哥儿有些心虚的给父王行礼。
祁钰冷哼一声,”老二,你今日又逃课了?\"
璟哥儿梗着脖子,“是先生太死板了,教的都是之乎者也,儿子听得只想睡觉。”
琛哥儿和璟哥儿如今都只是在王府里跟着先生读书,等两人七岁了,就要进南书房跟着太傅和翰林们读书了。
祁钰请来的这位启蒙先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夫子,在京中很有名气,就是性子有些古板。
璟哥儿性子活泼,会喜欢这样古板的老夫子才怪呢!
“哼,你哥哥也一起上课,他怎么就没犯困,本王看你是皮痒了。”
祁钰斥道。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祁钰正训斥着呢,就看到老二手里拿着个鸟窝,更是没好气。
“你不去听课就是去弄这个了?”祁钰问道。
“我看到树上有鸟窝,这才想要拿回来给母妃和妹妹看的。”祁璟还知道那拿母妃和妹妹当挡箭牌。
祁钰哼笑一声,璟哥儿不提女儿,他还差点就忘了,进来的时候听他说女儿是个小哭包的是,”你是不是拿这个吓娇娇,把你妹妹弄哭了?“
不怪祁钰会这么问,实在是老二有前科。
“我没有,我回来的时候妹妹就在睡觉,父王你冤枉我,我明天要进宫告诉皇祖母和皇伯父。“
璟哥儿从小就聪明,知道这会找母妃也不管用了,只能搬出皇后和太子。
祁钰气笑了,“好啊,既然你明天要去告状,那本王现在就先揍你一顿,好让你明天进宫哭诉去。”
说着就要抄家伙。
祁钰前年,特意让人给他弄个长条状的木板子,专门打孩子用的,不过琛哥儿不怎么用得上,那木板子都搁璟哥儿一个人包圆了。
璟哥儿一听父王这话,自然不会乖乖的站在那等着挨揍,拔腿就跑了。
祁璟一回头,就不见这小子踪影,气得直跺脚,“来人,去把他给我绑回来。”
松筠院的丫鬟婆子早就已经对这等场面见怪不怪了。
恭敬地应了声是,就下去找小郡王了。
“行了,当心把娇娇吵醒了。”温言没好气的说道。
祁钰立马走过去,“今日娇娇可还乖?”
“今儿玩了一下午,又喂她吃了点东西,这会已经睡着了。”温言道。
“辛苦你了。”祁钰大掌揽住她早已恢复如初的腰肢。
温言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琛哥儿,拍了下祁钰的手,低声说了句:“儿子看着呢!”
祁钰也手也老实不再乱动了。
温言看着低垂着眉眼的琛哥儿,“琛哥儿上听了一下午课了,该是饿了吧,母妃让人做了你爱吃的松鼠鱼,等会你多吃一些。”
“多谢母妃。”
琛哥儿听到有松鼠鱼,眼睛亮了一下。
到了晚膳,祁钰和温言带着琛哥儿坐在膳桌上,也没等璟哥儿。
不一会,璟哥儿不知道从哪怕跑出来的,闻到香味,鼻子吸了吸,“好香啊,母妃你是不是让人做了我和哥哥最爱吃的松鼠鱼了?”
璟哥儿这会也不怕他父王了,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先去洗手,再过来用膳。”温言道。
“儿子晓得的。”璟哥儿笑嘻嘻的,边上就有一盆清水,璟哥儿伸出一双小胖手在水里认真的搓洗。
小丫鬟拿着干净的锦帕站在一旁,璟哥儿洗完手,就拿过锦帕擦了擦。
擦干净了,才走到膳桌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