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漉言无言以对，也没法跟她解释“这已经是很厚的衣服了”。
风虞宁笑着摇摇头。
“没事，我们特意买的羽绒服，看着冷，其实暖和得很——对吧漉言。”
许漉言点点头，随即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郑导不是也看《九天城》吗，凌九黎会用鎏金石做最早的地龙。”
说起剧情，郑欣悦也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演久了《九天城》，我现在总感觉你们俩的气质越来越像凌九黎和李策君了。”
许漉言和风虞宁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
“我们也这么觉得。”
风虞宁笑了起来，“不过大概是沉浸式体验才能演的更好。”
郑欣悦对这一点也是深以为然，比了个大拇指。
“当初一开始和你合作的时候，我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觉得你的天赋非同寻常。”
风虞宁耸耸肩：“那你倒是高估我了，我和一般人其实也差不多。”
听到这句自谦，就跟她说自己“长相平平”一样，许漉言立刻偏过头去，小声跟郑欣悦说。
“你看，又装起来了。”
风虞宁：“……”
其实她觉得自己“没天赋”是一句实话，毕竟真正有天赋的人还多了去了，她还是后天努力居多。
“别胡说，我装什么了？”
风虞宁有些无奈，“还有，咱们来的时候坐的是姜时鸢的车，你不把她叫过来吗？”
听到这句，许漉言挑了挑眉，微微犹豫了一下。
她回头看了一眼，茫茫人海之中，还不知道姜时鸢在哪呢。
现在喊她过来估计还得费一会儿功夫。
许漉言琢磨了一会儿，心想就算你是影后，打个车也不掉价吧？
风虞宁叹了口气：“这里的路况，根本不可能打到车。”
许漉言：“……好像确实。”
实在不行，走着去？
但是说实话，她们现在的位置，离那个吃饭的地方其实还是挺远的，有相当的距离。
走着去不是不行，但是现在隆冬腊月，实在是有点受罪了。
当然，对许漉言来说没什么，但是还有新朋友……
然而郑欣悦一脸从容淡定，她一摆手。
“我也是开车来的，跟我走吧，我载你们一程。”
许漉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年少有为的天才导演，真是太靠谱了！”
郑欣悦听到这个评价，笑了笑。
“没有那么夸张，我也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许漉言连忙摇摇头：“怎么能这么说？你那部电影《微尘》我看是今年最厉害的微电影。”
这句话倒是给了郑欣悦一点鼓舞，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真的这么觉得？”
“那是当然。”
在旁边听了半天都没出声的风虞宁跟着开口了。
“欣悦，你怎么还像当年一样，对什么事情都敢尝试，最后却对自己没有自信？”
这个位置已经看得见郑欣悦的车了，闻言，郑欣悦微微一愣。
“……虞宁，你还是那么了解我。”
郑欣悦在前面开车，风虞宁和许漉言坐在了后座。
这种感觉许漉言也很久没体会了，因为她们两个都会开车，所以一直都是一人驾驶座一人副驾驶。
现在两个人坐在后座，许漉言抓到机会，悄悄捏了一把风虞宁的掌心。
风虞宁有些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驾驶座上的郑欣悦对这种“打情骂俏”的行为毫无知觉，只是道。
“其实也是碰壁很多次了，人还是要知道天高地厚嘛。”
许漉言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
说起“不知天高地厚”这档子事，许漉言说第一可能真没有人敢说第二。
她毕业以后，独自离开家，完全违背了家里的期望，立下了三年的誓言。
不成为影后不回家，若是三年不成，才会听从安排。
但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听从安排”，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
而现在遇到风虞宁，和风虞宁在一起，也更是帮助她印证了，很多事情，只要不服输，就是有可能的。
她若有所感，开口道。
“郑导，我也同意你的看法，不过人还是应该适当的‘不识时务’一下，这样才有更多可能性嘛。”
是的，正是如此。
风虞宁也很认可她的想法，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认为以许漉言的能力，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机遇，完成梦想是百分之百有可能的。
她缺的正是一个机遇，那么风虞宁就给她这个机遇。
郑欣悦其实不太了解她们的经历，片刻之后，她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们两个是青梅竹马吗？为什么虞宁在大学的时候没有跟我提起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点好奇。”
许漉言：“……说真的，郑导，你要是问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确实是不困了，但是说实话，问这个相当于问她的黑历史。
偏偏她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正式跟风虞宁道个歉这种事。
确实，当年的事，细算起来，是她的不对。
即使她已经和风虞宁成了如今的恋人关系，这个坎她也至今没有过去，因此……
因此她不愿意跟别人提起这件事。
这件“误以为她打碎了风虞宁白月光的照片，实则那是人家的母亲照片”这种说出来显得她像个傻帽的……
果不其然，风虞宁再一次看出了她的想法，朝她露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笑容。
她的话则是对郑欣悦说的。
“没事，因为我们大学的时候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上的，那个时候我们的志向也不同，因此联系的比较少。”
都是成年人了吗，这种事情也很正常的，对吧。
确实很正常，正常到不同时了解她们的人完全不会察觉到这句话的逻辑问题。
郑欣悦相信了，点点头。
“那也确实，不过这么看，你们两个确实也是很有缘分，又聚在了一起。”
“……”
许漉言无言以对。
因为现在的结果，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因为风虞宁的努力，而自己……
其实也在把她往外推。
如果风虞宁不够坚持，可能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