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漉言躺在按摩椅上,静静地思考了片刻。
因为现在还有外人在场,虽然是两个按摩师傅,但是她还是不想让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
毕竟听者有意。
周泽走后,她也开始默不作声地考虑这件事之后该怎么处理。
那个姓李的老东西安分守己了这么久,她还以为此人是真的老实了呢,原来是蛰伏等着搞事。
许漉言不想让他玩的那么舒服。
见许漉言迟迟没有吭声,旁边的风虞宁想了想,说道。
“别担心,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办法的。”
她这话一出,说实话,许漉言就真的安心了许多。
大概是……风虞宁的声音里带了能够让人心安的成分吧,甚至她突然有点困了。
她今天拍戏其实也不轻松,而且也一直没有合过眼,之前在车上都是看着风虞宁睡,她清醒了一整天。
现在快要深夜了,也到了打瞌睡的时候了。
陈克师傅见状问道。
“困了?没事那我下手轻点,你睡一会儿吧,反正我也不着急下班。”
“行,谢了。”
许漉言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风虞宁转头看了她一眼,看见那双永远不服输的眼睛,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
在身后按摩的傅晓雪见状,愣了一下。
许漉言一入梦,就开始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乱梦。
可能是白天想这想那的想太多了,导致睡着了都不得安生。
不过说起来,和风虞宁在一起以后,她就极少再做那种古怪的预知梦了,几乎没有再产生那种熟悉的感觉。
这一次似乎也只是普通的梦。
她在梦里一睁眼,看见自己又是一身白衣。
这白衣非常纯粹,堪称洁白无瑕,一点别的颜色都没有,腰间挂着的玉穗子都是白玉的。
可见这个主人非常喜欢白色,长袍衣摆飘飘,仙气十足,说实话,还挺符合她审美的。
但是许漉言穿这身衣服穿了一个多月了,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这是《九天城》李策君的那身戏服。
她穿着拍戏拍的最多的那一套。
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好吗。
当然,她没什么反应,很冷静地看了一眼,思索现在是哪个剧情——
开玩笑,她可是把九天城的剧情倒背如流了。
基本上左右看一眼附近的场景,就能知道是什么情况。
然后她一抬头,看见附近是熙熙攘攘的京城。
乍一看倒是分不清楚具体是哪一段的剧情……
许漉言琢磨了一下,打算往前走两步。
结果真的刚刚走了两步,转头拐角里就冲出来一个人,直接拦在了她面前。
她一抬头,看见是叶渡,叶渡说。
“九黎被抓了,现在生死未卜,你不能再出现在京城众人面前,快跟我走!”
许漉言:“……”
不是,哥们。
这也太倒霉了吧?
虽然她一直觉得她的运气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这段剧情就是《九天城》中后期的时候,凌九黎被歹人诬陷,那个歹人还是个朝廷大臣。
于是乎最黑暗的时候来临,叶渡因为和凌九黎的交情,专门来找她。
原作里……李策君对这话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许漉言想了想,好像是“危急存亡,我不能抛下九黎一个人走,我不会离开京城……”。
然后她设法和叶渡一起,做局说服了皇帝陛下赦免了凌九黎,也就是从这里开始,进入剧情最精彩的部分。
许漉言瞬间毫不犹豫地把李策君的词说了。
然后仗着这是在梦里,她又“胆大包天”地加了两句。
“咱们这个混蛋陛下,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个时候残害忠良就来劲了,除了我和九黎,谁还拿他当回事……”
叶渡顶着一张属于演员莫然的脸,听见这句话明显来劲了。
许漉言骂爽了,憋着笑,感觉她下一句话就是“许老师这是你临时加的词吗”。
结果还没听见莫然的回复,她就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睡醒了,她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按摩椅上,旁边的风虞宁正在看手机,两个师傅已经不见了。
她坐起身来,好奇地看了看风虞宁。
风虞宁也看向她。
“醒了?陈师傅和傅师傅说完事了,等我们离开以后他们会自行锁门。”
许漉言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果然感觉自己身上比平时干脆利落了不少。
果然,时不时按摩一下还是有作用的。
不过工作忙久了,感觉骨头都要僵住了。
她们穿好了外套做好保暖,走出去,现在外面更冷了。
许漉言迅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两人开车回家之后,许漉言特意发消息给陈克师傅道谢,而后两个人便早早休息了。
难得,许漉言这一天不想主动熬夜了,毕竟明天还是要无缝拍戏。
再过几天,就是公历新年了。
睡觉之前,许漉言打着算盘,在想那几天李导会不会大发慈悲给她们放个假。
“嘿嘿,如果有假期,虞宁我们出去转两圈吧……”
她笑眯眯地打算盘,“不然太无聊了。”
风虞宁有些无奈:“这两天这么冷,我怕你真到了放假的时候,反而就不想出去了。”
许漉言自信地一叉腰。
“怎么会呢?我绝对不可能那么没有意志力,必须要出去看雪好吧!”
说起来……他们这里冰雪节是什么时候来着?几号来着?
她竟然好像都忘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床头灯还微微亮着,只有这一点点的光,然后许漉言开始兴致勃勃地给风虞宁讲她刚才做的梦。
“你知道吗,我最近在梦里老是梦见自己变成了真正的李策君,而你也是凌九黎,我能亲身体验……”
风虞宁静静地听着。
讲了一会儿,许漉言就给自己讲睡着了。
风虞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无声地说了一句“晚安”。
然后就把床头灯关上,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她的身边。
新年……这是时隔六年之久,她和许漉言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