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许漉言觉得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自己正在和风虞宁谈恋爱”的这个事实。
她还是第一次恋爱，没有想到对象竟然是风虞宁，这已经不能算戏剧性了，应该是“荒诞”。
她又想起风虞宁那句“女朋友”，莫名觉得脸颊有点发烫，以至于坐在副驾驶的时候还有点神游天外。
虽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这件事。
风虞宁从车载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她的脸色，问道。
“怎么了？在想什么？”
“在想你。”
许漉言脱口而出
“……”
风虞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担忧情绪。
许漉言知道她习惯很多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包括现在，但是除了“感情”这样的事。
许漉言耳朵有点发红，不太高兴道。
“你笑什么？你都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就不能想你了吗？”
“当然可以了，你随时可以想。”
风虞宁勾了勾唇，“没问题，而且只要你想，我就会出现的。”
本来许漉言还有点担心这件事怎么处理，现在被风虞宁这么一说，她突然有点想笑。
“你真的是……”
看样子有些时候浪漫主义也是一种好事，能起到一种稳定军心的作用。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恋爱对象。
风虞宁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慢慢道。
“其实没关系，只要我们明辨是非，李导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不会轻易动摇的，她选中的人她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许漉言：“嗯，我知道，就像你一样。”
风虞宁顿了顿：“什么？”
“……我是说她和你有点像，性格方面。”
许漉言眨眨眼。
“不过问题不大，一切都在掌控中，再说了我又不是非得演《九天城》。”
虽然她很喜欢凌九黎，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更乐意凌九黎成为她心中一个虚拟的形象。
“嗯，我们沉得住气就好。”
风虞宁说，“那些商战上的东西影响不到我们。”
其实她知道，许漉言虽然不是非要争取不可。
但是如果她已经得到了角色，却因为外界因素而失去，那也是不能接受的。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了公司以后，姜时鸢先是看了一眼她和许漉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虞宁做了一个手势。
“去里面说，先不着急。”
她们今天其实有一个采访要参加，听甲方说，好像就是关于《九天城》的。
现在李导的意思也是倾向于把角色给她们。
姜时鸢揉了揉鼻梁看样子熬了个大的。
“刚才李导打电话说了，她很属意你们，基本上《九天城》的角色就可以定了。”
“我让季沅去和李导稍微交接了一下，公司方面也在聊剧本和开机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不可以出现任何负面舆论的。
“那条热搜是有人故意放的。”
风虞宁扫了一眼窗外，“有人看我们不顺眼。”
“成名了，自然就会有人看你们不顺眼。”
姜时鸢叹了口气，“没事，你们尽管上，我来替你们打后勤工作。”
许漉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好了，采访的时间要到了，我带你们过去……呃，等一下，虞宁，你嘴怎么肿了？”
“……”
风虞宁下意识摸了一下嘴唇。
“有吗？”
姜时鸢眯起了眼睛，她是四个人之中最年长的，对这些事情比她们想象的还要熟悉。
而且她很了解风虞宁。
这两个妮子不会……
她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风虞宁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
而且任何人都无法说服她，很“独裁”。
比如说关于她非要退圈这件事，姜时鸢说了多少遍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于是她只是看了一眼，接着什么都没说。
许漉言显然意识到姜时鸢已经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既然没有追问，她也就不会主动说什么。
这个关于《九天城》的采访给了她们，基本上就意味着，凌九黎和李策君一定会由她们两个出演。
这样的做法固然会树敌无数，但是风虞宁并不在意。
因为她和许漉言实际上并没有任何走后门的渠道，她们都是实打实的经过竞争之后得到的。
李导跟她说了，一开始其实她也觉得还可以考虑，但是看了她们的试镜以后，就觉得没有悬念了。
这是一种莫大的肯定，许漉言也觉得很开心。
甚至后来《九天城》的作者本人给她发来了一条私信，告诉她她也看见了那个试镜，非常精彩。
就是她想象中的凌九黎和李策君相见的那种气场，很精彩。
到了采访室以后，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许漉言还想刻意和风虞宁保持一下距离。
毕竟她们现在是真的在谈恋爱，这样的情况下，一些下意识的肢体动作是瞒不过人的。
但是风虞宁似乎并不赞同她的想法。
以前她们都没有任何“避嫌”的举动，现在突然开始避嫌了，反而会让别人觉得不对劲的。
光明磊落才是最好的。
许漉言一想，觉得也对，毕竟她之前也看过那些cp粉写的帖子。
就是无论如何，她们都会觉得般配和好嗑，避不避嫌其实也无关紧要。
坐在采访座位上的时候，许漉言有点感慨，上一次好像还是《清平愿》刚刚播完的时候。
现在和那个时候其实也过了没多久，但是她总有一种发生了很多事情的感觉。
这一次采访的主持人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姐姐，扎着双马尾，挑染着几缕蓝色发丝。
许漉言莫名觉得她有点像林语，除了说话的语气之外。
主持人问道。
“欢迎我们的虞宁和漉言，请问你们看过《九天城》的原作小说吗？”
她们异口同声道：“看过。”
“已经看完了。”
风虞宁补充道。
“还是漉言带着我看的，不然我一个人说不定看不完。”
许漉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