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许漉言坚持没事,风虞宁还是不放心,看向一旁。
“导演,重新检查一下所有安全措施吧。”
“虞宁啊,不用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导演后劲儿还没过,心里还紧张着。
刚才的情况过于危险,根本就不给人反应的机会,马匹受惊般直接出了事。
见状,风虞宁点了点头,不由分说的扶着许漉言往休息室走。
季沅小脸都吓白了,赶紧走在前面,提前过去开门。
“风虞宁,我真的没事,甚至用不着休息。”
“好。”
“你不信是不是?我现在能单手做两个后空翻。”
“我信。”
“信,你先松开我啊?”
“你现在需要休息。”
“还有强制让人休息的?我不想休息!我要上班!”
去休息室的路上,风虞宁的耳朵都被吵破了,好不容易到了休息室,将人按在了沙发上,无奈问。
“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你是天选打工人吗?”
许漉言仰着下巴,依旧坚持。
“那是你见识短!天底下有很多向我这样热爱工作的人,我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砾。”
风虞宁勾起手,食指关节在她的额头轻敲了下,失笑道。
“知道,你见识最长,我惊吓过度,需要休息。”
说罢,坐到了许漉言面前的椅子上。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对小眼,气氛略有尴尬。
许漉言觉得很奇怪,不想继续看风虞宁,又不想自己先移开视线,于是便道。
“你先转过去。”
风虞宁挑起眉头,轻笑道。
“又不让看?”
“看!看!看!天天时时刻刻见面,有什么可看的!”
许漉言白了她一眼。
这时,季沅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手里还带着一袋药,直接扑到许漉言面前。
“许姐,你刚才从马上掉下来,虽说没什么大事,擦伤肯定都有。”
小手白白嫩嫩,一看就是不经常晒到,灵巧打开药袋子。
“里面有消毒的,有止疼的,有治疗伤口的,许姐你忍着点疼啊。”
许漉言顿了下,嘿嘿笑道。
“你这孩子还挺细心的嘞。”
伸出落地时压到的左胳膊,白皙的皮肤上果然有擦伤。
季沅认真点头,捏着棉签就打算上药。
消毒水还没等碰到伤口上,就被中途拦住。
季沅疑惑的看向阻拦手臂的来源处。
“虞宁姐?”
风虞宁面色不变,直言道。
“我来吧。”
甚至没给季沅反应的时间,风虞宁半跪在风虞宁身前,拿过她手里沾好消毒水的棉签。
小心翼翼的擦拭在伤口上,还低头吹了吹气。
吹来的气息缓和胳膊上的疼痛,但也伴随着一股股痒意,逗笑了许漉言。
“我说你能不能别吹了?好痒啊。”
听着头顶传来低低碎碎的笑声,风虞宁嘴角上扬,手上力道更轻了些。
同样带点反应迟钝的季沅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例如她的女神会屈膝为另一个人上药。
没了上药的工作,善于给自己找活的季沅灵机一动。
“许姐,我去给你拿点零食和水,刚才消耗了体力,肯定需要补补。”
“啊?”
许漉言刚抬起头,发现季沅已经跑出了休息室,不由感慨。
“这小孩,还真是怪细心——啊!疼!”
她瞪圆了眼睛,低头看风虞宁。
“轻点啊,这是破皮见血还露肉的伤口啊,你会不会处理伤口?”
风虞宁没吭声。
没一会,元气少女乐呵呵跑了过来,方才手里的药袋子换成了大包的零食袋子。
看到这一大包的零食,向来爱吃的许漉言都小小惊讶了下。
“沅儿啊,你这是把超市都搬来了啊?”
季沅害羞的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勺。
“许姐,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挨个都拿了一样.....没事!许姐你不爱吃的,我吃!我啥都爱吃!”
说的斩钉截铁,充分的表现出自己不是浪费粮食的人。
“别说,沅儿,我又发现了你一个优点,不仅细心,而且跟我的爱好非常符合。”
季沅好奇问。
“许姐,什么爱好啊?”
“热爱美食,绝不浪费美食!”
许漉言宣誓一般,正正八经说道。
一直保持安静的风虞宁冷哼出声。
“跟你符合是什么好事吗?”
许漉言笑容一僵,轻咬着牙。
“你不说风凉话会死吗?”
“大概吧。”
风虞宁漫不经心的应道。
接着站起身,把地上的药整理到袋子里。
刚打算出去跟导演商量,看能不能把戏份调整一下,身后传来季沅的询问。
“许姐,孙总跟我说,我的工作不只是你的经纪人,还是你的生活助理和司机。”
“所以许姐你住在哪啊?我提前做个计划表,好方便接送你来剧组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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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风虞宁停住了脚步,语气有些不悦。
“不用你,她和我住在一起。”
季沅愣了下。
再反应迟钝,那迟到的钝也赶到了。
只见季沅睁着那双杏眼,瞳孔渐渐放大,惊呼出声。
“许姐跟虞宁姐住在一起?”
风虞宁眉心微微蹙起的弧度,松缓一些。
刚要点头,只听后面又问。
“许姐和虞宁姐是亲姐妹吗?”
风虞宁:“......”
许漉言也愣了下,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沅儿啊,亲姐妹?她姓风,我姓许啊哈哈哈,你怎么问出口的啊!”
经过许漉言的提醒,季沅也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憨憨一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许姐,虞宁姐,我又没走脑,冒昧了。”
风虞宁陷入沉默,视线中两个人都带着一股傻笑。
真是有其主,有其仆。
冥冥之中都自有定数。
一向不信鬼神之术的风虞宁,这一刻有些信任神学了。
“漉言姐?我听说你受伤了!”
门口又出现了一声着急的惊呼。
风虞宁眼睁睁看着辜枳担心的小跑进来,紧张的站在了许漉言面前。
“上午没有我的戏,今天来的晚了些,才知道。”
“漉言姐,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