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秋退出思绪，不安地看向萧子枫：
“这驯兽环太残忍了，戴上它，异兽就一辈子被人奴役，生活无法自主，它们的人生算是完了。”
萧子枫尴尬地摸了摸头，不知如何回应。
云秋不再追问，默默离开大院，小狸紧跟其后。
云秋直接来到白马五三马面前，默念了解放咒，然后将玉符递给白十七和白十八。
“两位兄弟，我已经念了解放咒，现在只要打碎这两个玉符，你们就能自由了。”
三马惊讶起身，走近查看玉符。“这...没错！这就是控制我和白十八的玉符。”白十七难以置信地说。
“之前，四公子说要把我们卖掉，没想到这玉符竟然到了神使您的手里。”白五感慨道。
“十七、十八！还不快向神使磕头感谢，让他俩摆脱驯兽环，重获自由！”
白十七、白十八恭敬地向云秋下跪磕头，白十七颤抖着声音激动地说：
“感谢神使大人让我们重获自由！我白十七愿效犬马之劳，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白十八也是！”
云秋连忙上前，轻轻地扶起他们：“两位大哥言重了，异兽生活不易，同为异兽一族，应当互相扶持，快去打碎玉符，重获自由吧。”
两马闻言，转身来到玉符前，相视一眼，深吸一口气。
接着，白十七、十八抬起前蹄，用力一踩，将束缚他们的玉符砸成碎片，颈上的驯兽环瞬间破裂！
“咴咴！”
一阵欢快的嘶鸣声如雷鸣般响起，白十七、白十八不住地仰头嘶吼。白十七的眼眶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淹没：
“老子终于自由了！！！”
...
院中的四公子萧子枫听到外面的嘶鸣声，不禁问道：
“三长老，敢问外面白十七、白十八的叫声是什么意思？”
三长老捋了捋胡须：“他们重获自由，正在庆祝呢。”
萧子枫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哦？竟然直接给了白十七、白十八自由？神使的作风真是高尚。”
一旁的狐芊雪端起茶杯，笑着说：“不然神树怎么会看上他呢。这小子从小就喜欢做这种事，小狸当年失踪也是他救回来的。”
“两位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想回到苍茫原找白马群，我对那里的路很熟，可以带你们去。”云秋问。
“这...我想先留下来为神使做事，报答您的大恩，而且...”
白十七停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无奈：“就算我们找到马群，族群是否接纳我们还是未知数。很可能把我们当作人类派来的间谍，很多族类就是这样被人类拐来的。”
白十八接着说：“没错，我们在皇家马场出生，在苍茫原的马群中没有认识的同类，不如留下来为您效力。”
“啊？这不太好。”
云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为难：“你也知道，我们狼族是食肉异兽。就算我思想开放，但如果把你们带回去，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在其他狼的粪便里看到你们的蹄子。
毕竟，大哥你们闻起来很诱人。”深吸一口气后，云秋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
两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既然如此，不如暂时留在落雪峰为我狐族效力吧，反正云秋也算是在我手下做事，效力谁都一样。”众妖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云秋回头，看见狐芊雪缓缓走来，众妖恭敬行礼后，狐芊雪点点头，接着说：
“我和苍茫原的马妖族长有过几面之缘，我可以出面写封信证明你们的身份。等你们适应妖域的生活，改掉在人类那里的习性，到时候凭这封信，自然就能融入马群了。”
三马商量了一会儿，白十七恭敬地向狐芊雪低头：“谢谢族长，往后就麻烦您照顾了。”
狐芊雪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与三长老商量相关事宜。
云秋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按理说他的地位应该在族长之上。但想到狐芊雪深厚的修为，还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等到四公子催促随从收拾好行李，走出院子告别众妖，招呼白五去拉车时，云秋注意到白五眼中的失落，于是靠近用异兽语说：
“白五大哥，真的很抱歉，没想到四公子这么吝啬，只能换白十七、白十八的自由。”
“神使您言重了，我见过太多异兽一生都无法自由，死后连骨头都被人类拿去解剖。我这把老骨头能看到这一幕，已经很满足了。”白五挤出一丝笑容说。
“大哥你别灰心！等四公子什么时候又有需求了，我一定让你也重获自由。”
“谢谢神使的好意，心领了。”
白五叹了口气，劝云秋：“天下被奴役的异兽那么多，你不能一个个都救回来。你天赋非凡，应该专心修炼，将来守护我们的种族，别为这事操心。”
云秋看着白五走向车架套上缰绳，开口道：“大哥，我没想那么远，只是遇到了，觉得不能坐视不理。”
白五迈开前蹄，缓缓拉动马车经过云秋。
“我已经尽力了，只能带你们到这里。对不起，我的兄弟们，愿来世我们共享自由的光芒。”
“啊？大哥你在说什么？”云秋困惑地看着白五。
“这是几百年前，带领妖族大逃亡的狮妖王威廉，在被人类强者追杀前对众妖说的一番话。”
白五慢慢拉着马车来到院门口，等四公子和一众随从上车后，拉起车架渐渐远去。
马车上传来一声嘶鸣：“神使，异兽生活不易，祝你好运！”
沉重的马车绕过山脚消失，云秋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地上留下的两道车轮痕迹。
“云秋哥，你在想什么呢？他们已经走远了。”小狸上前轻轻摇晃着云秋...
“只是想到了一些都市里的趣事，小狸，你知道为什么猴子会对轮胎印感到反感吗？”云秋转过头问。
小狸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难道是因为猴子害怕轮胎会压到它们的脚吗？”
“不，那是因为两条轮胎痕迹里不会有香蕉。”云秋回答。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变得有点冷呢。”小狸捡起一朵地上的野花，举到云秋面前，满脸惊讶：“你看，这花都结霜了，云秋，你刚才念的是什么魔法吗？我也想学，快教教我！”
“...”
云秋想起了上次他说这句话的情景，那时还在市区，杨雪听到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嫌弃地说：“这梗老掉牙了，别拿出来说了，会显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