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没过一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锁,自己进来。”祁安缩在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今天格外疲惫,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祁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面前的江钰有些诧异,“江钰哥哥,你怎么来了?”
“感觉这个游戏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江钰在房间里环视一圈,看着祁安,“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点担心你。”
“晚上用不用我来这里陪你?”江钰坐在祁安床边,眼里满是真诚。
祁安怔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他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能让几面之缘的江钰这么念念不忘,更不觉得江钰这种排名前十出类拔萃的实力玩家,是一个在随时会死亡的游戏里只知道儿女情长的蠢货,所以他这么做必然有什么其他目的。
是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又怀疑他了吗?还是有什么其他他不知道的规则?
“江钰哥哥,”祁安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谢谢你。”
“只是你可以保护我这一次,也不能保护我无数次,这些危险我总要自己面对的。”
祁安搬出了之前对秦言说过的那一套糊弄江钰。
他看着江钰,清澈的眸子漾起星星点点的光,像融化的春雪,很难让人不相信他的话,他倾身搂住江钰的腰,又很快退出来,“不过还是谢谢你。”
“这样吗?”江钰愣了一下,反应很快,“这样也好。”
“那把这个给你吧。”江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住的铃铛,有两只,一只铃铛通体黑色,一只通体红色,摇晃起来声音很沉闷,仔细看铃铛上面好像还有奇异的符文。
“这是我之前在游戏里得到的道具,如果遇见危险你摇晃这一只,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感受到,尽快来到你身边。”江钰把红色的那只铃铛放在祁安手心。
手心里的铃铛有一种阴冷的感觉,边缘不光滑,昏黄的灯光下那抹红色宛如粘稠的鲜血。
“不,这个太贵重了……”祁安一副惶恐的样子摇摇头,心里愈发疑惑。
“这有什么贵重的,如果真遇见了很致命的攻击我也不能瞬移到你身边,只不过能增加你存活几率罢了。”
“不过这个道具有一个好处是可以穿透任意时间和空间,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江钰摆摆手,不再给祁安拒绝的机会,“那我就先走了,今晚一切小心。”
祁安坐在床上,看着江钰的背影,铃铛还静静的躺在他手心。
可以穿越时空,那岂不是说假如在上个副本,他在镜中世界的时候摇响铃铛,江钰也能知道他具体位置吗?
所以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做?
祁安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言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秦言哥!你来了,我告诉你……”
“我看见了,江钰过来了。”秦言默默坐到床边。
祁安挑挑眉,莫名想起上次他和苏洛川在杂物间也被秦言看见的事。
“他好奇怪啊……”祁安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告诉秦言,又给他看了看红色铃铛。
秦言也有些意外,接过祁安手里的铃铛端详片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祁安真的很疑惑,他不怀疑自己的人格魅力,但是在生死面前,再好看的脸又有什么用呢?
“可能他喜欢你,”秦言把铃铛还给祁安,揶揄道。
“秦言哥,这个时候不许开我玩笑,”祁安瞪了他一眼。
他前两天还曾经在App上看见一个帖子,是女装的他和苏洛川秦言进入住宿区房间的照片,配文写她自愿献身给大佬,换下一场游戏平安,评论区也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话。
而且他确实刷到了不少帖子是愿意付出任何东西,换大佬带过下一场游戏的。
秦言和苏洛川甚至都没上过直播区,他都会被那样揣测。
江钰这种级别的人只要轻轻勾勾手指,就会有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美女前赴后继扑进他怀里吧。
怎么可能独独对他青睐有加呢?
除非他身上有利可图。
可他就是一个只过了一场游戏的新人啊。
“对了,你说江钰为什么要来这种三级游戏?”祁安突然想到这件事,江钰出现在这种游戏里本身就不合理。
“我看弹幕有人猜测他是在带人,可是他没有对任何人展现出不同,应该不是。”秦言顿了顿,“生存时长他肯定也不缺,只可能是……”
“道具。”祁安接过话来。
“是的。”秦言点头,“而且能让江钰亲自来的,一定是顶级道具。”
“你说他刚才嘱咐我小心,会不会是知道什么?”祁安琢磨着刚才江钰的话,总觉得别有深意,“他会不会是提前知道一些什么关于游戏的线索?”
“有可能,”秦言回答的很肯定,“主神商店里面确实有出售游戏线索,一般都是破局关键,或是有关道具获取的,可是基本需要以年为单位的生存时长。”
“他在一个三级游戏里面花天价买线索,就证明这个道具真的是至关重要,我越来越好奇了。”祁安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江钰说让他今晚小心的话让他很是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难道我身上有关于道具的线索……”祁安小声呢喃,“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不,或许是你所扮演的人物身上有线索。”秦言突然想到了什么。
“!”祁安也被一语惊醒,“有道理啊。”
“说起来,刚开始开场动画之后有一段身份介绍,可是那个不完整,有很多需要我们自己探索,或许我还没探索到那个阶段,可是江钰通过钞能力在游戏外面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对我这样……”
“而且我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个游戏凶手获胜的方式是什么?如果他被猜到了身份会死,但如果没有一个人正确猜出凶手身份,那他岂不是就屠关了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的表现不像是演戏。”
祁安回忆着每个人的表现,一些小动作和微表情,真的没感觉有什么不对,除非对方伪装的太好了,天衣无缝,是个比他还要厉害的顶级演员?
“说真的,江钰可能真的暗恋你,”秦言看着祁安,把话题又绕了回来,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刚刚在他房间枕头的枕芯里发现了几张纸,上面记录了你每天都干了些什么,谁欺负你了,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种事,不过那个本子被撕了几页。”
祁安瞳孔地震,“好可怕,感觉像私生饭。”
“那我们两个的事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有可能。”秦言不确定,“可是这也不是他会杀二少爷的动机,没必要因为喜欢你就杀欺负你的人吧?这么说,那些欺负你的女佣也跑不了。”
“确实很可疑。”祁安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三小姐呢?”
秦言摇摇头,“没收获。”
“这才是最大的异常。”祁安把玩着手里的铃铛,“说起来,大小姐,三小姐,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