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织从记录官手上接过记录的资料缓缓说道:“你这些兄弟们真够了解你的,把你有几个小妾,几个私生子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真是满口兄弟情,口供里都是兄弟名。
“根据大命律,即便是诛九族,私生子也不在其中……”
“不不不!他们可不是什么私生子,他们可是你的妾室,不信你等会可以问问你妻子,我相信她会认下这些孩子的。”
“罗织!你太过分了!”
乔致庸咬着牙,眼中怒火万丈。
如果眼神能瞪死人的话,恐怕罗织已经被千疮百孔了。
“乔致庸,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把证据给我,我饶你的这些私生子一命。”
罗织看着乔致庸的眼睛,淡然的说道。
片刻之后,乔致庸低下头苦笑一声:“人生自古谁无死?罗大人愿意的话,就去吧。”
罗织点点头:“真是条硬汉!就是可惜你的九族了。”
乔致庸猛地抬起头:“大命朝自开国以来只诛过一次九族,我不信你能让皇帝诛杀我乔家九族!”
罗织咧嘴一笑,牙齿异常森白。
“皇帝不会,不代表我不会,你是在怀疑我们锦衣卫网罗罪名,栽赃陷害的能力吗?”
“罗织,你不怕以后别人这么对付你吗?”
乔致庸红着眼怒吼道。
政治斗争一般是有底线的,否则你今天不择手段的对付敌人,明天别人也会不择手段的来对付你。
但罗织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次他的处境是不成功,便成仁。
铁家,文官集团,皇帝,这些人就像悬在自己头顶的达尔摩斯之剑一样,可能下一刻就会斩下来将自己彻底逼向死路。
“我父母早死,家都不知道在哪里,你要是能找到我亲戚,我还要谢谢你呢。”
罗织淡然开口,终于摧毁了乔致庸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曹明光和女真人勾结的证据就在我爹手里,你告诉我爹,用那个东西的时间到了,他自然会懂得。”
他如败犬一般垂下了头颅。
不是他心智不坚定,而是现在势不如人,他根本没有的选择,再坚定的意志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摧毁它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况且他就算死守这个秘密也没有多大意义,曹明光不会放过他们乔家,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两虎相争,说不得自己还能争出一条活路。
当乔致庸被押下去之后,王天放不解的问道:“大人,您怎么知道曹明光和女真人有勾结的?难道就是因为曹道忠的举报吗?”
罗织摇摇头:“曹明光做为晋州布政使,在这里已经混迹了十几年有余,八大晋商通敌卖国的事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他通不通敌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钱,他不把手伸到八大晋商的家财里来,我是可以放他一马的,但可惜,他不光伸手了,还把我当傻子一样玩,那我也就只能好好陪他玩玩了。”
说着他回头看向那名记录官,他们之间的谈话太过于炸裂,以至于这位记录官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把他杀了吧!再找个死囚背锅。”
听到这句话这位记录官吓得立刻面无血色。
他跪在地上哀嚎道:“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王天放也是一愣,不由得说道:“大人,这……会不会太过了?”
罗织瞥了他一眼:“他是曹明光派来监视我们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你不想动手,那就换个人来做。”
说完,罗织站起身来大步走出门外。
天很冷,夜很黑,罗织身后的人举着火把默默的跟随着他。
罗织一路走回咸阳城的衙门之中,曹明光一脸阴沉的在大堂之中等候。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许多晋州官员。
他们七嘴八舌的正在跟曹明光说着什么,每个人的显得格外激动。
看到罗织走进大堂,曹明光站起身来厉声呵斥道:“罗副指挥使,你审问犯人为什么要杀我同僚?”
显然,他说的是刚刚被罗织杀掉的那个记录官。
听闻此言,罗织一脸阴沉的说道:“曹明光,你知道诬蔑钦差大臣该当何罪吗?”
曹明光攥着桌角愤怒的说道:“你连先天武者都能杀,我不信有犯人能在你面前杀人。”
罗织只是一声冷笑:“你也知道我今晚杀了两个先天武者,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杀完两个先天武者之后还有余力能够救的下别人?”
这一声怼的曹明光有些哑口无言,他刚想反驳,罗织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乔致庸在乔家祠堂之下修了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你知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