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第三场——幼子惊惧坦白,全员预知未来】
“老爷子对我们这些长成的,出宫开府的儿子都有所警惕,只有幼子,只有依赖着他生存的小阿哥,能让他放松戒备……”
于是,承载着大侄子和无数兄长们的期望,在之前的故事中隐形的,母妃受宠,年仅十四岁,仍然住在宫里,算是康熙宠爱的小儿子的十七阿哥胤礼,于流星西坠的第二天匆匆赶来乾清宫求见。
而康熙,听了钦天监和三位大师的解读,他的低气压已经维持了一整夜,以至于上朝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什么事务都推后回禀了。
回到乾清宫,康熙也无心批折子,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一个人枯坐在殿内。
胤礽绝嗣的消息没有流传出去,他又派人仔细查了一遍毓庆宫的女眷,没有有孕在身的,那这个第三子在哪里呢?
难道说就是因为胤礽被害,导致帝星不能投胎,落到了皇室之外的其他家,才有了济源禅师“鸠占鹊巢”的评语?
正想着呢,殿内被小心的推开,梁九功躬身回禀:“皇上,十七阿哥求见。”
“十七?”康熙甩了甩手上的珠串,“他不是病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不管为了什么把舒妃母子捧了上来,也捧了这么多年了,习惯成自然,康熙到底对十七还是有一分耐心和慈父心肠的,特别是在其他鬼鬼祟祟的长成的儿子的对比下。
“让他进来吧。”
“嗻。”
梁九功退了出去,请胤礼进去,因为心中的预感,他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殿门口守门。
胤礼走到康熙的御桌前,跪倒在地:“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起来吧,病好了?”
康熙打量着下方起身的小儿子,却见他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眉眼惊慌:“这是怎么了?”
“皇阿玛……”
胤礼看上去格外不安,哽咽着叫了一声。
“多大人了,还做这番小儿姿态,到底出了何事?”
康熙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些不耐,就见胤礼刚起身又扑通一下跪下了:“还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没有说话,目光一凝,紧盯着下首的胤礼,神色莫测。
“皇阿玛,儿子前几天大病一场,似梦非梦间竟是……竟是……”
“竟是什么?”康熙追问,误以为胤礼是不是病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竟是梦到了未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康熙转动珠串的手一顿,昨晚才出了“帝星旁落”这样玄学的事情,今天小儿子就跑来说什么梦到未来?
是谁泄露了消息,还是十七起了旁的心思呢?康熙的眼中弥漫起淡淡的怀疑与警惕。
胤礼抬头,露出泛红的眼眶和坚定的眼神:“儿子本也不信,只当是自己病糊涂了。可在梦里昨日流星西坠,今日皇阿玛派遣太医前往毓庆宫问诊的情形同现实一模一样,儿子才不得不信。”
康熙皇帝的气势全开,直直的和胤礼对视,发现胤礼的眼神毫不躲闪,没有丝毫的心虚胆怯,心中不禁一沉,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说说你的梦。”
“是。”胤礼像是被隐藏着的秘密折磨了许久终于可以说出来的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
但真正说起梦境时,却又神经紧绷,像是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确切的来说,儿子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里,皇阿玛教养了太子二哥的第三子……”
胤礼说到这,小心的觑了眼康熙的脸色,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被康熙尽收眼底,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听着他的讲述,只是听闻“第三子”几字,康熙拿着珠串的手微微收紧。
“……后来皇阿玛晋封他为皇太孙,最后也是皇阿玛一力扶持皇太孙越过了太子登基。皇太孙登基之后,重用了所有的叔伯,开疆扩土,将大清江山带到了前所未有的昌盛……但偏偏从头到尾,儿子的梦里都不知道皇太孙的姓名和长相,只记得他有一双和皇阿玛一模一样的丹凤眼。”
“然后呢?”康熙继续追问,想到昨晚济源大师的话,若是帝星没有旁落,后来的发展是不是就和十七梦中一样了?
“然后……然后儿子就做了第二个梦,”
胤礼说到这,面色明显难看起来:“第二个梦了,开盘便是流星西坠,但却没有皇太孙的身影,皇阿玛又是……又是二度废弃了太子殿下,为了储君之外,众多兄长们争权夺利,惹得朝野动荡,民间不安……最后是、是雍亲王登基……”
康熙心中一坠,他确实是起了二废太子的心,特别是在知道胤礽绝嗣之后,但这一点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胤礼不该知道的。
到了这,康熙对胤礼的预知梦又信了三分。不过,想着和梦中一样,没找到皇太孙,未来的发展,即便十七没有做梦,他也是可以预想到的。
但,最后登基的怎么会是老四呢?康熙不解,以老四现在这个名声和能力,得发生什么事他才会传位给老四呢?听十七的言语中对老四的疏远怨怼,难不成是老四篡位了?
“新皇……有传闻说新皇得位不正,所以登基后将一众兄弟屠戮干净,唯留下儿子和几个弟弟昭显仁德,却又派人看着我等,只让我们放荡一生,不得沾染丝毫朝政……”
胤礼说到这,更加气愤了:“这也就罢了,但他明显无帝王之能,常被女人左右,有才能的长子和四子被后宫女眷暗害也不在意,前朝后宫竟然渐渐被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把控,最终他中毒早逝,包衣家族扶持了傀儡皇帝上位,导致社稷动荡,民间动乱不止,山河破碎,大清危在旦夕……”
胤礼说完,康熙心中一咯噔,还来不及气愤,不知怎么就回想起前段时间他那些儿子们对包衣的大开杀戒,想起十四的大义灭亲,想起众人对老四的排挤针对,想起他们四处搜寻不知在寻什么的隐秘行动……
莫非,他们也像十七一样,做了预知梦?
【胤礽锐评:老爷子很难相信所谓的预知梦,但他一定相信儿子们的野心。所以结合我们前期的行动和十七的坦白,他只会相信,我们是想要早点找到皇太孙,“挟天子以令诸侯”。
野心为真,那预知便为真,“天子”也会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