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九哥你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比武要开始了。”胤?看着身边神思不属的胤禟,十分的困惑。
自打知道大哥和阿木古楞最终还是平局后,九哥从四哥身边回来,就像是游魂一样。
“老十。”胤禟突然转身,郑重的看向胤?,搞得胤?也不自觉挺直了身躯,正式起来。
“怎么了,九哥?”
“你说,老四是怎么知道是平局的?”
听见这个问题,胤?的脸和背脊同时垮了下来,疑惑的望着胤禟,不解的问道:“九哥,你想半天,就是在想这个?”
“你不觉得不对劲吗?”胤禟执拗的反问。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四哥就是纯猜的?”其实胤?心里想说的是,很有可能是四哥为了应付九哥,随口给了个答案。不过为了九哥的脸面,胤?说出来的话稍微美化了一点。
“不是……算了……”看胤?那掩饰了但完全掩饰不住的看傻子的眼神,胤禟长叹了一口气,表示放弃。
“哎呀,别想那么多,比武开始了,快看。”认为成功劝好了九哥,胤?转着他的身子冲前,看向热闹的比武台。
“知道了。”胤禟嘴上这么说着,眼睛也看向了比武,但心里的怪异感还没有退去。以宿敌的身份发誓,他保证在平局这个事上,老四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发现。但是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会抓到老四的小辫子,以报剪辫子之仇!
……
百米靶最终出人意料,还是以平局落幕。康熙索性宣布胤禔和阿木古楞同为冠军。略微有些认同胤禔的阿木古楞依旧不服输,约定了擂台上再战。
于是到了第三场擂台比武,尽管其他人比试的也很精彩,但众人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胤禔和阿木古楞身上。
等到两人踏上擂台,相对而立后,擂台下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喝彩。
“爱新觉罗·胤禔。”
“札儿赤兀惕·阿木古楞·车臣氏。”
撇开偏见,这是两人第一次正视对方,真正将对方当做了势均力敌的对视。互相抱拳行礼后,两人身上的气势瞬间一变。
阿木古楞的气势凌厉,如同草原上最优秀的捕食者,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蓄势待发;胤禔气势则更加沉稳,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不可撼动,更带着一股经历过战争的无畏,比起皇子的身份,他更是是一位对敌的将军。
战火一触即发,两人迅速靠近,扑向对方,拳脚相向。他们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和技巧。一方出拳迅猛,另一方则灵活地躲避,同时寻找机会反击。
两人的身体在激烈的碰撞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汗水如雨般洒落。双方都毫不退缩,全力以赴地攻击和防守。
看上去过于壮硕显得笨拙的阿木古楞突然使出一记高踢,腿风呼啸,直逼胤禔头部。在众人的惊呼中,胤禔反应迅速,侧身闪过,同时以一记直拳回击。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所有人紧张地注视着场上的一举一动,不时发出惊叹和喝彩声。想到了比武的精彩,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势均力敌。
这是一场比之前的比试更加热烈也更加漫长的战斗,两人从擂台的这头打到那头,几次都差点在众人的惊呼中掉下擂台,但又都有惊无险的站了回来。
但不知是不是两人打出了默契,阿木古楞差点踩空时,胤禔没有乘胜追击,同样胤禔差点掉落时,阿木古楞也没有落井下石。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两个人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战斗,还没有打过瘾,没有打出真正的胜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体力肉眼可见的下降,身上的衣衫早已汗透,呼吸渐渐急促,但拳脚依旧有力。
到底还是经历过战争的胤禔略胜一筹,战场上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擂台上也一样。抓住阿木古楞因为疲累行动放缓的一个瞬间,胤禔一个勾拳将他打倒在地,反压过来束缚住了身躯。
“呼……服不服?”胤禔压着阿木古楞,汗珠落到睫毛上,他喘着粗气质问着手底下的人。
“……你赢了。”挣扎了一会儿,阿木古楞终究还是认了输。
“好!”擂台下顿时一片热烈的喝彩。
胤禔顺势站起来,冲着不远处观看的康熙笑道:“皇阿玛,儿臣幸不辱命!”
“哈哈哈好!”康熙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替他长脸的长子,笑容满面,“梁九功,将朕的那把灵宝弓取来,赐给保清。”
“谢皇阿玛。”胤禔惊喜的行礼谢恩。灵宝弓是仿照汉朝李广将军的弓箭所制,弓身灵巧而有神力,羽箭百步之内可碎石,一直是康熙的配弓,可以说是御弓。见弓如见人,谁人不晓?
如今这把弓被赐给了胤禔,胤禔怎么能不开心,这不就是皇阿玛对他的赞许与暗示嘛。
“臣看,直郡王打败了我们草原的第一勇士,那这个第一勇士的名头也该归直郡王了。
”蒙古也不缺有眼色的人,阿禄科尔沁的台吉额参正好平日里和车妄扎卜有些不对付,所以借这个机会,踩着阿木古楞替胤禔扬名。
但他这话说得也没什么问题,大部分蒙古勇士都是直率爽朗的人,胤禔既然打败了阿木古楞,他们自然认可胤禔“第一勇士”的身份。
于是擂台边的一群壮汉,冲着胤禔高呼:“第一勇士!第一勇士!第一勇士!”
就连落败的阿木古楞也被胤禔所折服,对此毫无怨言。
胤禔的名气从此刻起在草原各处传扬,胤礽不在,他成为了康熙名下最优秀的皇子,大出风头,获得了不少蒙古人的簇拥。
又收到康熙的赞扬与赏赐,又收到蒙古人的追捧,比赛之后意气风发的直郡王胤禔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了索额图望向他时,那越发幽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