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仪式顺利完成,月离也被送到了后院临时布置而成的新房。
这间厢房明显比之前那间客房要大上许多,应该是大当家的卧室,两边的墙上挂着虎皮,熊皮,还有鹿头,狼牙等装饰,中间是一张大圆桌,也铺上了红布,摆上了瓜果和红烛等。
床则是一张由灰砖砌成的炕,上面铺着柔软的动物皮毛。
几个喜婆在说完一些讨喜的话之后,嘱咐了几句,就将月离单独留在了新房里,等待大当家的招呼完前院的客人,就回来洞房。
月离坐在新房里,趁着没人吃了一些瓜果糕点垫了垫肚子,再将药瓶和一把剪刀藏在袖子里,准备好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等着新郎官,严阵以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前院的喧嚣逐渐散去,三三两两喝的酩酊大醉的土匪们互相搀扶着离开大堂,大当家刘霸山也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新房。
大别山已经大半年没有办喜事了,今日趁着大伙高兴,又得了这么个如花似玉,聪明懂事的夫人,刘霸山对今晚的洞房也有些迫不及待。
两个小厮刚扶着他走到新房院子门口时,就遇到了专程来找他的雪儿。她的神情有些急切,看到刘霸山的第一眼就迎了上去。
“大当家的,奴婢可算找到您了,九夫人她方才晕倒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刘霸山跨进院子的脚步一顿,皱了皱眉,有几分犹豫:
“小九怎么了?有没有找大夫去看看?”
“找过了,大夫说九夫人她有喜了,不小心动了胎气,才导致的昏迷,大当家的你还是亲自过去看一眼吧。”
刘大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般呆立在了当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上前一步,目光紧紧地盯着雪儿。声音也带着一股隐隐的颤抖:
“你说什么?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刘霸山虽然有十几房夫人,且不分大小,但这十几年来,膝下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生下长子的五夫人,以及生下长女的六夫人。
后来,他在一次行动中受了伤,六年来,后院便再没有夫人怀孕了,就连大夫也诊断说,他今后怕是子嗣艰难。
但若悉心调理,也还是有希望恢复的。
所以,后来刘霸山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女人,就是希望有哪个女人受孕能力强一些,能给他再留下点血脉,长子刘文当初是早产,身子骨一直不好,这些年没少用好药调理着。
想他刘霸山作为大别山一霸,在此地称霸多年,若身故后连个像样的继承人都没有,那将是一生的遗憾,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十分期待能再添子嗣。
如今,在迎娶十七夫人之际,竟然再次传出最受宠爱的九夫人有喜,可谓是双喜临门呐。
“大当家,您没听错,九夫人是真的有喜了,周大夫方才亲自把的脉,错不了。”雪儿再次强调。
“哈哈哈哈……好!好!好呀,哈哈哈!走,去九夫人那儿。”
刘霸山听到这个消息,仰天大笑了几声,兴奋的酒也醒了,身子也不晃了,脚步带风,头也不回的直奔九夫人所在的院落。
至于新娶的月离,则被他彻底遗忘到了八爪国。
守在月离门口的两个侍女,在看到大当家的连院门都没进,直接就去了九夫人那儿,一时有些相顾无言。
看来,这位刚过门的十七夫人,今晚是等不到大当家了。
“哎,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留在后院洗衣服了,本以为这新夫人少说也能得大当家的新鲜几日,你我跟着伺候,也能跟着沾点好处。”
“谁说不是呢,你看那九夫人身边伺候的雪儿,多得脸,多体面,哎,可惜,九夫人那儿咱们是挤不进去了。”
“要我说,等过几日,若是这新夫人还是笼络不住大当家的心,咱们就……”
两个丫鬟在讨论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开月离,隔着一道门板,她俩在说些什么,月离自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方才雪儿在门口跟刘霸山说的一席话,月离也全都听见了。
对月离来说,今晚不用应付刘霸山,她求之不得!
她松开手掌时,才发现上面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好多细汗。
既然如此,月离便打算洗漱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准备应付明天的硬仗。
唤来两名丫鬟伺候着洗漱之后,月离就和衣躺在了那张炕上,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夜里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身后有一道焦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想忽视都难。
她没有动,而是隔着被子,手上慢慢抓紧了那把睡觉前一直握在手里的剪刀。
过了几息,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紧接着,那人掀开她的被子钻了进来。
趁着这一瞬,月离猛地一个转身,举起手里的剪刀,狠狠地朝着那人猛扎了过去……
“怎么?想谋杀亲夫?”
剪刀落到一半的时候,手腕被一双熟悉的大手突然给拽住,紧接着就听到魏玉寒那略带着几分讽刺的声音响起。
月离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公子!你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
说到这,月离突然想起,外面的两个丫鬟,在伺候着她洗漱过后,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倒是便宜了魏玉寒这个梁上君子。
“怎么?在等着你那土匪夫君?想和他春宵一刻?”
魏玉寒说这话的时候,一只大手顺势放在了月离的腰间,刚好捏住她最敏感的位置,作势就要摩擦。
威胁意味十足。
月离被他突如其来的操作给弄的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声音像是从水里泡过的一样,又软又酥。
“公子,别这样……”
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万一被人发现,月离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光景。
“如果今晚来的人不是我,那你打算怎样?嗯?”
他语气里的火药味,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
月离深知,如果今晚不顺着毛捋让他消气,怕是不能善了。
想了想,她突然低着头,埋头在魏玉寒胸口蹭了蹭,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公子,那九夫人有孕一事,是你的手笔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