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轻言手里拿着南宫诺上次给的瓷瓶出神。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之陶走了进来。
姚轻言将注意力从瓷瓶身上转移到之陶的身上。
之陶被姚轻言这样一直看着,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小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之陶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
姚轻言偏过头,“之陶,明天随我一起回一趟将军府吧。”
之陶听着姚轻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有点莫名,“小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自家小姐在王府里受了什么委屈想要回娘家了?可是这也不能够啊,这王府除了王爷就属小姐最大了。可为什么小姐要闹着回娘家呢?之陶左想右想都想不通。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想哥哥了。”姚轻言叹了口气解释道,顺带朝身边的之陶微微的一笑。
别说姚轻言的脸上还真就有几分落寞的样子。
之陶:……
她能说自己不相信自家小姐的那套鬼话吗。
姚轻言白了一眼身旁满脸写着“我不相信”几个大字的之陶。刚刚好不容易运粮出的那点落寞神色全都没了。
“之陶,你干嘛这副表情?难道你家小姐现在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了吗?”姚轻言斜着眼。
不是现在不信任姚轻言,经于之陶从小到大的数次经验来看,自家小姐是一直都不值得信任。当然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这话之陶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之陶只是习惯性的在点头,一想立马觉得不对,又赶紧摇头。
姚轻言:……
敷衍自己怎么说也要有个水准啊,看着之陶的样子姚轻言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已经被自己的这个婢女给捏得碎了一地。
之陶看着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姚轻言很“委婉”的发表了自己的感想。“小姐~不是奴婢不愿意相信你,只是鉴于你之前在将军府的种种前科来看,奴婢觉得小姐的这个理由有待考证。”
在之陶看来,姚轻言要回将军府不会是无端心血来潮,一种可能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小姐很可能真的是想(气)将军了。
考虑到小姐刚刚的那段开场白,之陶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很大。
姚轻言听着之陶那没心没肺的“大实话”狠狠的瞪了一眼,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一直都很想念哥哥的好不好。”只是表现得不明显而已。姚轻言傲娇的仰着头。
之陶看着姚轻言那死撑“门面”的样子满头的黑线立刻落了下来。
“咳咳咳!好了,我要去给王爷送药了,你就在这里照顾好红毛……”
角落里被点到名的红毛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立刻朝姚轻言跑过来。
“唧唧唧……”本猴才不要这个超级恶心的两脚怪来伺候呢。
红毛强烈表示自己对之陶很拒绝。
“乖~让之陶照顾你,我过会儿就会回来的……”
“唧……唧唧。”红毛依旧不撒开自己的爪爪。
……
过了整整一刻钟红毛依旧一直粘在姚轻言的身上,无论姚轻言说什么也不肯从她身上下来。
可见上次的事对红毛来说心里阴影有多大啊。
无奈之下,姚轻言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唧唧唧。”
红毛明显是在欢呼雀跃,在姚轻言的身上不停叫唤着。
“走吧,去南宫寒那里。”
红毛像被人点了穴一下定住了一样,瞬间僵在了原地,连眼睛也不眨了。
接下来红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从姚轻言的身上蹿下来,瞧那架势要有多远就躲到多远。
姚轻言:……
没出息,没节操!!!
姚轻言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红毛一把,自己的“猴”德呢???
姚轻言端着一碗药进了南宫寒的房间,顺手把药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南宫寒瞬间睁开了眼。
其实南宫寒早在前几天就醒了,不过为了引蛇出洞一直将这个消息给封锁了下来,这件事就连于晨被蒙在鼓里。
姚轻言看了眼南宫寒,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正是南宫诺上次交给姚轻言的瓷瓶。
“内~”姚轻言将手里的瓷瓶丢在南宫寒怀里,不以为意的说,“你的王弟对你可真好啊,直接一毒封喉了。”
南宫寒差点被姚轻言的话给呛死,就几天不管教自己这小王妃还真是反了天了。
先前把花昔留在王府里不说,现在还开始挖苦起自己来了,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要爬上自己的头顶了?!!
南宫寒拿着小瓷瓶看了一眼,又抛给姚轻言,“放你那儿吧。”
姚轻言挑眉笑了,伸手接过小瓷瓶,“你就不怕我真的给你下毒啊。”
虽然上次南宫诺明确说这药只是让南宫寒延长昏迷时间,可是姚轻言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况且自己精通毒术,这点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简而言之,南宫诺就是打着这药不害人的幌子借用姚轻言的手彻底除掉南宫寒。
多虚伪的一个男人,面上装出一往情深事实上却把人往悬崖里推。
想到这里姚轻言嘴边不禁露出一丝讽刺。
南宫寒听姚轻言这一说,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原来王妃就这么想要守寡?”
姚轻言嘴角微翘,刚开始憧憬起自己以后肆意潇洒的生活画面,而南宫寒接下来的话瞬间把姚轻言拉进了冰窖。
“本王劝王妃还是尽早打消这样的念头,地府比不了这人间繁华,本王偶尔也会奈不了寂寞随时都有可能来找王妃,当然了本王向来不喜欢麻烦……很有可能直接让王妃陪葬。”
南宫寒说的一本正经,姚轻言听得毛骨悚然。
姚轻言在心里早把南宫寒骂了不下百遍,当让这也顺带捎上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呵呵~”姚轻言十分狗腿的朝南宫寒笑了笑,“看玩笑,我开玩笑的。”
没想到冰山男的南宫寒居然也会怎么的花心,这府里还住了一位旧爱呢,这么快就想着来找新欢了,姚轻言十分鄙夷的看了南宫寒一眼。
果然……男人都是些大猪蹄子。
“你下次骂我,表情能不能掩饰一点。”南宫寒看着姚轻言的整张脸都黑了。
“怎么明显吗?”姚轻言小声嘀咕着,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什么变化啊……”
南宫寒:……
看着南宫寒阴沉的脸,姚轻言赶紧分散注意力,“既然诺王这边已经下手了,那老皇帝那边肯定也在蠢蠢欲动了。”
南宫寒撇了一眼心虚的某人,没说话。不过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他倒是有点好奇那人借着这个卧底会怎么对自己,到底谋财?还是打算害命?
姚轻言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南宫寒的神情,其实姚轻言也知道南宫寒对老皇帝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几分感情的,除去这些年收回的领土不说就单凭南宫寒在手握重兵的时候也没想过造反,这一点就不难看得出来。
“明天我打算回将军府小住一段时间,这样也正好给这些人留下好机会……”姚轻言一边说着一边看南宫寒的神色。
“嗯。”南宫寒的脸色平静的出奇,看样子也同意了姚轻言的建议。
姚轻言看着南宫寒冷峻的侧脸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这股莫名的感觉让姚轻言心里有些烦躁。
“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下去吧。”南宫寒依旧语气淡淡。
姚轻言的心里更觉不是滋味,甚至还有一点生气,这感觉连姚轻言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
南宫寒看着姚轻言气呼呼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哼!让你一天乱带人回家。
姚轻言刚一走,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主子,前些日柳大人和齐大人已经从军营里回来了,但齐大人心中不瞒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参了樊将军一本。不过照我看这把火应该是冲着主人你来的……”冥风娓娓向南宫寒禀报着近日来的状况并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齐河。”南宫寒的右手一下接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柳大人怎么样了?”
“回主子,柳大人似乎病的很严重,晕倒在皇宫里一次,后来被人抬回府不过柳大人到现在也是昏迷状态,看样子……”冥风适时顿了顿,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其实,冥风一点也想不明白,军营的日子虽然是比较艰苦,但也不至于像柳大人这般严重啊。
南宫寒听着冥风的话渐渐皱起了眉,若这两位监军在军营里只是生了点小病这倒也没什么但……闹出了人命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且,之前齐河又在老皇帝面前参的那一本……
看起来简单的一件事似乎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
在这浮萍之下似乎隐藏着一场更大的阴谋,且已经蓄谋已久。
“派人去盯着齐河。”南宫寒冷冷的开口。凭南宫寒的猜测这位齐河齐大人一定有问题。
“是。”冥风一闪房间里便没了人影。
南宫寒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深邃的眼眸里竟让人猜不透这人丝毫的内心想法。
不得不说,南宫寒的确是个极大的“危险”,但同时却也是极大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