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要关门了。
林迦也是下课后照常去做兼职的时候,店长跟她说的。
说今晚做完明天就别来了,今天给她把工资结算一下。
“每个月营业额都不达标,房租还死贵,老板打算换个店址重新开。”店长帮忙清洗制作用具的时候,感慨说:“在这里待了三年,还是挺舍不得的。”
“那你会跟着一起去?”林迦问。
“我不去了,我打算回老家了,手上有些积蓄,我们那房租便宜,我打算自己开家咖啡店。”
闻言林迦眼睛都亮了:“这么棒!”
店长笑了下:“棒什么呀,我都工作几年了,一辈子给人打工也不是个事儿,还得给自己攒嫁妆呢!”
林迦给她竖个大拇指,自己搞事业的独立女性都是她的榜样。
“你呢,男朋友今天没送你来么,吵架了?”裴异每天陪着过来,店里员工都习惯了,这突然没来,肯定会瞎想。
“没。”林迦擦干水渍,清理台面:“跟他朋友吃饭被人灌酒了,这会儿应该在家睡觉。”
就因为裴异无情地揭露了当年的“真相”,徐进远恨啊,他一恨,就死命灌裴异酒,不仅他灌,还变着法儿联合其他人一起灌。
最后就是裴异喝地不省人事,被人送回了家。
林迦收到他的最后一条信息,就四个字:你男朋友被灌酒了。
下了班,跟店长告了别。
林迦打车去的裴异家,到小区外面还去药店买了醒酒药,和蜂蜜柠檬。
开门,换鞋,进屋。
裴异家前段时间换了密码锁,这样她就算没要钥匙,裴异把密码往她手机上一发,就六个数字,她不想记住都难。
客厅的灯没开,但被月色映照出家具摆设的轮廓,以及沙发上的那具年轻的身体。
担心光线让他不适,林迦也没开灯。
她轻手轻脚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沙发边儿上,她先是蹲下近距离查看了下,毕竟才发烧过,又喝酒,还真是一点不爱惜自己身体。
林迦蹲着看了会儿人,起身,去房间找了张薄毯过来,给他盖上。
完了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没事做,林迦起了“色心”。
这样的一张盛世美颜在自己面前,不看真的浪费。
而且人家还睡着了,随便看,还不收费,谁错过谁后悔好吗?
家里开着地暖,她只穿着棉袜的脚踩在上面暖和和的,就那么蹲着,小小的一团,胖橘也在她旁边的地毯上躺着,不过人家早睡着了。
家里进了人也没察觉,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裴异的鼻子真好看呀,又高又挺,嘴唇是淡粉色,微薄,都说薄唇的人也薄情,她却没觉得。
还有眉毛,典型的野生眉,别人都要做半永久,他这眉形简直就是被人精心雕刻出来的。
眉毛上方就被黑发遮住了,软软趴趴的贴着额面,少了几分不太好相处的锐冷。
林迦看的内心黏糊糊一片,这样的绝色,居然是自己男朋友,她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泽,这辈子这种好事才会落她身上啊!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
色令智昏。
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林迦准备走人,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蹲太久了,腿麻了,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下,吓到了已经睡着的胖橘。
云里雾里的胖橘被惊醒,“喵呜”的叫唤了一声,林迦惊的一身冷汗,连忙竖起食指朝它:“嘘!”
胖橘歪着脑袋看了会儿,好像看懂了,然后就迈着猫步回它猫屋了。
沙发上的人这时候也动了下,不过没睁眼,就是盖到身上的薄毯滑了下来,掉到地毯上。
林迦屏住呼吸,把毯子拾起来,正俯身给人盖的时候,人醒了。
黑夜里,那双好看的眸子睁开。
林迦愣了一瞬,弯唇:“吵醒你啦!”
下一秒,林迦手臂被握住,整个人被拉下,她一个不受力,直接跌倒在他身上。
又是这样的姿势……
不过这次上下位调换了。
她上他下。
早早适应了黑暗,就算没开灯,两人也能清晰的看到彼此,以及擂鼓的心跳声。
林迦急着起来:“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喝点醒酒汤吧。”
他轻哂,好笑的目光睇她:“谁醉了。”
“你不是跟徐进远他们喝多了……”
“是被灌了,但没醉。”
他要真不想喝,别人还真劝不动他。
他要是想喝点儿,别人也拦不住,不过自己有分寸,喝多少是个度,他心里都明白。
林迦有些懵:“我给你打电话,徐进远接的,他说你醉了……”
裴异上手捏她脸,“他污蔑我。”
说完把她脑袋摁下,贴着自己胸口:“刚才看我那么久,本来什么打算?”
“你刚才都在装睡?!”林迦猛地弹起来质问,又被裴异摁下去。
“装睡谈不上。”他还在狡辩:“睡的不深。”
林迦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哐了,不过他身上酒精味确实有,一边脸被压着,讲话有点呜呜的:“没什么打算,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我要是不多看两眼太亏了。”
“那好办。”
“嗯?”
“搬过来不就可以天天看了?”
他一只手按住她脑袋,一只手去玩她的头发。
长发散落下来几缕,缠到他的手臂,微痒,他细心将头发重新给她别到耳后,露出那半边白净精致的脸蛋。
又来。
林迦一本正经斥责他“不务正业”:“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其他的都应该往后排!”
说完,手臂反伸上去拿开他按住自己的手掌,脑袋抬起来,眯眼:“裴异同学,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啊!”
他被她的模样逗到,单手绕到颈后枕住:“你怕不怕危险?”
“你忘记我小时候的外号了吗?”
她骄傲地冲他抬抬下巴:“林大王!我有什么好怕的,别人怕我才对!”
她伸手,戳他胸口:“同学,你要注意危险噢!”
“我也不怕。”
林迦眼珠子转了转,底气已经有些不足了,“这么勇敢?”
“嗯。”
裴异换了个姿势,把手从脑后又抽出来,自己也坐起来,拦腰把人抱起坐到自己腿上。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笑意微敛,有一种情绪却在不断放大。
“不但不怕,还挺想以身试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