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烟一身血衣回到王府。
段正阳一脸关切:“烟儿,可有受伤?”
夏凌烟将横刀交给冬梅:“没有,这都是敌人的血。”
段玉良这时候刚好赶过来:“参见王妃。”
“免礼,段大人,百姓可有伤亡?”
“死了三百多人,转移的时间太短了,都是跑不动的老弱病残,另外还烧了十几家民房。”
“莽族人这么凶残,连老人也不放过,这个民族不能让他崛起,土司制度必须废除,老百姓要分化,让他们融入南召百姓当中。”
段玉良一听大为惊讶:“王妃,你打算废除莽族的自治政策?”
“一个不向朝廷纳税的部落,就必须镇压,你明天派人去通知土司,让他缴纳今年的赋税。”
“明天?这刚刚打了仗,还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出兵,明天怕是太急了吧?”
夏凌烟摇摇头:“没事,他不敢再打了。”
“可他要是不交税呢?”
“他肯定不愿意交,但我们要表明一种态度,官府不是好惹的,造反只有死路一条,最多三个月, 我夏王府就会将他彻底镇压。”
“好,下官明天派人过去,还有一件事,被烧毁的民房短时间无法恢复,这部分老百姓能不能住在军营?”
“没问题,这事你直接跟李如松对接。”
“谢王妃,下官告辞。”
段玉良走了没一会,李如松就过来了,他手臂上吊着绷带。
夏凌烟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出来见他。
“李统领,伤势严重不?”
“回王妃,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军队有没有伤亡?”
“只有十几个被箭射伤的,没有人死亡,初步统计,这次战斗一共歼敌四千多人,缴获战马一千六百匹,还有一些死马拉回来当作肉食。”
“好,我正愁没有战马训练,这些马匹就留在军营,你的部队要全部转成骑兵,从明天开始马术训练。”
李如松躬身应答:“遵命,王妃,莽族还会进攻吗?”
“应该不会,不过还是要加强警戒,增加斥候的数量,全天候监控莽族的动静。”
“是。”
“回去吧,尽快推进编制改革,让部队进入正常的训练。”
“卑职告退。”
李如松躬身行礼后离开。
夏凌烟累了,跟段正阳说了一声,就上楼去睡了。
虽然是三级宗师,但这一仗还是让她极度疲倦,说明宗师在大规模的战争中一样会有伤亡。
如果今天这两万莽族骑兵一直缠斗,她估计坚持不到最后。
当然,她要全身而退还是 不难,只不过无法兼顾其他五人。
这次战斗的消息不出意外,在第二天就传到了南召皇宫。
段皇在御书房看到这个消息,无比的震惊。
“喜子,那个和安公主竟然率五千御林军,打败了莽族两万骑兵,歼敌四千余人,官兵无一死亡。”
他将密信递给王公公。
王公公名叫王正喜,跟随段皇五十多年,是段皇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看了一遍密信,王公公也大为惊讶:“这个和安公主不简单呀,不但修为高深,还很会打仗,竟然制造出威力强大的炸药。”
“喜子,你说给老九下蚕丝蛊,是不是错了?”
“皇上是想让九皇子交出炸药配方?”
“你说他会交吗?或许他还在恨我吧?”
王公公想了想说:“中了蚕丝蛊很痛苦,身体会日渐消瘦,九皇子并没有做错什么,无端的受这个折磨,心里必然有怨恨。
至于交不交炸药配方,奴婢估计不是九皇子说了算。”
段皇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老九要听那个和安公主的?”
“显而易见,昨天这场战争,是和安公主主导的,炸药也是她做出来的,她还亲自上阵杀敌,这说明夏王府现在是她说了算。
九皇子如同废人,应该左右不了和安公主,毕竟她是三级宗师,是不会受别人摆布的,哪怕是皇子。”
“这个和安公主想干啥,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会是想胁迫老九造反吧。”
“皇上,和安公主应该是自保吧,在甘泉,莽族土司一直不服从朝廷的管辖,最近两年税收也不上缴了。
夏王夫妇在甘泉就藩,土司会认为是朝廷要对他动手,这次出兵应该是想震慑朝廷,甚至有可能是想挟持夏王,跟朝廷谈判。
所以,让夏王去甘泉就藩,本身就是让他陷入险地,作为三级宗师,和安公主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只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不但制造出威力巨大的炸药,打仗还很有章法。”
王公公感觉段皇有点老年痴呆,脑子不正常了,明明是自己的儿子,非要下毒蛊让他远离朝堂。
让他丧失争夺皇位的权力也就算了,还非要让他去那个危险的偏远地区。
段皇点点头:“这样也好,朕原本的想法也是让老九在那里震慑莽族土司,不过,那个炸药配方必须拿回来,有这个大杀器,我南召国问鼎中原就指日可待了。”
“皇上,拿回炸药配方的难度可能很大。”
“怎么,老九还敢抗旨不成?”
“九皇子不敢抗旨,可和安公主敢呀,现在在甘泉,她一手遮天,那里天高皇帝远,朝廷已经左右不了她。
把九皇子放在甘泉,其实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断绝他争夺皇位的心思,另一方面也让他在甘泉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段皇一下呆住了:“那怎么办?让老九回来?”
“现在让他回来?他恐怕不想回来了,只要把莽族土司镇压,他就是甘泉盆地说一不二的王,连朝廷的号令都可以 不听。
现在唯一的办法,奴婢觉得应该向九皇子示好,将他身上的毒蛊给解除了,否则 ,他的怨恨会越来越深。”
段皇长叹一口气:“喜子,你以为朕愿意给自己的儿子下毒呀,这都是皇后一手操作的,养蛊人被她控制着,朕已经动不了她。”
王公公想了想说:“皇上,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你都七十岁了,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你掌控不了局面,不知道该把皇位传给谁,就让他们自己斗吧,谁有本事谁就坐这个位置。”
作为陪伴了皇帝五十多年的心腹,也只有王公公敢这么说直话。
皇室争斗从来都是血腥的,所谓的亲情在这里一文不值,他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