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你们好,我就是陈三两。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陈三两站了起来,面色平静的说道。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想躲肯定是躲不过去的。
“你就是陈三两?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一位中年人说道。
“同志,那你们总归得说一下你们是干啥的,让我去干啥吧?总不能糊里糊涂的就把人给领走?”陈三两问道。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递给了陈三两。
一看着上边的单位,给陈三两真的吓了一跳,省革委会监察二组。这家伙,自己是捅了多大的篓子啊?
“三两,咋回事啊?”李青竹面色惨白的问道。
“媳妇,没啥事,这里边肯定是有些误会。”陈三两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慰了她一句。
“你就想啊,我都是头一回来省城呢,能有啥事啊。带着妞妞在招待所好好歇着,我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爸爸,妞妞跟你去玩。”妞妞张着小手说道。
看得其余的人心里边都有些不忍心了。
因为他们知道,人家这么郑重其事的过来要带你调查问题,你还能回得来?
这个小伙子啊,瞅着也是挺实诚的,咋就犯了这么大的事呢。
不远处偷偷看着的吴所长也是有些着急了,他担心这三位同志再深查。如果说查到自己安排他们在一厂的招待所住下,还没收房钱,自己不也有事了吗?
只不过现在就算是借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站出来问啊。
心里边都很庆幸,好在昨天晚上没有跟陈三两一起吃饭,要不然今天自己都可能会被带走呢。
李青竹看了陈三两一眼,“三两……”
后边的话没说出来,满眼都是担忧。
心里边清楚得很,哪里会那么简单啊?当年父亲被人带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别磨叽了,快点走。”
边上的另一位同志催了一句。
陈三两猛的扭回头,盯着他一错不错的瞅。
“你、你要干什么?”年轻人警惕的问道。
“我倒是要问问你要干什么。我是犯罪分子吗?凭什么就跟我吆五喝六的?谁给你的权力?”陈三两盯着他问道。
“你……”
“陈三两同志,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年轻人还想说什么,中年人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陈三两点了点头,“你看看人家,说话多客气?同志啊,以后出门工作可不能带这样的生瓜蛋子。还真当几年前呢?可以无法无天的?”
“你……”
那个小伙子哪里受得了激啊,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脖领子。
陈三两的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中年人刚想开口,已经晚了。
直接就是一个过肩摔,把这个小伙子给摔在了食堂的桌子上。
还别说,桌子很结实,啥事没有。
“抱歉啊,刚刚他凶我媳妇,我以为他要揍我呢,本能反应。咱们走吧。”陈三两看向了中年人,面色平静的说道。
这一下子,看得食堂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小伙子够可以的啊,胆子真肥。真敢上手揍人,不怕被带走吃亏?
不过食堂的女同志们,看向李青竹的眼神就羡慕得很了。
瞅瞅人家的丈夫,有事是真上啊。
中年人查看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好在没什么大碍,这才领着陈三两往外走。
陈三两的心里边也是有些迷糊,点名道姓的找自己,自己是犯了啥错误啊?昨天才来的省城啊。
想了一路,他都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咋回事。
来到了省革委会,直接被带到了楼后边的小平房里。
墙上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倒是没给他上手段,但是也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中间。
“姓名。”
“陈三两,家住凉河县松林公社黑瞎子岭生产队。今年27岁,职务是黑瞎子岭生产队大队长。”
“好好交代你的问题吧。”
“抱歉,我不知道我有啥问题。”
“啪”
被他摔过的那个年轻人一拍桌子,“到了这里还耍你的小聪明?你没有问题,能带你来这里?”
“是呗,我都挺纳闷的。你们应该管的是干部啊,我虽然是大队长,是不是用大炮打蚊子了?”陈三两乐呵呵的问道。
“组长,我认为对于这样冥顽不灵的人,应该上一些手段。”年轻人说道。
中年人微微皱眉,认真的看了陈三两一眼,“同志,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如果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我们会带你过来吗?”
“所以在招待所的食堂,我说这个事是个误会。”陈三两目光坚定的说道。
“如果是诬告、乱告,你们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就把我给带过来。这里是省里又咋了?没我们老百姓喘气儿的地方了?”
对于陈三两的态度这么强硬,这名组长同志也有些不好确定了。
这时候房门打开,一名年轻人走进来,在组长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组长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轻松了很多。
“陈三两同志,现在是给你最后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组长开口了。
“抱歉,我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陈三两仍旧面色平静。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你是不是把你们生产队的土地划分给农户进行耕种了?”组长冷声说道,音量也提高了几分。
陈三两一愣,这事整明白了,也找到根子了。
怪不得那个王科长那么针对自己,合着跟王立杰还有些关系啊。
根由是生产队的事情,但是不可能是王立杰跟省里直接联系的。这个中间人,必然是那个王科长无疑。
“现在怕了吧?老实交代你的问题吧,争取一个宽大处理。”被他摔的那个年轻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陈三两反倒乐了,“那生产队的土地,不就是得交给社员们来种吗?”
“交给社员们来种,并不是让你分给社员们。土地是国家的,谁给你这样的权力?”年轻人声色俱厉的喊了一嗓子。
“你喊吧,喊破了喉咙,也是没有用的。我没犯错,就是没犯。”陈三两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
“你……”
“当当当”
年轻人刚开口,传来了敲门声。
房门打开后,一名四十多岁的同志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