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落在脸颊上的吻,烫进了他的心里。
徐玲玲出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他还呆呆地坐在床上。
因为只来了两天,没有什么东西,只要医生签字就可以走。
“回去后,你们还是要多监督他喝水上厕所,心理上如果发现不正常,及时去看心理医生。”
“谢谢医生。”
徐玲玲一边看着单子上面的医嘱,一边往病房里走。
见他还木木的坐着,她走了过去,自然而然拿起来桌上的药:“我们去卫生间再擦一次药。”
江延清回过神来,立马拿过了她手中的药,逃似的跑去了卫生间,胡乱地擦了一下,开门的时候就被堵住了。
“得,当不成你老婆,当你兄弟也行,进去我给你重新擦。”
她都不用想,这人肯定没好好擦。
江延清不动,倔强的站在门口,和门神一样,听到她说当自己兄弟,他心里莫名其妙的划过失落。
她拉了他一把,没拉动,紧接着她转身就去把房间门给反锁了,动作迅速地折回来就把他裤子给拽了下来。
见到上面药都没抹匀,气得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瞎折腾!”
江延清根本来不及反应,棉棒就顺着白色的药膏涂抹开了
察觉到他要往后躲的意图,徐玲玲边擦边说:“你可别后退了,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你这么一退,我又往前一凑,这姿势就很成人了哦!”
他彻底不敢动了,脚跟灌了铅水一样重,目光游离,找不到焦点,紧张的咬了下下唇,双手捏着衣角,里面有了细汗。
“它动了一下!江延清它动了一下。”
徐玲玲看见了,声音变高了些,语速比平日里快了不少,眉眼间的笑宛如春光明媚。
江延清没有任何感觉,但他整个人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两人出了医院门,就遇见了徐嘉泽,徐玲玲正低头看手机打的车到哪儿了,他抓了抓头发:“我没来晚吧?这小兄弟是谁啊?”
昨天他说好过来和他一起回学校的,早上睡过了头,连午饭他都没吃,下午起床就过来了。
“徐嘉泽,你眼睛怎么瞎成这了?”
徐嘉泽见状往后跳了一步:“徐玲玲,你疯了吧!把头发剪这么短?”
“我高兴!”
徐嘉泽又看向江延清:“你是不是拒绝她了,所以她要剪了这三千情丝?”
“我……”
江延清为难了,他应该怎么说才好?才不会让徐玲玲生气?
徐嘉泽瞧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自己肯定猜中了:“徐玲玲你真是够可以的,做不成人家女朋友,就来当人家兄弟,这算盘打的真不错!”
徐玲玲刚要怼回去,车就过来了,她直接拉开后门坐了进去,江延清就准备去副驾驶。
“嗯嗯,咳咳咳……”
他车门都拉开了,听见徐玲玲这有意为之的咳嗽,不知怎么的,就把徐嘉泽给拉了过来:“老徐,你来坐。”
接着他又去了后排,徐玲玲肉眼可见的开心,路上她没忍住夸了他一下:“不错不错,很上道嘛!连暗号都能听得懂!”
徐嘉泽侧了侧身,有些好奇:“什么暗号?”
“你叫我声老大我就告诉你!”
他嗤笑了一下,朝江延清扬了扬下巴::“老江你来说。”
江延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知道刚才除了下意识的动作,他也期待和徐玲玲坐在一起。
“我也不清楚。”
徐嘉泽又看了眼在旁边偷笑的徐玲玲,转了回去,赌气开口:“徐玲玲,你信不信我不帮你看着他了?”
徐玲玲忽然把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晕车了,头疼。”
徐嘉泽听着她不正常的声音,就知道她又要作妖了。
江延清却慌了神,那道伤口很长,他担心她是因为发炎,所以才头晕的。
“有没有吃消炎药?”
“吃了,然后胃痛痛。”
她抬眸看着他,水光潋滟间我见犹怜,司机的一脚急刹车,她就要往前面栽,江延清赶紧把人牢牢抱进怀里。
“老徐,我们先送玲玲回家休息,再回学校吧!”
徐嘉泽转头就看见徐玲玲窝在江延清怀里,面色红润有光泽,哪里像难受的样子,但是又不想晚上还送她回家,就让司机更改了目的地。
回去后,徐玲玲不放人了:“你们吃了晚饭再回学校吧!”
“你自己和阿姨吃,我约了李航吃烤肉。”
徐玲玲皱了下鼻子:“陆深哥哥和苒苒姐也去吗?”
“他不来,我们仨去吃,庆祝老江出院,你不是难受吗?赶紧上楼去躺着。”
“你让李航哥哥也来家里吃,王阿姨今天炖了乳鸽汤。”
徐嘉泽听见汤,头都是大的,他家阿姨什么都好,就是爱炖汤,导致他初高中都是小胖子一个,这好不容易才减下来的肥,喝几天又得回去。
“走了老江,别管她了,我让李航出门。”
他揽着江延清的肩膀就准备往外走。
徐玲玲没辙,鼻尖一酸,低下了头,江延清停下了脚步:“我这刚出院,吃烤肉不利于恢复,要不就在你家再蹭一顿,下周我请你吃午饭!”
“好吧好吧,我发信息给老李,让他过来。”
徐嘉泽揽着他调转方向去了沙发上,丢了一个手柄过去:“来一局!”
江延清接到手柄,却看向了徐玲玲:“玲玲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会儿?”
徐嘉泽也看了过来:“就是,刚才在车上不就叫着难受,这怎么回来了,反而傻站着,赶紧上楼去,吃饭的时候我让王阿姨来叫你。”
“哦。”
她难得没多说,低头上了楼,江延清反倒不放心了。
“你要不去看看吧!玲玲这状态不对。”
徐嘉泽用手肘碰了他一下:“还是不是我兄弟,我不被她怼两句,你不习惯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玩游戏吧!”
他们选了一个双人快打的,可江延清一直输,还犯各种低级错误,明显心不在焉。
“不是吧老江?你存心让我?”
“没有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不擅长你上次打我个五比零?”
他不好意思看看徐嘉泽,笑着说:“侥幸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