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清还以为她拉错人了,但车已经启动了,他只好跟着她来到座位上坐下。
“玲玲,你牵错了,你哥哥在那里。”
徐玲玲直接了当的说:“没有啊,我从来不牵徐嘉泽。”
这倒让江延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延清哥哥,你妹妹多大了?”徐玲玲主动转移了话题。
“十五岁。”
“那比我小一岁,延清哥哥你这么帅,你妹妹一定也很漂亮!”
眼前的徐玲玲穿着白色体恤和运动裤,马尾扎得高高的,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脸颊陷出浅浅的梨涡,就这么看着他。
他只觉得呼吸都乱了节奏,忙看向窗外,路灯不停地向后退,黑色的树影婆娑,徐玲玲等着他接话。
“我妹妹,她,没有你好看。”
徐玲玲怔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大概是因为她就在眼前吧!她故作大气的说:“延清哥哥,你真给我面子!”
江延清只是笑了笑,却再没有看她。
他想到了姜蕊,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和他的母亲一起把他推入深渊的人。
“延清哥哥,你家是哪里的?”
江延清的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家这个字对他来说太可怕了,可面对小姑娘单纯的眼睛,他还是说了出来:“c市。”
“那离这里也不远,对了,延清哥哥,我们加个微信吧!”
徐玲玲拿出手机递了过去,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理科成绩一般,后面我遇到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
“你哥哥成绩很好,你可以问他。”
“才不要,他对我可凶了!”
江延清不清楚她的学习情况,想到她和徐嘉泽的相处模式,就拿出手机加了她。
徐玲玲的头像是个捧着脸的卡通少女和她一样,甜美可爱。
“延清哥哥,你的头像怎么黑不拉几的?”
“我是男生,黑色多酷啊!”
忽然,他的手机传来一连串的震动,里面是各种花里胡哨的图片。
“黑色人家会以为你没有好看的图片做头像,以后我做你的图像库,我可喜欢收集图像了!”
江延清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聊天界面里的彩色图片,像是另一个世界。
公交车里开始报站了,他拿起书包:“我要下车了,叫你哥哥过来陪你。”
“不用,我还有两个站也下车了,延清哥哥再见。”
江延清还是和徐嘉泽打了个招呼,才下车离开。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徐玲玲的笑容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特别是那对浅浅的梨涡,挥之不去。
从那天以后,徐玲玲就时不时和他聊天,大多数是发图片给他,有天她放学的时候,看见了一朵很像树的云,就拍下来,发过去和他分享。
“延清哥哥,你瞧这朵云,像不像一棵大树?”
江延清点开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去问徐嘉泽。
徐嘉泽只瞥了一眼,就把视线转到他的电脑上了:“江延清你完蛋了。”
江延清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想着还是先回了徐玲玲的信息再说:“那我是说像还是不像啊?”
“别理她,一天闲的没事干。”
陆深从外面进来,江延清拿着手机过去:“陆哥,你说这像不像一棵树?”
陆深看了看:“像……吧!”
在他眼里,这两朵云就是汇合在了一起,下半部分多出来了一些,只能说靠中国人独有的想象。
江延清觉得他有些敷衍,转换了下思维:“如果是嫂子问你呢?”
“她不会问。”
他老婆最近忙着拍戏,他周末回去都见不到人,更别发消息了,最近的聊天记录止于三天前的晚安。
“陆哥,我说如果。”
“那肯定不像,我不能带偏我老婆,指鹿为马。”
江延清觉得他这话有道理,而且徐玲玲现在还未成年,需要一个正确的认知。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发了一大段文字过去了,包括云朵是怎么形成的,他都发了。
徐玲玲看到这段科普,头上顿时有了黑线,这是个什么无敌大直男!
她把这段对话截图和那张图片发给了唯一知道她心思的顾苒苒。
“苒苒姐,你瞧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顾苒苒是第二天傍晚看到的消息,她这两天戏多,天天忙着背台词,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看到这条消息,她也被江延清逗笑了,然后随手就把图片发给了陆深。
“深深,你瞧,它像不像一棵树。”
陆深正和他们在学校门口吃一家新开的小炒,看见手机响了会儿,点开就见是苒苒发的信息,给他高兴坏了,嘴角都疯狂地上扬。
然后就不假思索的在下面打字:“不像,我觉得它像一颗爱心,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苒苒是怎么发现的?”
江延清正好坐在他旁边,偏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图片,加上陆深打字的投入,他也发现了陆深的答案,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哥,你不是说不能带偏嫂子吗?”
陆深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然后给他讲解了下:“我没有带偏啊!它的确不像一棵树,你瞧它下面拉长的,明明就是一颗爱心。”
这时顾苒苒的视频电话过来了,陆深迫不及待的点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就出现在屏幕上。
“深深,我也发现了,它真的很像一颗爱心,你真厉害!”
被夸了的陆深嘴角翘得高高的:“苒苒,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云朵的其他变化。”
一旁的江延清心里的懊恼都显在脸上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奇怪的情绪,但是就是有点儿不爽!
顾苒苒也发现了,平日里基本都是一脸笑容的江延清,此刻的脸色说不上好看,刚想问问他怎么了,就听见他告状似的说了一句:“嫂子,陆哥是厚脸皮!”
顾苒苒听到后,微微一愣,随即对他说:“你才发现吗?”
这下换对面的徐嘉泽和李航好奇了,两人抬眼望了过来:“什么厚脸皮?我们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