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盛世,而不是只站在京城一处,觉得整个天下皆盛世。
“夫人,无忧小姐可乖巧了,没吵没闹的,肚子饿了也只是哼哼两声。”奶娘道。
富然这才放心。
“那就好,无忧性子也好,不急不燥,不爱吵闹,挺好的,吵闹多费神了,无忧,娘的小宝贝。”她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脑海里闪现出怜星的样子。
甚至是真正的怜星,那是一个刚出生就被送出去的公主。
一个从来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也不可能有机会见到母亲的公主。
多可悲。
便是再至高无上的身份又如何,甚至还过得不如普通百姓。
希望真正的怜星公主在另一个世界,能与她娘相聚。
富然一整日没有抱过女儿,想念得紧,让其他人先退下休息,她自个儿抱着无忧安抚。
无忧渐渐大了,也越来越喜欢与人勾通。
四处挥舞的小手,小脚,嘴里不停的呀呀声,一见人就笑的模样,可讨人喜欢了。
哄睡了无忧,将她放到小床上,富然才感觉到腰酸。
今日在四方馆站的时间不少,一直没有机会坐着,回来才觉得疲累。
到底是不常站了。
当初在长公主府当差时,那可是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练都给练出来了。
她拍了拍腰,午膳吃过东西,晚膳也就免了,她交代雨滴,不用准备她的吃食,她先上床歇着了。
睡了一觉,天已经黑了。
无忧也醒了,她陪女儿玩了一阵,重新哄睡。
此时的她,肚子倒是有些饿了。
不过,不难熬,天色不早,她也不想再找人送吃食过来。
“夫人,醒了。”
门外传来巧儿的声音。
“醒了。”
“那奴婢进来了。”巧儿听见富然的回应,推门而入,她手里端着一碗粥,两碟小菜。
“夫人,这是鸡汤炖的粥,正温着,你吃一点,主子吩咐了,夫人若是太晚不用膳,会饿醒的。”巧儿道。
富然正想向巧儿道谢,觉得她真是太懂自己了。
一听是魏玄吩咐的倒是怔了怔。
“是国公爷让你送来的?”
“是,国公爷在书房,也备了一份。”
富然点头,坐下来喝了一碗,准备的太多,她一个人吃不完,只吃了一半。
余下的又让巧儿拿走了。
没有吃得太撑,倒是有一股满足感,她继续躺上床歇着。
翌日一早,睁开眼,入眼的是魏玄的脸。
她脑子有些迷糊,不知魏玄是什么时候来的。
而她又是何时滚进他怀里的。
她现在尽对自己的睡姿一无所知。
不可能啊——
之前她自己陪着无忧睡,可从来没有压到过无忧。
现在动不动就滚进他的怀里,还有梦游之症——,她这是越病越严重的迹像。
富然的脸色微变。
她的动静吵醒了魏玄。
他睁开黑眸看她。
“醒了?”
刚醒时,他的声音略显沙哑。
富然僵硬的点了点头,试图从他的怀里挣开,脸上神情游疑:“昨晚我又自己滚进你的怀里,是什么时候?你可感觉到了?”
魏玄敛了敛目。
“没什么感觉。”
富然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
她也没有感觉到。
她尽睡得那样死。
“这样会妨碍你入睡,明日开始,咱们还是继续分房睡吧。”她从不知自己的睡相这么差。
“不必。”他直接拒绝了。
“我的睡相真的越来越差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越来越严重,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富然嘀嘀咕咕的。
真可怜这个时代是没有监控的,不然,她定要怼脸装一个,看看她一晚上是怎么滚来滚去的。
魏玄已经起身了。
“没什么影响,也就无须在意。”
他半夜时,也曾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也曾挣扎过。
不过——
她对此,倒真是全无所知。
富然也不好求证,她可以让巧儿或是雨滴值夜,看看她晚上是怎么睡的,还会不会梦游,可也仅是她一人睡时,才能让她们就近盯着。
一旦魏玄也住在这里,是绝不可能让她们站在床前盯着的。
富然见他不甚在意,想来自己除了睡姿差点,也没有做其他过份的事,便也就作了罢。
翌日一早,请管事将帖子送去给怜星公主。
她倒没有急着非要在今日将人请上门。
怜星公主有事在身,她请怜星公主三日后过府做客。
今日,是那都被请进长公主府的日子,想来怜星定有其他安排。
魏玄也是一大早就出府去了。
魏琳上午回府了。
她心情不太好,去了庆福院就开始抱怨。
“近来尉迟鸣修在府里,沈宴完全没有心思管我了,一得了空就带着尉迟鸣修到处走,回了府也与他喝茶喝酒,切磋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过上了。”魏琳在母亲面前,愤愤不平地道。
魏老夫人一听,这话说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琳儿,休得胡言,你说这话让沈宴听到了,要他作何感想,他与尉迟鸣修是表兄弟,身上还沾着血亲呢,尉迟家难得来一趟京城,他好好招待人家,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即是沈宴的妻子,就该多支持沈宴,而不是在背后生着闷气,动不动就回娘家来。”
魏老夫人实在是头疼。
怪她,年轻时太过疼这个女儿,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娘,怎么连你也说我,我那婆母也是这般说我的。”魏琳更生气了,觉得身边的人都是一条心的,全都针对着她呢。
“你呀,再使性子下去,沈宴如何能容你,你也莫要再胡来。”魏老夫人难得把话说重了,“沈宴是个难得的好姑爷,这些年他对你也纵容,从不要求你做什么,便是你不想生孩子,他也由着你,世间只怕没有几个这样的好男人。”
“你若是再作,作得沈宴容不下你,我看你连哭都找不着地。”
魏老夫人这番话说得可重了,如雷一般击向魏琳。
魏琳当时就哭了。
“娘,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要我的丈夫陪陪我,难道有错吗?他都有空告假去陪尉迟鸣修,去陪富然,却是抽不出一点空来陪我,我才是要陪他过一辈子的人。”
“你说得不错,你才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人,旁人皆是过客,你却非要与他们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短视的女儿。”魏老夫人气急败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