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免就是个死脑筋,他说过,即是国公爷吩咐的下来的事,除非他身死,否则,必定要执行到底。
富然彻底无了个大语。
她总不能真的让高免去死。
于是,松口让他跟着,但他必须跟在雨滴身后,对此,高免倒是没有意见。
富然被领到花厅,***府一共有几处会客厅,会根据对方的身份地位划分等级,在不同的会客厅见客。
龙纹厅见的是朝中有头有脸的有权势的重臣,凤鸣厅见的是世家大族的女眷们,身份地位稍微一般的只男宾客只能在回字厅见***。
而地位一般的女眷就在花厅见***。
富然被带到花厅等了大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一身华丽尊贵的妆容,高高在上,卑睨众生的高傲。
“来了?”***越过她,直接走到首座,坐下来,“坐吧。”
语气淡淡的带着寒意。
富然依言坐下。
***看了一眼高免,她认得高免。
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富然在卫国公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再清楚不过。
没想到,魏玄尽将高免派到她身边护着她。
如此看来,这高免,怕不是护着富然,而是来盯着***府的一举一动。
“本宫有话要和卫国公夫人商谈,闲杂人等,都退下吧。”***开口道。
高免和雨滴显然也属于闲杂人等。
雨滴担忧,高免面色如常,纹风不动。
富然不得不佩服他,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高护卫,雨滴,你们到外头候着。”富然开口。
雨滴应下,不敢在***面前放肆,万一***给夫人穿小鞋呢。
高免原是不想离开的,不过富然一直盯着他,他才不得不和雨滴暂退到花厅外候着。
人一走,***便冷冷一哼,面上倒还是泛着几分笑意,冷笑。
“看来,本宫得到的消息有误,你在魏玄的心中,也不是那般无关紧要,他为了你,可做了不少的事。”
***眼里闪着的光,有些刺人。
她不满于富然的不识时务。
她辛苦培养出来的暗卫,尽折了一个在她手上。
“富然,你要本宫说你什么好呢,连本宫的暗卫都敢杀。”
富然就知道会被责问,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这是误会,若他们一开始就表明身份,我定会主动跟他们回***府,可他们私闯卫国公府,将我劫出,所做的一切,皆是恶人行径,即便后来他们亮出***的身份,可我担心,他们不过是挂个名头。”
“***绝无可能做这样的事,那两名暗卫挟持于我,我不过是为了自保,错手伤了其中一个,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尽然丧了命。”
她初时知道,也是手颤,全身都颤抖了半天,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她一双纤纤素手,如今却已经沾上了人血。
“***,我是什么能耐,***还能不知道,论块头没有他们大,论武功,更是一点也不会,可连我都对付不了的人,怎能成为***身边的得力暗卫,若有一日,他在守护***安危时,也是这般没用,***岂不是要受伤。”
所有的罪责,全推到那名已经离世的暗卫身上。
人死,债消。
便是身上堆再多的债,也无妨了。
***眯了眯眼,富然一张巧嘴,能说会道。
“不错,他死有余辜。”
“谢***谅解。”
***面色沉了几分,但怒意已经消敛。
“既然来了,就在府里多住几日。”
“***厚待,富然却是不敢应下的,出门时,国公爷特别吩咐过,今日一定要回府。”
***挑了挑精绘的柳叶眉。
“没想到魏玄倒是把你记在心尖上,他为你,可做了不少事。”
富然微怔。
***提及几次,说是魏玄为了她做了不少事。
可魏玄为她做了什么?
“是。”富然不好否认,便直接应下了,“国公爷待我尚可,不曾因我的身份薄待了我。”
“他破了本宫几处据点,害得本宫损失惨重,富然,你若还想让卫国公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乖乖听本宫的,只有折了他的羽翼,他才能活。”
***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意。
“若他想羽翼丰满,党朋满朝堂,他是终究避不了一死,你腹中的孩子,一出生,便会没了父亲。”
富然听得心头一惊。
她知道魏玄和***暗地里斗来斗去的,无非就是为了权势。
她不太相信上位者真的关心底层百姓的死活。
他们更讲究的是眼前的利益。
她一手抚着腹部,神情恍然。
“***说的是,我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见不到父亲,***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他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富然惶恐的道。
她表现的害怕极了。
***并没有太起疑,毕竟,魏玄因富然揪出她好几处暗桩,折损的可不单单是银钱能够算得清的。
“这杯茶,你喝了吧。”***指了指她面前的茶水。
富然端起,瞧着茶水汤色漂亮,闻着清香扑鼻。
但,她不想喝。
当着***的面,她端起茶水,以袖掩遮,一点一点,慢慢的滴进她的颈间。
片刻后,她放下茶杯,以衣袖拭了拭唇。
“好茶,多谢***赏赐。”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一会,见杯中已饮尽,地上无茶渍,外衫也未湿。
神色缓和了一下。
“你可知这是什么茶?”
“富然不知。”
“这是天山有名的云针。”***起身,向富然缓缓道这云针的来处。
云针不是茶,是毒。
一旦中云针之毒,一个月之内必须有解药,否则,全身便如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一日不服解药,针扎之疼一日加剧。
直到中毒者经受不住,活活疼死。
富然闻言,面色惨白。
她眼中惶恐加剧。
“***为何要富然喝等此毒药,是不信富然吗?若是富然因服此药,伤了己身和肚子里的孩子,还如何为公主所用。”
她颤着声道。
“莫怕,解药本宫立刻给你。”她掏出一白瓷瓶,瓶中有一药丸,“每月一次,本宫会命人送到你面前,只要你乖乖听命于本宫,本宫保你和腹中胎儿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