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月让伽利也试试,不过到了伽利的时候,风就停了。。。伽利试了好几次,都没有飞起来。
林宛月哈哈大笑:“原来还有你不会的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伽利也笑:“怎么可能什么都会。。。林先生也教学生很多啊~”伽利是想说识字官场人情这些,但是林宛月马上想到刚才马车里的对话,羞恼得转过身去不理他了。
伽利:。。。
伽利见自己说错话把自家籽籽惹恼了,赶紧过去抱住亲,试图用这种方式挽回,可林宛月不吃这套,挣扎着躲开。
伽利只好拿出杀手锏,一袋热烘烘的烤栗子!秋天正是栗子的季节,香甜软糯的栗子一直都是林宛月的最爱~
早上他们出门时,力儿悄悄塞给伽利的,本来想当做车上消磨时间的零嘴,只是他们有其他的方式来消磨时间。。。所幸这袋栗子被厚布包裹着,热气还在~
果然,林宛月本来还抗拒的身体一下子就被香甜的栗子味儿征服了,乖顺地缩在伽利怀里等着伽利剥好喂给她。
“刚才问你呢~最近在衙署是不是劳累?小俊脸儿都憔悴了。。。”林宛月伸出手摸着伽利下巴,感受着小胡茬。
“倒没什么,就是丁胜煜让我去常平仓做署丞,我正要问你这事。”
“哇~我们伽利要做署丞了!步步高升啊~”林宛月嘴里塞得满满的,还要做出惊叹状,真的很像塞满橡果的松鼠。伽利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想什么呢。。。我是觉得高升并不是我的本意,署丞什么的对我来说还不如月泽里的帮厨。”
林宛月知道伽利的意思,当初他为什么会选择去帮史良,是为了给外邦人更公平的营商环境,可现在,他的确步步高升了,但本心想做的事还没做成。
“你的本意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普通的外邦商客,我知道。。。但现在人微言轻,敌众我寡,是做不成你想做的事的。你和史良需要一个契机。”林宛月说道。
伽利不懂这个契机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出现,但他最初的本心,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能与林宛月并肩。所以林宛月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愧对林宛月对他的评价。
“对了,还有一事须告诉你。我这几天和崔秀闲聊,想问她叶澜葭以前的事,崔秀似乎总是故意岔开话题,这就更让我好奇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林宛月边说着,才边反应过来,伽利的投喂中断了,伽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籽籽,我最近做梦,总是会梦到你,和妈妈。。。梦到她也流了很多血。。。”林宛月感受到伽利收紧了手臂,似乎稍微放松一点就会失去怀中的人。
她才知道伽利脸上显而易见的疲累是怎么来的,原来每夜他都在这样的梦中煎熬着,怎么可能不疲累。。。
林宛月突然心疼起这个一直包容保护她的人,原来,原来伽利也有自己的脆弱,也需要人去安抚,去抹平经年累月积攒的对母亲的思念,伽利和自己一样,都没有父母了。
“伽利。。。没事了。你还有我~”林宛月转过身,面对面抱着伽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天地之间,只剩相互慰籍的两人,一片山,几处水,还有无限辽远的碧空。
山间半下午时凉气就起来了,伽利顾及林宛月寒凉之病未愈,带着她钻上马车启程回家。
这样平淡的日子又过了一旬,林宛月说的那个契机似乎来了。
这日伽利去了衙署,就见众人围着在讨论什么,伽利也上前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一早就围在这儿?”
一位府官对他说:“成唐要组织使团出访丝路各个邦国,以显成唐圣人之威德。这使团人选会从鸿胪寺等衙署抽选,咱们西市署主管西市商贸,自然需要派人。”
伽利没想到竟然有这事,这是大事啊!不是商队私自的经商行为了,而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交流。安京,不,成唐果然是大国气度~
但这些人在讨论什么,应该都想去吧?
那府官又放低声音对他说:“可谁会想去?!安京是世上最繁华的都城,丝路多处大漠,一路匪盗横行,地利人和皆为下下等。我们这些人都有家眷,谁愿去走这样危险的一趟?。。。”
原来大家是这么想的。。。
“可是要是能将成唐圣人的福泽广播异邦,再能平安回来,仕途可是大好的~”这话是史良说的,他看向众人,希望劝动几人能自愿参与使团。
众人都摇头,显然没有被史良说动。
武元綦见众人这样,看向伽利。“伽利,你本身就是外邦人,应该是走这丝路来到的成唐,加之你也没有成家,这个使团人选,非你莫属~”
伽利:???
“我,我有。。。”伽利正要说自己已有家室,他也确实不想再走一次丝路了,以前的经历对他来说就是噩梦,这些养尊处优的成唐人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伽利正要说话,史良打断了他:“我觉得伽利可以去。那我也顺便报个名吧~此事对诸君是离乡,对我却是回趟家的事~”
史良这话一出,众人哗然。署丞亲自参与使团,这倒是没想到的,但只要史良和伽利能平安归来,必定不会屈居与西市署这个小池了。
武元綦也没多拦,拍板道:“既然史署丞如此深明大义,那我就将你二人报与鸿胪寺,望你二人代表成唐西市,与各邦国交流商贸之道~”
史良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众人散去后,伽利有些着急,对史良说:“你孤家寡人一个,可我有林宛月。。。现在你擅自替我做主,我如何与林宛月说这事。。。丝路一走就是几月半载的,我担心,担心籽籽。。。”
史良笑道:“林家娘子肯定会答应你的,她可不是那种缠着自家郎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