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身体遭受了暴击,心理却美滋滋,揽着林宛月边往家走边盘算着后天做什么菜赢得这个赌。
“谢骍和我一样,父亲都是出身军武,家中肯定对庖厨也没什么讲究,我觉得他会找大厨帮忙。”林宛月凭着以前对这些公子哥儿的了解,就知道这些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能做出来吃的就不错了,更别说还要好吃。
伽利倒不急:“他们找大厨,我们也有林大厨,你做的菜也很好吃~”
一旁的力儿听不下去了,担心这两人的认知偏差会导致后天的惨败,赶紧补了一句:“籽籽做饭不符合常人口味,天生就是为了给伽利做饭,要给常人做饭呢,还是让伽利或者老康来吧~”
林宛月瞪了一眼力儿:“就你光会吃!你也想想,有什么菜符合常人口味又新颖脱俗的。”
力儿的确光知道吃,要让她想食方,那可太难为她了。“现在酷暑难耐,我只想吃一些爽口去火的食物,想必多数人也是一样的吧。”
爽口去火。。。林宛月完全没有头绪。伽利也一样,他临时起意想的办法,竟然难倒了自己。。。
晚饭时候,老康做了点酸汤面,几人都是扒拉了几口就都放下了筷子,老康十分不满:“咋的?我费劲扒拉给做顿面,还挑上了?。。。”
“不是啊,老康,现在实在是天气闷热没胃口。”力儿苦着张脸。
“倒也是,哪天我下塘里摸节藕,给大伙儿煮藕汤去去暑气~”老康画起了大饼,都知道安京在北方,北方的藕都是初秋才长成,去摸藕能摸着啥。。。现在这时节只有南方产藕。
不过林宛月倒起了心思,北方没藕但有荷花啊~而且宫中的贵妃都能吃到快马运来的荔枝,剑南的菌子也有人售卖,这南方的藕不可能在安京没有!
吃过饭林宛月就回到房中,研上墨铺开纸,不知道鼓捣什么。伽利凑过去看,对她说:“在画伽语吗?这是什么?一种武器?”
林宛月画功实在太过抽象,伽利再怎么心意相通也想象不出这画的是什么。。。
“荷花!什么武器。。。我又不是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林宛月厚着脸皮说道
伽利得知那画上的画是荷花,默默地回想了一下以前在敦煌画的莲花,花瓣饱满圆润,片片展开犹如粉色火焰。
可林宛月的荷花,黑色的两笔墨凑成尖角,疏密也不一致,看起来可不就是几把刀横七竖八的嘛。。。
他只能苦笑着承认这就是荷花。画这荷花又是何意呢?林宛月嘿嘿一笑,叽叽咕咕和伽利说了自己关于后天打赌的想法。
林宛月说完之后,伽利觉得这次林宛月绝对能赢!
次日林宛月就到市场上去买了所需的材料,还别说,万能的安京真的有卖莲藕的。买回食材后又在膳堂鼓捣了半天,整得神神秘秘的。
但老康和力儿十分忧心,他们原以为伽利和人打的赌,是伽利下厨,没想到最后大厨竟是林宛月。。。
力儿看着晚上还灯火通明的膳堂,忧心忡忡地和老康说:“你说那谢骍要是赢了,会不会让咱们直接关店啊?要不就是把咱们赶到其他地儿。。。”
老康捻着胡子答道:“我觉得会更过分,可能要东家学狗叫什么的,就是要让人没面子,丢大人!”
力儿:。。。被老康说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眼下乌青,没精打采。。。
林宛月看力儿这样,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一脸丧气样。。。打起精神来!伽利今日还特意请了旬假来帮忙,此战必胜!”
力儿看向伽利,因为昨日回家后还帮林宛月鼓捣了很久,所以眼下也是乌青,一副被吸干了阳气的样子。
伽利:没有人知道我昨天试菜试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大早他们就到了西市进行食材准备。谢骍也早早来了,他后边跟着两个脑袋大脖子粗的,一看就是请来当外援的大厨。
谢骍看着林宛月大包小包拎着食材,不屑一顾地笑了笑,看来他此次势在必得。没等他得意多久,他的爱宠里里就像根离弦之箭,奔向了伽利!把谢骍气得嘴巴不干净了几句。。。
林宛月到了月泽,就开始在招牌上写写画画,最后搬到了木桥边上,那招牌赫然写着:泽泽厨艺争霸赛!
左边写着月泽食肆,右边写着临泽食店,最下边写着:众位食客,月泽食肆与临泽食店相约以厨艺做赌,各出一道菜请各位品尝,得到好评多者胜出!
成唐人本来就爱看热闹,这招牌一摆出来,就有许多人凑了过来。
“听过比武的,倒没听过比厨艺的,有意思~”路人甲说道。
路人乙手上还拿着锤子,是隔了三条街的生铁行的伙计,听了消息也来凑热闹了:“我是听说有免费吃食,这不得来薅一把~”
路人丙:“我不为啥,就看围了些人,好奇就过来了。”
“开始了开始了~”众人一看,两边都支起了半人高的陶灶,点起了柴火。
谢骍那边比较快,他们拿出已经宰杀好的几只鸡,用麻丝捆好,投入烧沸的凉水中。
煮了小半个时辰取出,又在鸡身上细细抹上盐、酒、酱油,撒上葱姜、八角等香料,放入笼屉中蒸煮。
又烧了一锅热油,将蒸好的鸡放入油中,炸至表面金黄,捞出沥干多余的油。
从炸鸡开始,那香味就已经飘散开来,让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咽起口水。
谢骍从始至终就做了端盘一事,其他全由那俩厨子代劳。他拿着盘子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朗声说道:“这道菜名叫“葫芦鸡”,整只鸡烹后状似葫芦,外酥里嫩,食材也讲究,取的是特养的鲜嫩小母鸡,乃是礼部尚书韦陟家宴中的名菜。
这道菜一般人都没品尝的资格,我今日将他府中厨子借来,做这道葫芦鸡,也让各位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