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渐缓,曲终人散。
众人等着二爷这个徒弟出来,好出声道贺,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后台却毫无动静,就在众人等的面面相觑,底下议论纷纷的时候。
终于一个身影飞快地跑出来,到二爷面前说了句什么。周围的人就看到二爷一下子脸色瞬间变得漆黑,接着吴老狗也一下子往戏台方向跑,连着齐算子和霍家三娘也是一脸兴致的跟过去。
“二爷,不好了,小姐上台之前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醉了,现在正在后台闹着要封妃呢!”
想着小厮之前说的话,二爷就觉得头疼。他就说那家伙今天刚来的时候怎么跟逼上梁山的好汉的一样,喊他。果然是孽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现在连个状元都没考上呢,都已经想当皇帝封妃了。
目前局势不明,要是被有心人知道,拿这做文章就不好了。于是二月红只能苦逼的留在前面维持着大局,想着他那群凑热闹的狐朋狗友,就气的牙痒痒。
他相信三娘应该能应付好后面的局面,让人把嘴闭紧,他要做的就是稳住前面。
看着身旁站在那里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动神色的懈九,他心底感慨:这里面唯一靠谱的还得是懈家主啊。
实际上,懈九耗费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压抑住了他听到消息后内心涌现的破坏欲和在意感。这真的很不对,懈九心想。按道理讲这个二月红的徒弟明明和他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甚至可以说根本算不上认识。
但他能明显感觉自己心底对她的奇怪的注意力和关心,理性的大脑明确的告诉他,这个人对他好像很危险,但...他的心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烦躁,极致的烦躁。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因为这代表着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that is dangerous。
他烦躁地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刚想点上,就发现这儿还是在别人的宴会上,并不是他自己的书房里,最后还是收了回来。看着二爷努力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扭着扭袖口的袖扣。本来他不想管的,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最后还是开口了。
也许是和二爷同为长沙城名门的
“各位,最近在下新收了一副王羲之的《平安帖》,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不如拿出来请诸位一观啊,大家都掌掌眼。如有兴趣不如移步中堂品茶观赏啊。”
说完,便带着二爷一起走了,众人兴奋地互相看了看,熙熙攘攘地跟了上去。
——
吴老狗第一个跑进后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纸醉金迷,糜乱万分的场景。
张星星之前上台时头上戴着的富贵华丽的凤冠已经被随意的丢在桌子上,无人问津,这一看就是这个张某人的手笔。戏袍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衣襟不整的,只见她手持一把折扇,腿顶桌角,把一个小生困在化妆桌前。另一只手捏着那人还没完全卸妆的脸,脸凑得极近,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一般。
回看那小生一脸隐忍,貌似抵抗排斥却没有什么力道的推拒和脖红耳赤的样子,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滋味了。
好一副风流公子扮演恶霸强抢民男的戏码。
要不是这是这个恶霸是张星星,吴老狗看到这样的场景高低得抓把瓜子,再叫壶茶,好好看看这出大戏。
可现在吴老狗的心里只想着。碍眼,好碍眼,好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啊。这样...就没有人和他抢了吧...
就在众人被这幅场景都被惊得两眼发黑,脑部空白的时候。这边的剧情已经进行到越发难以言喻的部分。
抽象,十分抽象。这满朝文武竟全都支支吾吾、无一人敢上前制止。
而且事实证明,人无语到极致是真的会笑。
吴老狗看着眼前的越发荒唐的戏码冷笑出声,身上的恶意简直要遮掩不住了。但这位勇敢追爱的张皇帝已经完全沉浸了,继续美美地持续输出,那目光是半分都没分给旁人。
“为什么不做我的妃子?没有人能拒绝我,男人。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你的目的达到了。这紫禁城的风水养人,必不会让你玉减香消。只要你答应,你的家族必定荣光万里。”
张星星一脸深情地掐着这张脸,语气低沉又诱惑地说道,手指轻柔地拂过他的嘴唇,渐渐的朝下移动,留下口脂晕染的痕迹,划过喉结,感受着手下身躯的颤抖,最后落在了那人的胸口,轻轻点了几下。
那小生的身躯也随着动作颤了两下,不敢看眼前那雪白的锁骨和那嚣张娇艳的脸,只能眼神虚浮的瞥向地面,语气不稳地说。
“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