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赖泥已经结婚了嘛?”温蒂惊讶的梁叶,她以为梁叶比她大不了多少。
“没,还没,”梁叶笑着解释道。
“那,什么爱人……”温蒂小小的脑袋瓜里有着大大的疑问。
在她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网约车到了。
“到达的时候,我把钱给你。”温阳上车的时候说道。
“嗯,好。”梁叶也没矫情的拒绝,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已经帮他们指路了。
行驶了一半,车子停了下来。
“前面就是了。”司机对坐在副驾驶上的梁叶说道。
“好的,谢谢。”梁叶第一个下了车。
温蒂扶着奶奶也从车上下来了。
“那,奶奶,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梁叶笑道。
“嗯,多谢了,小伙子。”温阳说道。
“灾间。”温蒂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手冲着梁叶挥舞。
“再见。”梁叶回应道。
告别两人,梁叶再次来到了熟悉的大树之下。
抚摸着沟壑纵横的树皮,他犯了怵,有些不敢迈下那一步。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说不定就是一个普通的梦境罢了,穗穗的情绪只是我的幻想罢了,这样安慰自己许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迈开了步子。
敲响了大门。
一下两下。
三下四下。
五下六下。
许久,梁叶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敲了约有半分钟的门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开门呢?
“小伙子,别敲了,”一个小老太婆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劝道。
梁叶看了一眼小老太婆,他有印象,当时第一次陪着满穗来到这里的时候也遇见了这个人。
“您好,您知道满贵家人去哪儿了吗?”梁叶问道。
“农忙的时候,下地了呗。”老太太看了一眼梁叶,“你是他家的姑爷是吧,快去吧,就那边一直走就是了。”
老太太给梁叶指了一个方向,随后拄着拐杖带着噔噔噔的声响离开了。
梁叶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片翠绿的高粱遮住了视线。
只有向着那边走去,边走边看。
不多时到了高粱田的尽头,梁叶看到一个挽着袖子,披着蓝色大衣,嘴里叼着烟卷的中年男人正在田地间看着高粱的穗儿长势如何。
男人一个扭头看见了梁叶,完全没有惊讶的神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梁叶的到来。
收式收式,从田垄里上来,拍了拍手后又拍了拍身上把身上的泥土拍去。
梁叶也走到了满贵的身边,两人没说话。
满贵咂吧着嘴里的烟,很快一根烟就烧到了尽头。
“怎么,穗儿呢?”满贵率先开口问道。
“她没来,”梁叶回应,“其实,我是想……”
“我这儿该浇水了,”满贵打断了梁叶话,弯下腰从梁叶的脚下拽出一根胶皮管子。
梁叶这才注意到自己踩在了一个水泵的管道之上,赶忙让开。
水泵呼噜噜的从身后的小河中汲取着水分灌溉到高粱田中。
满贵看见了梁叶手腕上的手镯,默默的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抽烟吗?”还不忘递给梁叶一根,不过看到梁叶摇头之后又默默的塞回了烟盒中。
梁叶摘下手上的手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个到底是什么?”
“我老满家的传家宝,”满贵弯腰拔了地上的杂草,边拔边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别想了,有些东西,我和他娘会给带进棺材里的。”
“为什么?”
“为什么?”满贵站起身来,看着梁叶。
深深的盯着他的眼睛,让梁叶无所适从,甚至想要逃离开来。
“你告诉我,你喜欢穗儿吗?”
“喜欢。”
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你为什么喜欢。”
“不为什么。”
“那你来问我?”
“我是怕。”
“你怕?”满贵的声音高了几个调,“你怕穗儿收到伤害,怕穗儿有问题?还是怕穗儿会离开你。”
满贵每问出一个问题便向前走一步,同时也把梁叶逼得后退一步。
“对,你就是怕穗儿离开你,”满贵一语中的。
梁叶的心猛烈的抽搐。
“什么所谓的为穗穗好,怕穗穗受伤,都是借口,只不过是因为你自私自利想把满穗一辈子绑在你的身边。”
“你就是怕她离开你!”
“不,不对,我……”梁叶一时间语塞,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突然,他感觉鼻腔一阵滚热,滚烫的血液从鼻尖流了出来,止不住的那种,同时伴随的还有浑身的发烫,头疼。
“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穗穗,穗穗,穗穗!”
“穗穗穗穗穗穗穗穗穗。”
“自私自利!”
满贵的脸像是突然被放大了一样,脸上的胡子茬变成了高粱上的穗儿,猛地抽了出来将梁叶捆住……
……
……
……
“良爷~,良爷~”
耳边有悲切的哭诉声,让梁叶昏沉的头有了几分意识。
“我是,怎么了?”
“我在哪儿?”
“你没事吧,奶奶,他则呢么了?”
这是,温蒂吗?
“送医院,送医院。”
“自私,自立,你要困住满穗一辈子吗?”
……
“良爷~,要不,以后我嫁给良爷吧。”
……
梁叶猛地张开眼睛。
眼球上剧烈的痛楚好像要把眼眶撑开一样。
嘴唇干涩,好想喝水。
“良爷,你醒了?!”满穗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穗穗?”梁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穗穗的面容。
“良爷,你吓死我了。”满穗悲切中带着几分埋怨说道,“你回我家为什么不带着我,在我家门口晕倒了,要不是有温奶奶就坏事了。”
“温奶奶。”梁叶有些迷茫,迟疑片刻问道,“我晕倒了?”
“嗯,”满穗简单给梁叶讲了一下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说是发现其实就是碰巧,温阳想去探亲的家已经搬离了原地,改变路线的时候恰巧看见满家门口的大树下,梁叶双眼紧闭,面朝黄土的倒在地上,浑身发烫,鼻血流个不停,当时给温蒂吓坏了,赶紧送到了医院。
“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