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立即就赶了过来,一脸的谨慎。
“怎么样,还满意吗?”
郑风华微微一笑说:“我只让你找人将屋子清理一下,并没有要求换办公用品,你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徐军回道:“这都是方市长的意思。”
见他那样说,郑风华也不想多说,拍拍他肩膀:“好,谢谢。”
徐军脸一红:“这是应该的,您客气了。”
什么时候他居然对他采用了尊称?
郑风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忙去吧。”
手机响了,竟然是顾天开的。
赶紧接了:“爸,有事?”
“风华啊,听说你回来担任了副市长,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才打算找时间告诉你,你都知道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还说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这可太好了。”
隔着手机,郑风华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动。
“爸,谢谢你。”
郑风华的语气十分诚恳。
他打心眼里感激这位老岳父,如果不是他心理素质够高,根本就没有他的今天。
“说这话就见外了,风华啊,我们顾家对不住你,我之所以选择沉默是为了保护你,更重要的是想求得一份安宁。你瞧瞧现在的网络多发达?”
“是的,舆论的传播是越来越快了。她呢?”
郑风华不得不提那个假冒的“顾盼盼”。
“我将实情和她说了,不过说到底她还是我女儿,孩子我们替她养着,教育局她是不能去的。”
“这样最好,如果有困难找我。”
“风华啊,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只要你好好干,将来干出成绩来我们就开心的很。小周,这孩子咋回事,好象怀孕了,结婚对象是干什么的?”
他居然都知道了。
“这个她也没告诉我,这是人家的私事,不告诉别人也不好问。”
“那好吧。对了,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已经去派出所给她消户了。”
郑风华心里咯噔一下子,一股说不出的悲哀涌上心头。
“嗯。”
挂了电话,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一条生命的终结,说明了一个什么样的道理呢?
顾盼盼绿了他在先,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她的死归结于她自己的虚荣心和遇人不淑。
接下来他得抓一抓江汉大桥的事了。
江汉大桥建设作为今年的全市的重点项目,却处于停工状态。吴化民被留置,华中贸易公司转包给外省那家公司害怕了。
郑风华给李振奋打电话,要求去见下吴化民。
“郑副市长,留置期间是不允许见面的。”
“我是为了江汉大桥的事,不可以吗?”
“这个嘛,他已经交代了,我可以安排人将资料给你看。”
见他那么说,郑风华没有坚持。
的确,留置期间是不允许接见外人的。不过,以他的看法,吴化民栽在江汉大桥的招投标上面,他交代的问题肯定和江汉大桥有关。
很快就拿到了吴化民的供词。
里面供出给姚治邦送了礼,却没提潘有声。
哼,这个人还真是聪明,知道自己啃不下潘有声这个硬骨头。
郑风华将有用的内容复印了一份就来找方平利。
方平利说:“郑副市长,工作得慢慢干,你要是三两天把工作都干了,那不显得你很闲吗?”
“方市长,江汉大桥是今年全市的重点项目,鉴于原招投标过程中存在明招暗定的情况,我认为必须进行重新招投标。”
“郑副市长,这件事我们还是听听潘书记的意见吧?”
操,什么都要听潘有声的,那他这个市长是当风景看的?
“不用。这件事我分管,我做主了。”
郑风华不由分说就离开了。
潘有声是个什么东西?听他的还不把年过错了?
方平利虽然已经心里有数了,但他还是不敢直接和潘有声针锋相对。
江汉大桥重新招投标,就是打他潘有声的脸,这种事他绝对不能挑头。
半个小时后,潘有声办公室。
方平利坐在沙发旁,大腿压着二腿。
潘有声坐在办公椅前,一个硕大的玻璃杯里,几颗红艳艳的枸杞显的特别的养眼。
“江汉大桥重新招投标?”
方平利点点头:“是的,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得征求你的意见,可是郑副市长新官任,心热的很。”
“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一件事,黄芪镇张庄村有四个儿子遗弃父母致父母喝药自尽,郑副市竟然鼓动群众联名上告。这件事暂时让区委先压着,但也不是个办法。”
潘有声眉头拧成一团,“啪”一掌拍在桌子上:“反了他了!马上打电话把他叫来!”
方平利说:“这可得你亲自叫了,现在在市政府,他那才叫一手遮天。”
“是吗?你是正职,还让一个副职拿捏着?平利同志,还有没有等级观念了?”
“没办法,人家不是有尚方宝剑吗?”
潘有声大声骂道:“什么尚方宝剑,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你先回去,我马上打电话给他,我要和他当面谈。”
方平利笑道:“那可太好了。郑副市长工作热情很高,只是他做事还是欠考虑。张庄村死了两老人事小,可要是村民们联名上告就是大事,这事要是传出去你我脸往哪儿搁?平阳市在全国的名气更得受打击。他这是因小失大啊!”
潘有声道:“这小子是爬的太快了。没摔跟头,不知深浅。”
等方平利离开,潘有声将电话打给郑风华。
“潘书记,你好!”
郑风华音调平和,没有一丝紧张和不安。
“风华同志,听说你最近势扎的牢的很,怎么当副市长了屁股都翘天上去了?”
“潘书记,你听谁在背后编排我?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人民群众,没有半点私心,你找我有事吗?我马上过去。”
潘有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是象打了鸡血似的。看来他早已料到自己会找他谈话。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挺拒他的,毕竟在自己不顺的时候他将自己的隐私告诉了他,他不会因为那件事而要挟自己吧?